张成飞坐在自行车上,单脚撑地,对着离自己一米远,蹲在马路牙子上的热芭吹了个口哨。
热芭蹲在地上,仰头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张副,喝豆汁儿不?”
张成飞也看着她笑,“你喝,我欣赏就好。”
欣赏?欣赏什么?欣赏我喝豆汁儿?
真是个奇怪的家伙!!
热芭这么想着,就把碗凑到了嘴边。
下一刻,
她便整口都喷了出来。
我去,怎么说呢??
就像是绿豆汤在盛夏的八月,没有放在冰箱,直接在外面放了三天,已经冒泡儿之后的滋味。
这下她总算知道张成飞欣赏什么了,她苦着脸,看向张成飞。
本想质问他为什么不告诉自己,豆汁儿这么难喝。
结果却发现,自己刚才喷出来的那一口,一滴没剩的都到了张成飞的身上。
啊,这个......
热芭吞了口口水,把质问的话憋了回去。
慌忙把碗放在地上,从怀里掏出一条手帕,走向张成飞。
“张副,我不是故意的,我帮您擦擦......”
一边说,一边拿手帕在张成飞身上胡乱的擦拭。
这个年代,这样的行为实在是很不合适。
张成飞慌忙把手帕接过来,“我自己来吧。”
---心中也在埋怨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光顾着看热芭的笑话,结果偷鸡不成蚀把米,把自个儿给坑了!!!
张成飞擦拭的很仔细,再加上热芭还从饭馆儿里借了一碗水用来沾手帕。
所以没多久后,
张成飞藏青色的警服上的豆汁儿痕迹就几乎看不到了。
得,
闹了这一遭,热芭也老老实实的不喝豆汁了。
去买了个包子,就直接打算去派出所。
张成飞正好顺路,就载了她一程。
两人一起到的派出所,
门房秦大爷看到了,趁着热芭不注意,暗暗给张成飞了竖了个大拇指。
----这小子比自己强,
当初解放前自己在学校当门房的时候,追求系花可从没成功过。
可昨儿刚来的警花,南锣鼓巷派出所所花儿,
今儿就被他张成飞拿下了,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张成飞不知道秦大爷心里的花花肠子,
见对方跟自己竖大拇指,二话不说回了一个口哨过去。
到了单位,
正好是第三班监督陈世明的人换班时间。
张成飞和热芭是第四班,从下午两点到晚上八点。
他们每班六个小时,一天四班倒,死盯着那厮。
南锣鼓巷这片儿如田科长所说,
是真没什么大案,要案。
张成飞前两天遇到瓢虫抢劫案,瓢虫抢劫老母鸡,还有轧钢厂失窃案已经是前所未有的事情。
今儿上班的一上午的功夫,愣是没有一件大事儿。
张成飞一边继续看书,一边寻思着等明儿到了周日,该怎么约三大爷一起去钓鱼。
他当然可以自己去钓鱼,不叫上三大爷。
可那样的话,就无人炫耀了不是吗?
无敌是寂寞的,所以才需要观众。
没有观众的成功,如同锦衣夜行。能憋死!!
这么想着,
张成飞琢磨着也许可以多叫几个人,不能仅仅局限于三大爷???!!
派出所是个神奇的地方,有人报案的时候,烦。
没人报案的时候,又无聊。
大家就这么在办公室里枯坐到中午饭点儿。
当办公室的钟表指向中午十二点的那一刹。
除了值班的两个人以外,剩下的所有人便齐刷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办公室门口。
一个挤一个,差点把鞋都挤掉了。
田科长见状,忍不住怒骂,“wishtoday,恁一个个是饿死鬼托生类??”
张成飞本来都已经到了门口,听到他这句话,忍不住扭头,“科长,您是河楠人?”
--怎么以前没听他说过河楠话?
田科长摇摇头,“我是陕细人,之前在河楠打过仗,娶的河楠媳妇儿。这话是她经常对我说的。”
“行了,不跟你说了,我得回家吃饭了,回去晚了,家里就没饭了。”
他家里孩子多,而且都是男孩儿,吃起饭来跟小牛崽儿似的,根本不顾着给人留饭。
张成飞示意他先走,然后自己也打算走。
落在最后的热芭忙不迭跟上来,“张副,你中午去哪里吃?”
张成飞知道,她这是怕踩雷,于是说道,“我去大龙家的食堂,你要是没地方去,就跟着我走,大龙他妈做饭蛮好吃的。”
热芭是个吃货,一听到好吃的,顿时两眼放光,当即催着张成飞赶紧带路。
两人一路绕过两条小胡同,就站在了大龙家食堂门口。
院子里,传来一阵袅袅的香气,惹得热芭咽了口口水。
“走吧,张副,咱们赶紧过去。”
张成飞看了她一眼,嘴角露出一丝微笑。
两人挑开棉门帘进了倒座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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