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李轻鹞坐在床边,看陈浦收拾行李。明天这群刑警要出远门,丁国强难得大发慈悲,让大家准点下班。
陈浦把衣物折得跟豆腐块似的,每一件都同样宽度长度,边缘几乎没有褶皱,一件件整齐叠在20寸行李箱里,看着赏心悦目又解压。李轻鹞家的衣柜也整洁,但绝对到不了他这种可以拿尺量的程度。不得不说,这个男人,有点东西。
“下次能不能把我衣柜也叠一下?”李轻鹞开玩笑说。
陈浦正折一件警服,说:“行啊,你愿意付出什么酬劳?我不要钱。”
李轻鹞嗤笑。
本来陈浦换洗衣服没几件,不过贵州山区温度低,要带厚衣服,再加上警服,也有半箱。他想了想,又折了条快干浴巾进去。山区住宿条件只怕很差,能放得下,还是带条浴巾干净。
箱子还有空余地方。
陈浦垂眸,李轻鹞翘着二郎腿坐床上,一直在看他,饶有兴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陈浦忽然觉得胸~肌和侧腹肌肉蹿过一阵轻微的麻~痒。
箱子放在床边方桌上,方便整理。陈浦四处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李轻鹞身上,走过去,双手插入她的腋下,把人提起来,转身放进箱子里,抄手满意地笑:“齐了。”
李轻鹞笑笑。
会玩。
不过who怕who。
她眨了眨眼睛,身子一蜷,双手放在耳后,靠在箱子盖上,嗓音破天荒的娇软:“陈小浦,冲破老丁的阻挠,把我带走吧,我不想和你分开。”
陈浦:……靠!
又把人提起来,放哪儿好呢?男人无耻的心占了上风,他把人轻轻甩在床上。
这张床买了好几年,灰色床单,清冷干净,一直只躺他一个人。此刻却趴了个曲线婀娜、眼睛水亮的女朋友。
陈浦俯身,一只手按在床上,另一只手没忍住捏住她纤细的脚踝,入手只觉得清凉柔腻。他似笑非笑看着她:“还敢撩吗?”
李轻鹞虽说天不怕地不怕,可陈浦此刻的眼神,有点半真半假的意思。她心里毛了一下,一骨碌爬起来:“是你先惹我好不好?”
她没能爬起来。
陈浦把两只拖鞋一蹬,按着她的肩,压倒在床上。
彼时正是暮色降临时,室内光线却亮如白昼。男人的身体又重又结实,严丝合缝地~压住了李轻鹞柔软的身体。不过陈浦还算有良心,两个膝盖稍稍跪~起,分担了部分重量。陈浦起初扣住了她的双手,后来她把手抽出来,先摸他的脖子,再摸他的肩膀。想到他的每一块结实、修韧、蕴藏着爆发力的肌肉,都压在她身上。李轻鹞只觉得脚背隐隐发痒,像是有一串蚂蚁悄悄爬过,脚趾都忍不住蜷起。
深深吻了一会儿,陈浦依然觉得不满足。他用手肘撑起上半身,低眸盯着她,一只手却沿着她的衣服~边缘,摸了进去。
李轻鹞没有拒绝,甚至没有躲闪,同样直视着他的眼睛。
陈浦的眼里涌起笑意。
没多久,她的背微微弓起,白玉般的脸颊也染上薄红。
“别摸了……”
男人的手常握枪,又日日做力量训练,几处都有茧子,厚实,温热。
“好,不摸。”他爱怜地亲了她的红脸一下。 衣服被撩得更开。
精瘦的豹子捡到两颗樱桃,细嚼慢咽。
李轻鹞推了他的肩膀一下,推不动。
从李轻鹞的角度,只能看到他短硬的黑发和耳朵,整个宽阔的肩膀,都埋在她的腰~腹上。结实的手臂捧住了她的腰。李轻鹞看不到他的脸,脑子里却全是他那张俊朗硬气的脸。
要命。
她的脚背越来越痒了,那痒沿着小腿往上蔓延,她忍不住扭了扭身子,却被他察觉,再次压住她的小腿。
……
李轻鹞闭着眼,晕晕的。有点兴奋,还有点紧绷。但她没想喊停。
谁知就在这时,陈浦忽然深深叹了口气,唇~舌和双手离开了她软成一滩水的身~子,又替她把衣服扯好。然后头往上移,找到她的唇,亲了一口,哑着嗓子说:“谢谢。”
他从她身上爬起来,下床找鞋,说:“我去上个厕所。”
他的脸也是红的,小帐篷~还支着,但是走得干脆,转身进了厕所,还反锁上门。
李轻鹞坐起来,用手心摸了摸自己滚烫的脸,低骂了句靠。
诚然李轻鹞来他家送别之前,没想过今晚非得发生点什么。她向来信奉船到桥头自然直。真的情到浓时,发生了也就发生了。不过说实在的,她七年没谈过恋爱,也没跟男人有过半点肢体接触,一下子就要跟陈小浦“袒露”相见,她确实会有尴尬不适的感觉。
可她把陈浦从床上踢下去是一回事,陈浦把她留床上自己跑了,就是另外一回事!
这个行为的性质,恶劣得很!
于是李轻鹞干脆起身,抄手抱胸,守在洗手间门口。听到里头传来窸窣的水声,厨房的热水器却没有响动——有人冲的是冷水。
呵,男人。
大概过了十来分钟,陈浦一脸清爽精神地从洗手间出来,就被李轻鹞踹了一脚在小腿上:“陈浦你什么意思?”
他错愕:“我怎么了?”
“撩了就跑,吃白食啊你。”
陈浦哭笑不得,有点明白过来,自己刚才确实跑太快了。他连忙把气呼呼的人给搂住了,有点想笑又有点心潮澎湃:“你……想?”
“想你个头!”李轻鹞又是一个爆栗敲在他头上,“收放自如啊陈小浦,你果然不是真的喜欢我。”
陈浦头都大了:“哪里不是真喜欢了?我要再继续下去……”他顿了顿:“你今天就别回去了。”
“呵呵,想得美。”
陈浦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说:“那你到底什么意思,想还是不想?”
“我不想。”李轻鹞很硬气地回答,“但现在是我在问你。”
陈浦醍醐灌顶。
这女人的意思就是,她不想,但是他不可以不想。他不能做,但是又不能不想做。
陈浦低头,笑个不停,李轻鹞给了他一拳,他才停下,把人拉到双腿间,斟酌片刻,才说:“我其实都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