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下了楼,一排排加长林肯,沿着院落周遭依次排开。
傅太太打扮的华丽而又庄重,深蓝色刺绣复古旗袍再加上一顶略显年轻的西洋式贝雷帽。
得体至极。
相比较之下,姜羽的装扮就素雅了很多,从头到脚都是不加修饰的白色。
今日,她即是重点,又不是重点。
不能过于引人夺目。
其实在昨天,傅司臣送过她一件暗红色的晚礼服,抹胸样式,下摆呈花骨朵形状,衬的她双臂雪白,双腿笔直。
事后送礼服,是傅司臣的某种礼节性表示。
亦或是补偿?
但姜羽知道,这段禁忌之恋,是上不得台面的,也是会叫人身败名裂的。
只是这件礼服,甚得她心意。
但今天这个场合,她没机会穿,她要尽可能装扮地低调。
已入初秋,院落青石板上开始堆积了层层枫叶。
红的扎眼。
傅司臣下车,绅士的打开车门。
修长的刘海遮住了眼眸,他正好微低着头,姜羽看不清他的神情。
进入后排的时候,胳膊擦到他的手掌了。
硕大的手掌,青筋凸起,荷尔蒙味渗透在空气里......
左边坐着傅司禾,前方的副驾驶坐着傅司臣。
后座则坐着傅太太和她的秘书,还有医生。
一家子人都凑齐了。
傅秉怀因为生意上的事情,还在公司开会,结束了过来。
一阵电话铃声响起。
傅太太慢悠悠的打开免提键,是傅秉怀。
他说会议议题涉及到海外项目,要顾及一下海外高管们的建议。
所以可能会晚点到。
这么重要的日子,傅秉怀都不肯放下手里的工作。
周琳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
“你儿子的事儿重要,还是你那破项目重要,行行行,随你便!”
显然,傅太太也感觉得到,傅秉怀对这桩婚事,并不是很看好。
儿子的身体,不一定能经得起这样的折腾。
傅秉怀是想要大儿子安心养身体,家族的事务压力,小儿子承担就好。
周琳哪能理解他的良苦用心。
即便大儿子不能继承集团,傅秉怀也不会亏待他,衣食住行医疗花费,样样都会给够。
可周琳不甘心于此。
就算是和周家一起绑死,也要将傅氏集团的权力掌握在自己手上。
就在傅太太挂断电话后,车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无人说话。
直至下车。
傅太太对傅司臣单独嘱咐了些话,只见她满脸严肃,而傅司臣则是微微点头。
其实傅太太面上功夫做的足,一直以来,都给予了这个私生子足够多的尊重。
有时候,看他们虚与委蛇的样子,倒还挺像是一对亲母子。
但私下的较量,只有彼此知道。
姜羽和傅司禾在保镖们的护送下,双双踏进了宴会厅。
这次酒宴是虞京城的酒业大佬钱氏集团联合周氏集团举办的,宴会桌上摆放的都是顶级的进口红酒和茅台。
来的也都是这个圈子里的熟人了,有头有脸的人物,就算之前没见过,也多少听过名字。
姜家被安排在楼上的雅座。
绝佳的位置,用帘子隔开,可以看到下面的各色人物推杯换盏,嘘寒问暖。
周家也是主办方之一,周琳早早地就去应酬各路名人了。
只留下他们三人,围着桌子端坐着。
修罗场。
席间,姜羽一直吃着点心,这里的糕点还都是请的有名师傅做的。
样式,口味比市场上卖的要合口。
余光流转间,她和傅司臣对上了眼。
发觉对方也在盯着自己,只觉得面颊有些火热。
或许是这里的空气不流通,还是吃多了撑得难受。
姜羽一转身就去了洗手间。
洗手间是通向外面走廊的,漆黑的夜色中也看不着几个人。
姜羽猛吸了几口新鲜空气,这才缓过神来。
恍惚间,一双手从背后环绕了上来。
她惊诧,这种地方,居然还有流氓!
是他!
傅司臣,他胆子未免也太大了!
吓得姜羽挣脱开,连连后退,一个踉跄,差点跌倒。
还好傅司臣身手敏捷,一个揽腰,就将她握在了怀里。
不然的话,她恐怕要摔个腰间盘突出。
他邪魅一笑。
“怎么,怕了?在家的时候,没见你胆子这么小啊。”
“那能一样么,这里人多眼杂。”
可然而,他没有要即刻放手的意思。
抓她的手,顺势捏住了她的腰,温热的呼吸,喘在她耳边。
“想我了么,这两天?”
明明在家天天见。
她知道他说的,是那个意思。
姜羽没搭理他,这种场合,实在心快跳到嗓子眼了。
她虽没那么草包,在周家也见过些大场面。
但终究没傅司臣这么胆大。
“今晚过后,我就是你的嫂子了,以后还是保持距离为好。”她缓缓掰开了他不安分的手。
一切在今晚,都要回归原位。
就如同这条静谧的,无人探访的走廊拐角。
即便他们二人此刻情潮涌动,可一旦离开,无人知晓发生过什么。
“嫂子说的是,只要嫂子幸福,我就幸福。”
说罢,傅司臣松开了手,大步流星的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