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肖宾阳走到郑泽宇办公室门前,这次长了个心眼,不再盲目,敲了一下门。
“进来。”郑泽宇大声说。
肖宾阳硬着头皮进来,他不知又要迎来怎样的怒喝。
不过,这次他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不想再受这窝囊气,大不了不干了,也要与郑泽运宇弄个明白,不能无缘无故的受这气。
“宾阳啊,下午的事是我冲动了,训你不对,不过那还不是做做样子给冯月他们看的吗,知道你受委屈了,可别往心里去,要好好工作嘛,今天有提拔任务,临也临到你了。”说完,郑泽宇又起身打算给肖宾阳倒杯水。
肖宾阳本来准备挨熊的,现在却大出意料之外,不知道这个郑泽宇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吃惊的看着郑泽宇。
他哪能让郑泽宇给倒水,他赶紧走过去,抢在郑泽宇前面。
“不用,郑书记,我自己来。”说着,肖宾阳拿起暖壶,先给郑泽宇办公桌上的杯子里面倒满水,接着又使用一次性杯子,给自己倒一杯。
“宾阳啊,我们镇上访数量居高不下,已经拖了全县的后腿。你是分管信访工作的副书记,这一块,要用用心,好好抓一下。你与信访办同志要一起坐下来认真的分析,查找一下我镇出现信访的原因,能化解的赶紧化解,不能马上化解的要做好思想工作,不能再往上走了。要实行领导包案责任制,具体到两委成员、社区书记,做到分工明确,责任到人。你回去之后,拿出方案,我们再开个党委会,对,叫分析研判会吧,对每一个案件详细分析研判一下,然后找出解决问题的办法,确实把信访量快速的降下来。”郑泽宇安排任务,给肖宾阳施加压力,要不这个镇真要被县里重点关注了。
被县里关注肯定没有好事,他这个党委书记不光是要到县里去检讨,到时丢人现眼,而且还要挨处分,这是马虎不得,有可能丢乌纱帽的事。
目前,正在用人之际,他想给肖宾阳甜枣吃吃,让他好好的干活。
肖宾阳一听郑泽宇这么一说,立刻就明白了什么意思,他猜到政法委书记罗成功肯定没有给他好气。这出力干活的事想到他了。
肖宾阳心里愤愤的,真想骂出来,但表面上却不表现出来。他拿着日记本,装作记得很认真的样子。
记笔记,这也是郑泽宇所欣赏的。好像,下边记笔记,他感觉讲的不错,体现权威。
开点名会时,他要求所有职工带着笔记本记笔记,职工也只好带着,其实只是个摆设,谁还记这些乱七八糟的事,纯粹的形式主义。
“好的,郑书记,我立刻就安排,让你放心。”肖宾阳爽快的答应着,脸还带着笑容。
“还有一件事,你迅速安排人员,排查我镇企管站编制未上班人员有哪些,要逐一通知到位。同时安排组织部门对所有人考察一下,如果没有问题的,拿出名单,根据每一个人的特长确定好岗位,我们在党委会研究一下,安排他们上班,千万不能让他们再到县里去了。”郑泽宇着重强调着说。
肖宾阳当然连连答应,心里叫苦,“不让上班,是你说的,现在赶紧让上班也是你说的,好人你当了,得罪人的是都让我干了,如果早是那样,我何必挨这个熊,受这个难处呢。”看来,跟对领导很关键啊。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牢骚归牢骚,工作还是要干的。
肖宾阳就这样带着笑脸离开郑泽宇办公室,刚出门,他的脸就拉下来了,心里不住的骂着。
冯月离开党委后,感觉心情大好,最起码上班事情又向前推进了一步,对这个好消息,他想跟张昕分享一下,于是拿起手机给张昕打电话。
“老冯,啥事?”张昕说的声音显得很高兴,不像以前打着官腔,味道变得甜了。
“张昕,我今天跟着徐仁凯等人到兴和镇党委去了,一起找上班,你说怎么着,他们说我们干扰上班,让警察来抓我们,我才不怕呢,中午刚跟警察吃饭,有你罩着,我不怕。后来,党委答应三天之后给予回话的。”冯月说话的声音带着几分的兴奋。
“那好啊,最起码解决生活问题,这是好事,哪天上班了,是不是要祝贺一下啊。”张昕那边都笑出来,也不忘调侃一下冯月,让他继续请客,看来中午这顿饭吃的还是不错,对冯月的印象很好。
“那是,一定的,只要大美女肯赏光,我就天天请。”冯月有意说道。
“好,你天天请,我就天天去。”张昕娇羞的说,撒狗粮了,有点齁人。
冯月听了异常的兴奋,竟然高兴地合不拢嘴,心里美滋滋的,幸福的感觉来的这么快。
挂断电话后,冯月不想在原来的地方居住,他想在县城里租了一个楼房,安全一些,于是他开车向县城奔去。
一路上,冯月哼哼着小曲,打开车载音乐,享受这片刻安宁的时光。
突然,电话铃声响起,冯月关闭音乐,把车靠到路边,接听电话。
“是冯叔吗?我是农机局小李。”手机传来一个小青年的声音。
“小李,是李士广吧,有事吗?”冯月感到纳闷。农机局办公室给他打电话,有什么事。
李士广,冯月相当熟悉,他表叔王位东在位时,李士广是办公室主任,没少与他打交道。听说,张艺兴主持农机局后,就把他给换了,调到财务科打杂去了。
“是这回事,冯叔。你不是有农机补贴吗,需要你来签字。”
“农机补贴?需要签字?”冯月感到好奇,他的农机补贴单据让银行给拿走了,他找补贴费这个事,张艺兴还不理他,现在怎么这样好,让我签字,给补贴。
事出反常必有妖!
“是的。我们农机局的账让银行给封了,因为你有一张单据,银行在催款,你签字后才能解封。”李士广很实在,把情况跟冯月说了。
冯月心想,“噢,是这么回事啊,还是人家银行说话硬气。我找张艺兴时那么难,现在我也不能那么痛快。”
“那个小李啊,我在外有事,一时还回不去,等我回去再联系你吧。”冯月不是针对李士广,而是针对张艺兴。
“那好吧,你尽快。”李士广也感到无奈。
挂断电话后,冯月感到自农机出事以来从来没有过的痛快,也许命运开始一步一步的转折。
以前是他求着人,事事艰难,现在人在赶着他,事事变得顺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