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是……”房俊听着这刺耳的嘲讽声,眉头不由一皱,他看向这位青年书生,迟疑的问道。
这家伙到底是谁呀?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嘲讽老子,这身份应该不一般!
“子玉,不可对二郎无礼!”王孝通转头看向青年书生,出声训斥。
“二郎,这位乃是琅琊王氏子弟,名王涯,字子玉!”接着,他看向房俊,微笑着介绍道。
原来这家伙是出身琅琊王氏!难怪这么**!房俊闻言,心中顿时了然。
王孝通出身太原王氏,这个叫王涯的家伙出身琅琊王氏,两人都出身于王氏家族难怪能走到一起。
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虽然所在家族地域不同,但却有着同一个祖先,属于兄弟关系。
琅琊王氏和太原王氏的起源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的王翦,他是秦代的名将,助秦始皇攻灭六国。
王翦的儿子王贲和孙子王离也是秦朝的重要人物。
王离有两个儿子,长子王元和次子王威。王元的后代形成了琅琊王氏,而王威的后代则形成了太原王氏。
其实论名望,昔日的琅琊王氏比之现在的太原王氏简直有过之而无不及。
琅琊王氏发展于曹魏西晋,至东晋初年达到鼎盛时期,史上流传“王与马,共天下”,足见王氏当时在朝中的显赫权力!
这王孝通虽出身太原王氏,但却是个老学究,热衷于算学,基本上不参与家族中的利益牵扯,所以他跟自己之间只有学术之争并无其他嫌隙。
可反观这个叫王涯的青年书生明显来者不善!
不过想对付我,也得看你够不够资格!
房俊想到这,嘴角微微勾起,朝着青年书生拱手说道:“原来是王兄,失敬!失敬!”
“房俊,明人不说暗话,我听说你的算数极好,犹在我伯父之上,不知是也不是?”王涯看着眼前这位惺惺作态的少年,冷冷一笑道。
“没有的事!就我这点微末伎俩怎敢与王老夫子相比?王兄莫要折煞在下!”房俊连连摆手,矢口否认。
“房俊,大丈夫敢做敢当!先前你与我伯父比拼算数,我伯父败于你手,莫非此事为假?”王涯看着眼前这滑不溜秋的小子,双眼不由一眯。
“侥幸!侥幸罢了!”房俊微微一笑,“这学术探讨,有输有赢很正常!王老夫子研究算数几十载,我一个区区后辈,怎敢与之相比?”
“诶,二郎你这就谦虚了!你那简易版的数字巧妙至极,博大精深,我研究了两月有余,至今不得其法!
如今二郎既然已来国子监,日后还望不吝赐教才是啊!”王孝通见房俊如此自谦,并没有因为自己上次输了而贬低自己,心中很是满意。
接着,他又转头看向站在一旁的王涯,沉声说道:“子玉不可无礼!二郎的才学可是经过孔祭酒认可的!岂是你能质疑的?”
“伯父,是子玉失礼了!”王涯连忙朝他恭声说道。
接着,又朝房俊拱了拱手,皮笑肉不笑道:“刚刚是我无礼了,还望房二郎海涵!”
“无妨!”房俊大气的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不在意。
“久闻房二郎算学超群,连陛下和孔祭酒都对二郎推崇备至!
但二郎毕竟年纪太轻,如此年纪便做了国子监的先生,如果不显露一手,震慑一番,怕是难以服众啊!”王涯眼珠骨碌一转,开口说道。
哼,终于露出了你的狐狸尾巴了!
房俊见眼前这家伙一副为自己着想的模样,心中不由冷笑不已。
“那不知王兄有何良策?能让我在国子监展露一手,震慑宵小呢!”房俊连忙借坡下驴,顺势开口问道。
他知道眼前这家伙没憋好屁,但也正如这家伙所说,自己年纪太轻,来大唐的最高学府国子监做先生确实有些难以服众,他正愁不知道该如何来个下马威,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自己送上门来!
这简直就是打瞌睡了,就有人来送枕头啊!
“良策不敢当!”王涯摆手道:“我叔父乃是户部右侍郎王璿,二郎你应该也知道,前两月关中大水,朝廷频繁拨钱拨粮赈灾,加上户部筹算官紧缺,所以这户部的账目如今早已是堆积如山!”
“王兄的意思是让我去户部帮忙筹算账目?”房俊开口问道。
“正是!”王涯微微一笑,“六月的账目户部还没开始筹算,既然二郎算数高超,要不就让户部将六月的账目全部交给二郎筹算,不知二郎意下如何?”
“不怎么样!我对户部的账目不感兴趣!”房俊毫不犹豫的开口拒绝。
他娘的,想让老子去户部当免费劳力,做梦去吧!
“难道二郎就不怕难以服众?”王涯不由一愣,他没想到房俊竟然拒绝的如此干脆。
“他们服不服与我没关系!我对做国子监的先生本就没什么兴趣,要不是陛下下令让我来,你觉得我会来吗?”房俊丝毫不以为意的摆手说道。
呃……
来国子监做先生这是何等的荣耀啊?可这家伙却对此不屑一顾!果然是个大棒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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