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苏榆北看这灵车远去的方向道:“大爷是不是昨天那个在小白楼跳楼的女孩?”
大爷也看着灵车远去的方向很是唏嘘无奈的道:“就是那姑娘,你说好端端的怎么就想不开跳楼了那?”
大爷说到这侧头看了看苏榆北就是一皱眉。
苏榆北知道抚远市的人很是排外,他赶紧道:“大爷我跟我对象是江北矿业大学毕业的,分到咱们抚远集团工作,刚来,手里也没多少钱,想租个房子,就来您这小区看看。”
多少年前大学毕业生就不包分配了,但抚远集团这边却有个口子,每年会给江北以及另外两个兄弟省的大学一些名额。
名额有限,公平竞争这事就别想了。
你在优秀也是白搭,想拿到名额你得有人有关系还得有钱才行。
公平这个玩意其实就是哄老百姓玩的,这世界上从来就没有真正的公平。
大爷一听眼前的小伙子还有姑娘虽然不是抚远市的人,但却去了抚远集团工作,这几乎等于是自己人了,态度立刻好了不少。
在抚远市的人眼里只有两种人,一种是抚远集团的人,一种是外地人。
很多抚远人连京城、魔都的人都瞧不起,很是傲气,当然抚远人也有这个底气,因为他们是抚远集团的人。
京城、魔都确实是好地方,但这两个地方的人能跟他们抚远人比嘛?
从出生到死亡,抚远集团都管。
这也是让所有人眼红抚远人的原因,华夏这么大的公司,大型国企不知道有多少,但有那个国企能做到这点?
但凡是企业内的职工,只要不严重违反企业的规定背开除了,首先是能干到退休,病了住院也是全额报销,就算是死了需要火化、墓地,也是抚远集团负责,不用职工自己花一毛钱。
其次职工的孩子,从出生开始抚远集团就一直管到死。
就冲这些好得离谱的政策,抚远人就有瞧不起京城、魔都人的底气。
不过这福利好是好,但却早就成了一个巨大无比的包袱,压得抚远集团已经是要断气了。
抚远集团不是不想推翻这个政策,但谁敢?
谁这么做了,就是所有抚远人的敌人,跟你是要不死不休的。
苏榆北的前任就曾经提出过废弃这个政策,结果那?
上到各个山头的山大王,下到普通职工,就没一个人同意的,还有人半夜去砸他家窗户,恐吓信都不知道收到了多少。
现在苏榆北跟赵灵泉既然是自己人,大爷看他们顺眼了很多,拍拍苏榆北的肩膀笑道:“小伙子有眼光,知道我们抚远集团是个好地方,拼了命也要来。”
看来这大爷并不知道抚远集团就剩下最后一口气,马上就要咽气了。
眼前的繁荣对抚远人来说已经是最后的遮羞布了,等抚远集团一咽气,这快遮羞布就会被扯下来,让所有人抚远人从天堂落到地狱。
成了姥姥不疼、舅舅不爱的野种。
苏榆北笑这点点头,他小心翼翼的道:“大爷你说那姑娘怎么就跳楼了那?我昨天也在,我跟您说把我跟我对象吓够呛。”
大爷叹口气道:“谁知道那,这孩子我是看着她长大的,打小就是个美人胚子,喜欢唱歌也喜欢跳舞,十六岁那年就出落得亭亭玉立,我跟你说,不知道迷死了多少小伙子。
后来更是进了抚远歌舞团,这可是金饭碗的,每个月最少一万快,还有这样那样的收入,快过年了还要发年终奖,不知道多少人削减了脑袋想进去还进不去那。”
苏榆北不由一皱眉,抚远歌舞团?
大爷笑道:“小伙子你刚来,对咱们抚远集团还不是那么了解,不知道抚远歌舞团也没什么,等你参加工作有一阵子你就知道了,你刚说你来干嘛这?”
苏榆北有些无奈,这大爷是个健谈的,但聊着聊着就开始健忘了。
苏榆北赶紧道:“来租房子的。”
大爷是个热心肠,对着不远处一个大妈喊道:“我说他张大妈,这倆孩子刚来咱们抚远集团上班,想租个房子,你儿子跟儿媳妇不是换房子了吗?老房子是不是空着那?”
张大妈迈步走了过来,看看苏榆北又看看赵灵泉,到没警觉到让他们出示工作证的地步,直接笑道:“是啊,那房子空着那,正想着租出去,小伙子你跟我去看看?”
苏榆北赶紧点头,走之前跟那大爷道了谢。
从这大爷嘴里到是没打听到有用的消息,不过却看出了抚远人渗透到骨子里的傲气。
张大妈一边走一边说这房子的情况,但苏榆北却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到了二楼的时候,苏榆北发现门口挂着个灯泡,门前放着一个小桌子,有人坐在那。
苏榆北立刻就知道这家就是死人的那家,在北方,只有家里出了丧事,门口才会挂着个点亮的灯泡,门前有收份子钱的人。
到了这张大妈叹口气,跟那收钱的人打声招呼,就带着苏榆北上去了。
一进去,张大妈就叹口气道:“都说抚远歌舞团是个好地方,但这些年死了多少年轻漂亮的姑娘?我怎么就不信都是因为想不开自杀的那?”
苏榆北瞬间一愣,他看看赵灵泉,也从她脸上看到了震惊之色。
苏榆北赶紧道:“张大妈抚远歌舞团这几年死了好多人?”
张大妈叹口气道:“是啊,每年都有,上吊的,跳河、跳楼的,还有吃药的,那年没几个?也邪门了,别的地方不死人,怎么就这个香饽饽似的抚远歌舞团年年死人?”
苏榆北感觉自己今天没白来,就冲这消息,他可以肯定抚远歌舞团里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猫腻。
但现在就想搞清楚这个猫腻显然是行不通的,他这个书记徒有其名,谁把他当盘菜啊?
张大妈突然看了看赵灵泉,她突然道:“小伙子你这对象长的也太好看了,跟天上的仙女似的,你可得看好了,我们这地方臭流氓可不少。”
苏榆北“啊”了一声,随即道:“抚远治安那么差吗?”
张大妈叹口气道:“不是治安的事,怎么跟你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