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远处,冯月看到了一排红瓦房,大约有十多间。
“这就到了。”王仁美用手指着前面的房屋。
冯月从破旧的大铁门缝往里面看,隐隐约约的看到有几台农机的模样。
来到近处,冯月看到两扇铁门锈迹斑斑,门上有蜘蛛网迎风飞舞着,一条铁链缠绕着门把手,一把锁锁在铁链上。门前落叶成堆,尘土有几分厚,但能清晰的看到有一片杂乱的脚印。门里面黑乎乎的,只能大体看到农机的轮廓。
王仁美从衣兜里拿出一串钥匙,仔细端详一番,找准一个,插入锁眼,把门打开。
“进来,看看吧。”王仁美说着,大步带头往里面走,以此打消冯月二人的顾虑。
冯月扭头回看一下,不知何时后面两人不见了,心里不由的一惊,暗说不好。
冯月刚想拉李铭往回走,只听见有风声从后面传过来,躲闪已来不急,只听“扑通”一声,两人同时摔倒昏迷过去,后面站着跟踪的两个混混,只是手里分别多了一个铁棍。这两个人可能是从别的地方绕过来,事先埋伏在这里,打了冯月两个人措手不及。
王仁美看着摔倒的两个人,冷冷的笑道,“不会死吧,把这两个人全都给绑在这柱子上,把身上手机等东西搜出来,并在门口看着。”接着,拿起手机给吴艳丽打来过去。
“吴总,经过询问是冯月两人,两人已经给绑上了,在农机仓库内。只是,从另一个人兜里,翻出手枪,是不是公安局的。吴总,你看,我这样做,会不会犯罪啊。”王仁美心里叫苦不已,轻信了吴艳丽的话,把这两个人抓住如烫手山药,怎么办?又把自己往犯罪的道路上逼进了一步。她紧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发抖。
“很好,不要怕,我知道,那个叫李铭,是我们省公安局的。把这两个看住了,这个节骨眼上不能出事,关键时候,你把这两个连着苏菲菲一起处理掉,还有你那个账本赶紧销毁,千万别落在公安手里。否则,我们将前功尽弃,还有可能被抓住判刑。”吴艳丽一边安慰王仁美,一边警告着说。她嘴角不由的露出一丝冷笑。她这一箭双雕,既把王仁美往犯罪的路上又推了一步,切实断绝她的后路,不要让她想着去自首,又把冯月与李铭控制住,省的这两人如苍蝇一样,不断查找真相,干扰他们的计划,可以集中精力处理事情,扫清尾子,还要继续做农机生意,完成浩克公司的合同。
不知何时,冯月醒了,但感觉头疼的厉害,想用手摸时,才发现人已给绑住了,动弹不得。黑暗中,他感觉近处有呼吸的声音,可能是李铭。
“李警官,李警官。”他轻声呼喊着。
“在这里,是我。”李铭从不远处答道。
李铭早就醒了过来,察觉到被人暗算,被绑住了,感觉裤兜里的枪没有了。从事公安多年,他历经磨练,早已把生死置之度外,穷凶极恶的歹徒他见到不少,复杂的环境他经历过,他清楚的知道,遇事要冷静,千万不能慌张。此刻,他头脑清醒,冷静的观察一下他所处的环境,大脑不停的运转,想着怎样逃生。
李铭借着透过窗户的月光,隐约的看到周围的环境。这是个农机仓库,但不是新农机,是废旧的农机,锈迹斑斑的散乱的放着,有的已经拆开没有装上。地上一滩滩的机油,刺鼻的味道充斥着仓库。
离他不远的地方,是冯月,被五花大绑在屋内柱子上。他凭借敏锐的听觉,感到门口有两个人的呼吸声,其中之一甚至打着呼噜。
由于光线太暗,其他地方看不清楚,李铭想等到天亮再说,先稳定为主。于是,他跟冯月说:“老冯,别急啊,看不清情况,门口有人看着,等天亮再说吧。”
冯月听到李铭还活着,心里面踏实不少。
他心里不住的想王仁美把他们捉住的目的是什么?难道王仁美也参与了犯罪活动?但是,他从看到公司经营情况看,王仁美是一个实业家,是切切实实做企业的,她不能存在诈骗农机的行为,那与犯罪集团相牵涉的就是浩克公司的转账问题,她有可能从中吃到好处,受到犯罪分子的威胁利诱,成为犯罪集团的一枚棋子。
U盘丢失了,那么永风农机公司的账本成为关键证据。苏菲菲的消失,就好理解了。犯罪集团给公安来个死无对证。今天把他们两个囚禁起来,是担心他们找到事情真相,从这样推断,苏菲菲可能没有死,还活着,只是给囚禁起来了。
冯月想到这,一下子豁然开朗,看到希望了。只要苏菲菲没有死,账本还在,那么就有可能把农机诈骗真相揭露出来。
但是,夜长梦多,如果再没有行动的话,就怕不光难以保证苏菲菲安全,就连他们两个人的安全也保证不了。冯月感到时间紧迫,要想办法出去,现在关键是要把王仁美给争取过来,让她立功赎罪,不能越陷越深。
于是,冯月小声跟李铭说:“李警官,我也看不清。不过,我们要想办法出去,不能等啊,时间长了,受不了。这里太冷,就这样冻也要冻死。捆绑的太结实,我手脚都麻了。”
李铭刚要说话,就听见门口两人说话声,“大哥,醒醒,真他妈的冷,让我们哥俩看门,那小娘们不知上哪去了,也不管我们什么死活。走,弄点酒,生个火取一下暖,要这样非冻死不可。”说着站了起来,就要走。
“也是造孽啊,好好的,非把这两个人关起来,要是死了怎么办?你没有看到吗,其中那个年轻的带着枪,可能是公安局的便衣。胖子,你说,这个王仁美到底摊上了什么事,连公安都惊动了。我们参与了,你说,我们是不是会犯罪。不能因为那点钱,会进去吧。”年龄大的想的多些,不能什么活都干,不禁有点后怕。
“大哥,我跟你说啊。”那个胖子刚站起来,又蹲下来,凑到年龄大的耳边,“我听说,在公司地下室关了一个女的,好几天了,好像是这里的会计。还有,你没有看吗,这几天来了一些陌生人,经常与王仁美拉到半夜,王仁美一个人的时候还偷偷的哭过。看来,王仁美遇到大事了。我们哥俩要多想想后路啊。事后,她许诺给我哥俩两百万元,咱先不说,她真的还是假的给,就是怕我们俩没有命花这个钱啊。”
胖子说完,那个年龄大的一听,猛的站起来,吓了胖子一跳。“你怎么不早说呢。看来这事不简单,我们怎么办?不是成了帮凶了吗?不能这样。”
“大哥,你说怎么办?我听你的。要不,我们走吧。”胖子也感到事情严重。
“不行,屋里那两个人不知是死还是活,即使不死,今夜这么冷,恐怕也要冻死。如果他们死了,公安不会放过我们,我们两个也就完蛋。”
“那怎么办?要不我们放人。”胖子一听急了,一开始干活时,光想到钱了,没有想这么多。
“放人?你找死啊。把人放了,与王仁美那一伙的不把我们俩给杀了。”年龄大的赶紧摇一摇头。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怎么办?”胖子冲着年龄大嚷嚷起来,看来真的急了。
“嘘,小点声。”年龄大的赶紧制止,对着胖子耳朵边小声说:“我们走一步看一步吧,别让这两人冻死了,不行我们照顾一下,也算立功,也别让跑了,我们两头不得罪。”
“哥,到底你高,那听你的。”胖子称赞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