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我的新搭档来了,很帅。】
【昨天就看到简历了。不得不说咱俩审美一致,他一看就是个表里如一的憨汉子。】
【陈浦你的心眼比针眼还要大一点。】
【我一直是个防守性很强的男人。】
——
李轻鹞的新搭档名叫夏勇泽,人如其名,高大威猛,一身腱子肉仿如移动铁塔,一看就很有安全感。
夏勇泽从警校毕业刚半年,江湖传闻委婉,说他的破案思维很“一般”,但是人家能打,一个抵五个。
丁国强带的刑警队,又不缺脑子,一队、二队、三队中队长哪个不是人精?丁国强身为中年男人,向来信奉缺啥补啥,虽然三个队长也很能打,但底下的人就一般般。所以老丁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把夏勇泽从底下派出所挖过来,差点被另一个区的公安局抢走。
正好李轻鹞缺搭档,又有脑子,身手很普通,陈浦又提出那些非分的要求。而夏勇泽人虽憨,感情路却很牛逼,有个青梅竹马的娇美小女友,大学毕业证和结婚证一起拿的。所以丁国强觉得这人简直就是为李轻鹞量身打造的完美搭档。
不过,李轻鹞看着眼前跑得头微微冒汗,却连喘都没喘一下的搭档,有些惊讶——
之前,听说三队那边,把杀死钱成峰的凶手逃逸时间段内、黑黎峰三条路口的220辆车,全部排查完毕。她刚说得去要一下结果,这位新搭档就充满干劲地说他去,然后一个铁塔转身,旋风似地消失了。
结果过了快10分钟,他才把结果取回来——三队的办公室就在楼下第一间,走一个来回大概只要2分钟。
“是遇到什么事了吗?”李轻鹞体贴地问,“去了这么久,还出汗了。”
夏勇泽一拍脑袋,那蒲扇一样的巴掌,响得李轻鹞的心都跟着抖了一下。他咧开一口白牙笑了:“走错路了!没记清是左手第一间还是右手第一间,结果跑去了右手第一间,不对。我就以为自己记错楼层了,又跑下一层楼。还不对,又跑上了两层楼,再下来,后来才找对。”
李轻鹞沉默了一会儿,语气更柔和了:“没问一下人啊?”
夏勇泽挠挠头笑了:“第一间办公室没人;第二间的几个人看起来都很忙,不好打扰。我才来分局,谁都不认识,有点不好意思问,反正肯定能找到。”
于是李轻鹞对夏勇泽的第一印象初步形成:强壮、任劳任怨,做事执拗却极其腼腆。另外,可能还是个路痴。
陈浦看人的眼光毒,这确实是个表里如一的憨汉子。
“没关系。”李轻鹞立刻体贴地露出堪称直男斩的知心姐姐一面,“下次我多带你认识一下,就都熟了。刑警队的同事们都很好的。”
“哎!好!太谢谢你鹞姐!我叫你鹞姐可以吧?我比你小一岁。”
李轻鹞笑眯了眼,很满意。
两人看车辆排查结果。 目前,三队没有从这220辆车中,找出嫌疑车辆。方浩上次开会就讲过,这些车里,大部分是私家车,还有村里的运货车、皮卡,省道上跑的货车、物流车等等。李轻鹞一眼扫过那些私家车车主名,这些警方都一一核实过了,与钱成峰三人和向思翎都没有任何关系,可以排除嫌疑。
其他货运车辆也都是单位清晰,有名有姓。譬如黑黎峰镇宏兴养殖场的货车、村里做装修工的村民赵勇的私人皮卡、中通物流车、邮政物流车;市电力公司岳西分公司维修车、华鼎房地产工程车、乐家超市运货车、中建四局工地运输车等等。所有这些司机,都说没有看到可疑的人,他们车上只有司机和单位的工作人员。
因此,三队的人怀疑,凶手应该是趁某辆车的司机不注意,爬进了货斗或者车厢里。等离开黑黎峰后,再找个机会跳车逃脱。三队只能进行第二轮更加细致的筛查,争取能从中找出嫌疑人的身影。
看到这个结果,李轻鹞并不意外。凶手犯罪经验丰富,心态又稳,想一些小手段逃脱常规追捕,对他而言应该是很容易的事。她把这些结果,拍照发给了陈浦。
陈浦这会儿应该刚到黔省,没有回复她。
“咱们先去刘婷妹,也就是李玉的老家看看,怎么样?”李轻鹞说。
夏勇泽:“好!这个案子还不熟,你多拿主意,我全力配合。”
李轻鹞对搭档更满意了。相比之下,陈浦都没他可爱。
——
刘婷妹的家人九年前报案女儿失踪后,她的身份证一直没有注销,但也没有社保、电话卡和银行卡等的申办记录。换句话说,在这个世界上,这个人的身份还在,但是早没了生活痕迹。
星沙县马尾村距离湘城不远,夏勇泽开车,两人上午10点就抵达了。李轻鹞又发挥套话特长,找村民问到了刘婷妹和刘怀信家的位置,走过去一看,两家居然只隔了十几米,那肯定是认识的。
刘怀信家的房子看着不错,和周围其他人家差不多,独栋三层,大院子。而刘婷妹家在一长排宽敞阔气的农村自建房中,则显得老旧矮小。她家就两层,楼栋面积也小。别人外墙都是瓷砖,最次也是水泥。就他们家还是红砖的,外墙面看起来又黑又脏,很多砖都破损了。
门口停了辆几万块的旧汽车。
堂屋门开着,里头有好几个人在看电视。
李轻鹞带着夏勇泽远远围着屋子绕了一圈,说:“走,先去找别人了解一下情况,最后再回刘家看看。”
跟了陈浦这么久,她也学了不少探访技巧和手段。贫困的家庭,貌美却低能的女儿,重男轻女的父母,想想都知道村里会有一堆八卦。“风言风语”可是老刑警们获取线索的重要手段。
李轻鹞早想好借口,假称是市里调查失踪人口陈年积案的专案组,亮出警官证,直接找村支书。
村支书是个五十来岁的男人,自然非常配合工作。一提到刘婷妹,他露出惋惜心痛的表情:“婷妹是个很好的孩子,她可是这几十年,村里唯一可能考上清华北大的独苗啊!我当时都指着她替我这村支书争光。可惜,后来出了那么档子事!人傻了,再也不能读书,生活自理都困难,谁不心疼!”
“她不是从小就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