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见身旁人迟迟没有开口,徐升讪讪地笑了一下,指了指边上漂亮的女人:“这位是知黎,是我们电影的制作人兼编剧。”
“你好。”
谢京溪礼貌的出声,知黎只是打量一圈面前的人,然后点了点头,算是面过。
“抱歉,她这个人就是这样,有些傲气但人还是很好的。”
徐升解释,谢京溪却表示理解。
她知道面前的这位。
知黎是小说《青云直上》的作者,年少成名的大神人物,尤其她本人出身江南世家,自己就是资本,更成就了她现在的性格。
三人简单的打过照面,徐升就进入了正题。
《青云直上》主要讲述的是女主萧落的称帝之路,是一部真正意义上的大女主电影。
这部小说自从确定要影视化后就受到了业内不少大咖的追捧,甚至有大牌明星为了能够出演萧洛专门腾出一年的档期,只为了能够拿到这个角色。
但这些人都无例外,全部没入徐升的眼。
至于谢京溪,她能够跟徐升有接触完全是一个意外——
“在来的之前,我其实还在想,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获得苏梨那样高的评价,现在看到本人,确实很有萧洛的味道。”
徐升笑着说话。
这其实是一段极高的评价了,但谢京溪只是浅笑着:“能够得到苏梨老师的青睐,是我的幸运。”
“谢小姐倒是谦虚。”
知黎笑着看向谢京溪,她的眼底带着丝可惜:“不过,你不是专业的演员出身,虽然长相跟我描写的萧洛很像,但我更加好奇,你能不能演出萧洛的那种感觉。”
谢京溪意外她的直白,她看向面前的女人。
知黎长得很好看,与传统的江南美人不同,她浓眉大眼,极具异域风情,可那双如狐狸一般的眼睛却告诉谢京溪——
知黎对她很不满意。
果然,还不等谢京溪开口说些什么,就听女人轻笑着对徐升道:“许导,虽然长得确实很不错,但是隔行如隔山,演艺圈那么大我不相信,找不到比她更合适的人。”
她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似乎就给谢京溪下了死刑。
“我都还没有尝试演绎,知黎老师怎么就那么确信我不是合适这个角色呢?”
谢京溪也不惯着她。
只听她轻笑一声,好奇的看向知黎,疑惑地问道:“知黎老师能够窥探未来吗,见到我就知道我一定演不好?”
“我觉得你不行,就是不行。”
知黎上下扫视一圈谢京溪,眼底带嘲弄:“如果你想通过反抗,让我看到你身上和萧洛一样不屈的精神,我劝你还是不要大费周章了。”
“专业演员和业余之间的区别,我想大家都是有目共睹......”
“演得好,你就是我命定的女主角,要是演不好,可别怪我不给你机会。”
对方断定谢京溪就是没什么本事的花瓶,凝视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像是要将人看穿。
谢京溪也知道,现在知黎对她的印象不好。
她只有拿出实力才能让人解除对自己的偏见,所以谢京溪深吸一口气:“既然这样,那就请知黎老师选一个片段让我试试呢?”
谢京溪的态度一直很好,她嘴角带着淡淡的笑。
只见知黎冷哼声,然后指着剧本中的一个片段道:“谢老师那么有自信,就演一段,自刎。”
自刎。
谢京溪没有记错的话,这是原著小说中最大反派永安公主的黑化名场面。
连试戏都不愿意给自己女主戏份,谢京溪内心感慨:看来对自己意见不是一般大啊。
“怎么样,谢老师愿意一试吗?”
“当然愿意。”
只见谢京溪接过对方递过来的剧本,她只快速看了一遍大致的剧情,随后放下剧本,缓缓地闭上眼睛。
“故弄玄虚。”知黎轻声的吐槽。
可是等谢京溪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好像是已经换了一个人——
她跪在原地,双手垂落在身侧腰杆却挺得笔直。
那双好看的眼睛中含着泪水,绝望地死死盯着面前的人,声声泣血:
“我作恶多端,我罪无可恕,我该死!”
“要死的人也应该是我的!为什么要对我的孩子下手?”
淡淡的悲伤充斥着周围,眼泪犹如断了线的珍珠从眼角滑落,她声音悲切,一字一句扣人心弦:“他还那么小,才三个月大,都没有见过这个世界,我就抱着他......”
“他身体,一点点失去温度,变得冰冷。”绝望的声音回荡在耳边,谢京溪的眼神逐渐变淡空洞,“雨好大啊,这二十年来,没有一天再下过那么大的雨——”
随着最后一句台词的落下,谢京溪缓缓闭上眼睛。
一滴泪轻轻划过她的脸颊,再次睁眼的时候,那个凄惨悲哀的妇人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谢京溪那双含笑的眸子。
她看着自己面前的两个,知黎沉默着抿着唇,而一旁的徐升则是露出了满意的神色。
“不像是第一次演戏的人。”
徐升笑盈盈地望向谢京溪:“小溪之前是有特意研究过吗?”
“也不能算是研究吧。”谢京溪温和笑:“就像知黎老师说的,隔行如隔山,我总不能真的一点儿准备都不做就盲目上来试戏。”
她侧头朝着知黎看去,试探性地开口:“不知道我刚才的表现,知黎老师满意吗?”
见人视线落在自己身上,知黎尴尬地轻咳两声。
她视线飘忽眼神的余光却还是下意识地看向谢京溪:“虽然有些一般,但也算勉强合格,明天来剧组试妆吧,我要看看你古装和角色贴不贴合。”
对方语气有些别扭,但谢京溪却明白,这是已经接受她了。
她礼貌地点头,主动伸手:“好的,期待明天跟老师再次见面。”
隐隐约约间,谢京溪看到虚掩着的隔间门后,阳光照在门后,一个影子洒了进来。
那里面似乎有人。
好像还是个身姿挺拔的男人。
可一直到谢京溪准备离开,都没有见那人有出来的意思。
临走之前,谢京溪怀疑地看向隔间门。
微风轻轻吹过,她清晰地看到那人露出的一只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