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谢京溪这个人一向不喜欢那刺激的味道,尤其是像医院里的消毒水味。
她小心翼翼地伸手扯着男人的衣袖,一双大眼睛委屈巴巴地看着自己面前的男人。
顾清越一向受不了她这般眼神。
他伸手摸了摸谢京溪的额头,此刻温度已经全部退了下去,顾清越轻轻松了口气。
墙上的时钟一点一点指向数字八,谢京溪呆呆地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小声地说道:“你就让我回去吧。”
谢京溪举起自己的手,再三保证道:“我肯定好好休息,早日痊愈!”
她一副尤其认真的模样,看得顾清越无奈轻笑一声。
男人点了点头:“也行,正好我也受不了这消毒水味。”
得到松口,谢京溪整个人都轻松了不少。
她视线在房间里扫视一圈,才住进来不到半天,病房里并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收拾的,谢京溪真的一刻都不想在这里待下去了,干脆利落的开口说道:“那咱们走吧!”
顾清越特意找医生拿了药,想到谢京溪生病需要人照顾,他还特意从老宅调了佣人回清院。
一进门,谢京溪就被迎上来的张妈吓了一跳。
“少夫人。”
张妈关切地喊了一声,然后简单自我介绍了一下:“我叫张莉,是老宅特意调过来照顾您和二少爷的。”
“啊?”谢京溪听着她的话,迟疑着转头看了一眼顾清越。
见人点了点头,谢京溪朝着面前的中年女人露出一个笑:“你好啊。”
两个人尴尬地看了对方一眼,顾清越看着有些别扭的谢京溪,小声吩咐道:“以后在清院,喊先生太太就行,京溪有些感冒,准备点热的生姜水。”
张妈听着接连应了两声,转身朝着厨房间走去。
谢京溪看着逐渐消失在眼前的身影,她眨了眨眼睛,视线转向自己身旁的顾清越。
男人正好也在看她,见人转过头来,笑着问道:“不习惯吗?”
“有点。”谢京溪点了点头,她又思索了一下:“其实有个人照顾我们也还算不错,这样至少每天早上起床的时候有热乎的早饭可以吃。”
顾清越捏了捏她的脸蛋。
因为感冒的原因,谢京溪一直窝在我主卧的床上看剧,顾清越则是带着耳机在开视频会议。
她声音开得很小只依稀能够听清那边人说话的声音,偶尔,谢京溪还是偷偷按下暂停然后小心翼翼地偷窥着顾清越的动作。
男人开会很认真,带着近似边框的眼睛,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是不是在电脑键盘上敲敲打打。
这是谢京溪第一次仔细观察他的手,白嫩纤细,被精心雕刻过。
某个瞬间,谢京溪竟然诧异地想,如果能够给这双手戴上戒指,那一定是一种别样的风光。
疯狂的想法在涌上心头的一瞬间就被她猛地摇头甩出去。
谢京溪捏了捏自己脸蛋,觉得有些荒唐,自己怎么会生出这样的想法?
她小心翼翼地朝着沙发上的男人投去好奇的目光,下一刻,那双眼睛像是有心灵感应一样,忽地朝着谢京溪看来。
两个人猝不及防地对视一眼,谢京溪慌乱地收回视线。
她调大眼前电视剧的音量,企图用声音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慌乱。
但是好在,顾清越只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然后就收回了视线。
半个小时后,男人开完会,从沙发上站起来。
谢京溪拿着平板,正在刷自己微博上的评论,自从她确定出演萧落之后,已经很久没有看过自己的评论区了。
从前只要有空的时候,她就会翻看评论挑几个眼熟的粉丝回复,现在已然很久没有翻牌过了。
她照常挑选了几个评论回复,切出画面的一刻。
顾清越那张放大的脸从旁边出现在自己眼前,谢京溪呼吸一滞,就这样呆呆地盯着面前的男人。
他的鼻尖有一颗尤其漂亮的美人痣,很浅一颗,如果不是仔细看根本注意不到。而现在这张俊脸放大了出现在谢京溪的眼前,连皮肤上细腻的毛孔都变得清晰可见。
“你刚才——”
顾清越缓缓开口,嗓音低沉带着淡淡的磁性,像是一记催魂曲,迷了谢京溪的心智。
她浑然不觉,下意识地跟着男人开口:“我刚才......”
“偷看我?”
“偷看你。”
一连跟着顾清越说了两句,男人轻笑出声,谢京溪才恍然察觉到不对劲。
她迷茫地眨了眨眼眼睛,正面对上那双尤其好看的眸子。
顾清越明知故问:“我好看吗?”
谢京溪不自觉地咽了咽口水,却还是很乖巧地回答了一句:“好看。”
男人像是会魔咒的巫婆,就这样直白地看着谢京溪引诱着问她。
“那我是不是最好看的。”
没等到谢京溪的回答,她歪了歪头,似笑非笑地开口:“顾清越。”
她真的很喜欢喊他的名字,好听上口,喊出这个名字,就好像能跟面前的人联系到一起。
而顾清越,也此次有回应。
他总说:“我在。”
“你是小孩子嘛。”
一句话,让周围暧昧的气氛戛然而止,顾清越看着自己面前表情认真的女孩,一时间有些语塞,他抿着唇,好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你.......”
那模样有多无奈就多无奈。
顾清越冷冷地控诉她说:“谢京溪,你一点都不解风情。”
谢京溪迷茫地眨了眨眼,往被子里缩了缩:“我没有。”
她梗着脖子,倔强地不愿意承认。
“没有关系,不解风情而已,不是什么大问题。”顾清越笑着安抚道。
他看着脸颊不自觉染上绯红的谢京溪,小声地问询:“我晚上,能睡在主卧吗?”
床上的姑娘蹭的一下就站了起来,她看着顾清越迷茫地眨了眨眼:“你不是说今天搬回去吗?”
“嗯。”男人大大方方的承认了,随后说道:“本来是打算回去睡的,但是这不是你生病了,我要照顾你嘛。”
顾清越说得理直气壮,还很认真地解释:“万一你要是晚上发梢了,我也好照顾你不是吗?”
谢京溪当然知道这个狗男人目的不纯,她咬着牙,唇齿中溢出三个字:“狗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