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阵热络寒暄之后,李景深这才离开了办公室。
距离晚饭还有几个小时的时间,他继续拿起了笔,翻译起了那些论文。
暮色降临,李景深又翻译完了一份论文。
他站起身来伸了个懒腰,就听到了敲门声响。
“哟,景深同志,你还在忙着弄论文啊?”
李景深打开房门,齐匀之走进来,就看到了桌上的论文。
他推了推架在鼻子上的眼镜,就开始阅读起来。
一边看着,一边嘴里发出啧啧的声响。
“景深同志,你真是效率高啊。这么短时间,居然又搞出来了一份。”
齐匀之感叹了一番,便带着李景深赶往了食堂。
两个人上了2楼,工作人员看到了齐匀之,立马热情地招呼,然后很快将几份热腾腾的饭菜端了上来。
回锅肉,炖排骨,红烧鱼,青椒炒鸡蛋。
还有一份豆腐粉丝汤。
闻着饭菜的香味,李景深忍不住咽了口口水。
虽说上一世,他也吃过不少美味佳肴,但在这个年代,这样的饭菜,真称得上奢侈了。
“齐教授,不好意思,让您破费了。”
李景深一脸真诚,这一桌起码要15块钱,这年头的大学教授,基础月薪也超不过100块。
齐匀之笑呵呵的摇摇头,“你是一匹千里马,这样的待遇,你配得上。景深,你好好的干,等咱们干出一定成绩来,我一定给你争取,提翻译费。”
“那就多谢齐教授了。”
李景深也笑着道谢。
“好了,吃饭的时候,咱们就不谈工作了,来尝尝我这瓶泸州老窖。”
齐匀之说着,拧开了桌上白酒的瓶盖,顿时一股诱人的酒香,弥散开来。
当晚,李景深和齐匀之聊得很是投机。
一直喝到脑袋发晕,他才大着舌头回到了宿舍。
第二天,李景深在学生们的吵闹声中,早早的醒了过来。
村里开出来的进城证明只有三天,今天就是他返程的日子。
他必须在十一点前,赶到车站。
十点多,李景深将所有东西都收拾好了,这时候齐教授也来了,送他到了学校门口。
一阵嘱托后,齐匀之将稿费和一些待翻译的论文,交给了李景深。
回家的路上,揣着320元的巨款,李景深有些兴奋。
这年头,在农村一年,也攒不下这么多钱,可现在的他,仅用了短短几天,就赚到了这么多。
更可喜的是,这份工作还可以回村里干,既赚钱,又可以陪着老婆孩子。
捏着口袋里厚厚的一沓子钱,李景深感觉以后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几小时后,公交车就到了镇上,李景深没有第一时间搭车回村里,而是赶往了镇上的供销社。
老婆孩子跟着他吃了那么多苦,现在有钱了,他打算多买些东西,犒劳犒劳她们母女。
花了一个钟头,李景深才采购完毕,拎着两个大包袱,坐上了回村的车。
回到村里,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
家里院门是锁着的,李景深知道,老婆一定又去地里干活,挣工分去了。
他打开了房门,将买的东西放进房间。
看着空空如也的房子,他嘴角露出了一抹苦笑。
作为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知青,能有一间自己的房子,已经难能可贵了。
多亏了江雪的父母兄弟接济,他现在才能过上这安稳的日子。
现在有钱了,他得好好的感谢一番。
李景深这样想着,便打开了包袱。
从里面抓出了拿出了几袋红糖,大白兔,还有几瓶芝麻油,分好后,便提着赶往了岳父江国立家。
此刻,张国立并没在家,房间里只有江雪的母亲张翠云和二姐江华。
张翠云倚靠在炕上,不停的叹着气,满脸愁容。
江华看着母亲这样子,有些紧张道:“娘,你怎么了?干嘛一直长吁短叹的?”
张翠云看了二女儿一眼,“老四家的那个李景深,这两天出去了,你知道吗?”
江华点了点头,带着几分欣慰道:“江雪都和我说了,李景深去南城,找赚钱的门路去了。”
“他干不了农活,现在也去南城闯闯,也挺不错的。说不定能找到什么谋生的法子呢。”
”毕竟,他也是挺有文化的。”
一听这话,张翠云立刻就急了,你怎么跟老四一样缺心眼儿呢?那个李景深文化是好,长得也不赖,可他的心根本就没在咱们小溪村啊。”
“这回,村里开了证明,我看他八成是回不来了。”
“不能吧,我听舅舅说了,他只给李景深开了三天的条子。再说,上次李景深不是说了吗,他是绝对不会和江雪离婚的。”
听到这话,张翠云冷笑两声:“男人的话要是算数,母猪都能上树了。那小子去了市里,怎么可能还会回小溪村?”
“我看他,八成是跑了。”
”您的意思是,他要不告而别?那江雪和团团该怎么办?他不能这么坑人吧?”
听到这话,江华顿时急了。
“我找你来,就是为了这事儿。今天李景深肯定回不来了。你妹妹江雪等不到她,肯定傻眼。”
张翠云说着,又叹了一口气,提醒道:“你这个当二姐的,可得好好劝劝她,千万不能让她寻短见呀。虽说江雪她有了孩子,但是模样俊,以后肯定能找到婆家的。”
听到母亲这话,江华脸色一阵变化,越想越气,猛的站起身来,一把拿起放在窗台的镰刀。
“李景深那个王八蛋,要是敢这么跑了,那我就追到南城去,把他下面的物件给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