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暮黄昏,夕阳眷恋着天阙楼的风,叹息着零落的红枫不挽留。
远处翠峰点点,渌水碧波,鹭鸶在低沉的陶笛声中献舞。
笛声悠扬,五音婉转,一转一重山,一转一重水,一转一重天,一转一重梦,一转一世人。
十愿人间趴在阑干上痴迷细听,感觉有种神奇的旋律直冲内心和脑门,让她感觉这个世界是一座美好的人间,受伤的灵魂都得到治愈。
宫商角徵羽,这是徵音入心,专门治疗人魂的灼伤,而她十愿的灵魂便是被克苏鲁的炸弹人炸伤的。
修复灵魂之伤,需要疗养。
天阙楼一楼已经很大了。
但二楼的世界更大。
二楼是一个寂寞的世界,青山绿水中,有一座古典的阁楼,这是楼主闭关、沐浴之所。
阁楼的后边,是一座血色枫林,林中悬挂一把把血红的利剑。
终年鲜艳的血枫林,有落不尽的红色枫叶,此时在那风起长林的血舞浪漫中,遗世独立的白发白衣谪仙人,眼睛蒙着一条随风飘荡的白色布条,手持精美的陶笛,在漫天的红枫落叶中吹奏着一曲治愈灵魂的曲调。
一声仙音,恪守一身心律。
不知不觉,十愿人间在这乐声中,已经痴了,痴于曲,痴于人。
她好似看见了一个寂寞如雪的人跨过时空的长河,寂寞的看护着这座人间的千红百媚。
哪怕沧海桑田,枯燥乏味,依旧无怨无悔。
“天阙哥哥,你到底是什么来历呢?”
十愿人间,一愿世间太平,二愿黎民富庶!
吴川的人都知道,天阙楼很神秘,但却没有人在外传播,因为走出吴川,人们好像就忘记了天阙楼的存在。
所以这世间,天阙楼名声不显。
也没有人会在乎一个海边小城中的一座花房。
大家都忙着争权夺利,哪有时间驻足观赏。
夜黑风高。
茫茫大洋一望无际,幽深的大海,不见星火。
在这没有方向的水面世界,若是少了导航系统,谁人不恐慌?
若是没了指引方向的灯塔,凡人的前方注定是一片黑暗。
不管是辛酸,还是苦难。
有宗家归属的凡人,总比没有宗家归属的凡人幸福。
扶桑海墟之东。
沧海横流。
不世骁将迎风独立,阑干拍遍,音节成律,
歌曰:
“天府心裂三十载,神州心疼今几人;汶州徒留英雄炳,廿四正史彪天真。
热血男儿终化土,巾帼却是多风尘。
金玉全身皆正士,褴褛衣襟为小人;善恶可凭风光断,人在下流总下流!《虎门骁将》”
动力轰鸣,绕路而来的天宗航母福号,乘风破浪,逐步靠近西北太平洋的生命禁区。
眺望恶魔般的火山灰世界,指挥官【徐则林】不止一次惊叹。
每次来,他都惊叹连连又感慨万分,这恶魔般的生命禁区,实在是太难以穿越了。
海洋上,由于首国、三韩、天孙国、沙国的南北封锁,地势突变的辰阳海成了他们的瓮中之鳖,成了他们的脔禁,成了他们予取予求的基因奴,外人的军舰根本无法进入海湾蹭一蹭遍地海鲜滋味。
陆地上又加上靴子岛、北辰的封锁,导致天宗人压根到不了辰阳海。
天宗人想要去辰阳海,只能横穿这恶魔般的火山灰世界。
可惜的是,每次派人进去东面的【扶桑海墟】都是有去无回、杳无音讯的悲剧结局。
每次尝试,都是生命的凋零。
十年尝试,十年失败。
无论海陆空,都行不通,全世界都在看天宗虎门的笑话。
而且还是那些移民首国获得【序列1变异基因】的渣子们,嘲笑得最为厉害。
“哈哈,一阶超人,我孔家都有一阶超人,而那所谓泱泱天宗,竟然不如我孔家?”
“铁打的世家,流水的王朝,天宗王朝,几时比得你孔老三分荣耀呢?”
“是啊,杨家主,宋家主,李家主,我们现在都是超人,族内更有多个超人坐镇,连我们优秀的子女,都是一阶超人的存在了,安全感满满,这首国果然是天堂之宗。”
“不错,移民真是太睿智了,相信不久之后,我们也能得到序列2的基因药剂了,这比老死在天宗好太多了,天宗除了辛苦工作我这些年什么好处都没获得,还是首国好啊,老夫一个人过来,全家受益啊。”
“这就叫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可惜,那些被我们收割得连裤衩都不剩下的,注定无法享受这种超人生活,哪怕以后一阶基因秘药公开售卖,他们也购买不起。这个世界,果然还是资主最大,资本才能成仙,没有修炼资源,如何能成仙?”
“谁说不是呢,昔年而马得克苏鲁点拨,提前消购一出,一个个,被我们收割得连生命价值都没了,他们被洋行上了枷梏之后,活着和死了又有什么区别呢?以后一阶基因哪怕降为平民价,他们也买不起呀!”
“也不能这样说,没有那群销贷做抵押,我们如何空手套掏空天宗内门的财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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