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思红正在隔壁房间和卞长安的秘书聊天,她听到大包间里的声音,忙推开包房的门看看是什么情况。
木见林见是李思红,忙问道:“小李,今天下午你是怎样跟市委组织部回复的?”
李思红走进屋里,嗫嚅道:“木主席,我给市委组织部回复说你生病了,正在医院接受治疗,不能及时赶到省委组织部。”
卞长安脸色铁青,低声吼道:“你们简直是无法无天了,连组织你们也敢欺骗。”
李思红明显被吓着了,忙解释道:“卞市长,我也不想这样啊,但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木主席误了前程,所以就……”
卞长安想了一下,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嗯,这个借口至少可以说得过去,没有把路给堵死。见林,我劝你明天早上主动对接一下省委组织部,别再干糊涂事了!”
李思红忙道:“就在今天下午,省委组织部干部调配处的于海同志把电话打到了侨联办公室,他要求木主席明天下三点前务必赶到省委组织部黄部长的办公室,黄部长要亲自找你谈话!”
卞长安对李思红道:“今天的事千万不要张扬,这些还没着落的事别去捕风捉影,这样对我和对见林同志都不好,可能还会带来负面影响。”
李思红点了点头,她知道两位领导还有事要谈,于是知趣地退出了房间。
卞长安看了木见林一眼,低声道:“有些话我也不好直说,但你也老大不小了,在政治上也应该成熟起来,你难道真想待在侨联终老此生?当然,我并不是对侨联有什么偏见,只是你一个三十五六岁的人待在这种二、三线单位还不是时候。再说,当年那件事已经过去了,不要老是揪住过去不放,从目前来看,当年那样做也许是对的,党组织培养干嘛,方法有很多种。”
“先抑后扬,是组织培养干部最常用的方法,因为这样可以成功检验一名干部是否真的经得住考验。”卞长安以意味深长地道。
木见林和卞长安的工作交集并不多,但木见林知道卞长安到市府任常务前在组织部工作多年,是一名老牌的政工干部。因此,今晚卞长安说的关于干部培养、考察、任免的一些常识他非常认同。
也许是两人当前同站在人生十字路口的缘故,卞长安才语重心长的与木见林谈了很长时间。
第二天一早,木见林精心收拾打扮了一番才开着车往江南省会城市川江而去。
下午两点半,木见林提前来到省委组织部干部调配处,接待他的是办公室工作员于海。
于海沏了杯茶递给木见林,招呼道:“木主席一路辛苦了,你先喝茶等一会儿,黄部长散会后我就带你过去。”
两人在办公室聊了十五六分钟,办公室的电话响起,于海接完电话后对木见林道:“木主席,黄部长已经在办公室等你了,我带你上去。”
于海将木见林领到黄伟中秘书的办公室门口,低声道:“你自己进去吧,记住表态积极一点,千万别有负面情绪。”
木见林点了点头,快速整理了一下衣服和发型,然后轻轻敲门,一个三十六七岁的男人开门,笑道:“木主席,请跟我来,黄部长在办公室等你。”
“有劳陈处长了。”
黄伟中是中管副部级领导干部,他的秘书挂的是组织部办公室副主任,最低也是副处级,所以木见林称陈秘书为陈处长并无不妥。
陈秘书很受用地笑了笑,领着木见林穿过一道走廊来到黄伟中办公室。
“下午好,黄部长!”木见林主动打招呼。
黄伟中五十七八岁的样子,身材微胖,两鬓斑白,脸上架着一副老花镜,此时正伏在办公桌上批阅文件。
黄伟中听到木见林打招呼,稍微抬了一下头看了木见林一眼,只“嗯”了一声,用手指了指沙发,示意木见林坐下。
木见林坐下,陈秘书给他沏了杯茶,然后拉上办公室的门出去了。
黄伟中专注地批阅着文件,他似乎忘了办公室里还有一个人在等着他。黄伟中一直不说话,木见林摸不清他此时的心情是好是坏,只得当起黄伟中的临时秘书,给黄伟中茶杯里不断续水。
一个小时很快过去,黄伟中桌上的那一堆文件已经批阅得差不多了,只见他把笔往桌上一丢,取下老花镜,冷冷地问木见林:“病好些了吗?”
“好……好多了,多谢黄部长关心!”木见林仓促地答道。
“嗯,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凡是有病一定要及时治疗。脑袋有病更要及时治疗,否则会令全身瘫痪变成废人!”黄伟中仍然冷峻地道。
木见林吓了一跳,端着茶杯的手明显地颤抖了一下,黄伟中说的“脑袋有病”不正是在说自己昨天“爽约”的事吗?
如果说木见林在进入黄伟中办公室前还有一些情绪,那么经过黄伟中一个多小时的冷处理早就磨得没了脾气,现在己是战战兢兢,连大气都不敢出。
黄伟中用深邃的眼睛盯着木见林看了一会儿,见火候己经差不多了,于是稍微缓和了一下语气,说道:“见林同志,这几年在侨联工作还习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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