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电子钟的时间再次跳动了一下,从19:59:59变化为20:00:00,会议理应正式开始。
圆桌顶端的那一个位置依然空着。那是预留给鲁路修的位置。
人们开始窃窃私语。
“为什么鲁路修没有来?”“该不会是有什么意外?”“说不定是鲁鲁修觉得局势无力挽回,所以脆不来了。他的部下卡莲也没来。”
“要不我们先开始吧?”坐在EU代表首席的安娜开口建议。
而中联的代表之一叶成勋也点头表示赞同,“我们先开始吧。”
之后其他参会人员也纷纷表示同意,唯独扇面露难色。“可是,我们这次的目的不就是……”
“可以开始吧?先生。”打断了他的话的,正是新帝**统领摩德瑞,扇要愣了一下,却被那严肃的神情镇住,只能点头。
“那么我先发言好了。根据上个月在东京召开的会议上,EU与我们樱花国签订的协议,以目前的情况来看,EU方已严重违约…”
其实这时鲁路修已经来到了会场,只是临进会场时,他的情报参谋杰西卡拦住了他。
“主君!这附近有太多陌生面孔,我担心他们会对你不利,还是谨慎点为好。”
“好吧,那我们就给他们一点小小的震撼吧。”说着鲁路修笑着拿出熟悉的黑色披风和面粳重新穿在了自己的身上,Zero再次出现。
就在会议室沉浸在自说自话中时,一身Zero打扮的鲁路修堂而皇之的登堂入室。
“怎么?”房间里,扇要和古兹曼望着眼前的「Zero」,顿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尤其是扇要,被封印在内心深处的回忆,如同潘多拉的盒子,一旦开启,藏在其中的深痛就侵蚀整个心脏。无数次无数次被利爪撕扯着,却用最后的固执,脆弱地保护着那无法打开的盒子。
其实一直一直都在回忆,在梦里,在潜意识中。
他的心早已被痛吞没了,几乎什么也不剩了。
最初的最初,自己没有任何计算,没有任何算计,鲁路修戴上面具的理由纯粹到毫无杂质,却绝对不会告诉他。
扇要也很多次扪心自问:到底从什么时候,自己坚定了跟随Zero解放十一区的决心呢?
应该是朱雀被展览一般押往刑台,在knightmare的重重包围之中突然出现一辆预料外的车,至今也时常被问到当时的心情。
因为后来从各个角度去看,那都是相当劣质的道粳就是临蚀凑而成的拙劣舞台。
可是Zero,却用那样拙劣的道粳在无数瞄准器和镜头之下,做出了华丽无比的演出。
以性命相搏,仅仅是为了,让十一区人民明白解放的意义。
而现在,扇要觉得眼下这种状况和那时真的很像。
被全世界瞩目着,之后或许也会迎来非议,踏上舞台,被镜头聚焦,不是意味着能够得到光芒,而意味着,要在光芒之中被审判。
“鲁路修,集合众人之力,一定能打倒你。”这是发动黑色士团叛乱时扇要无比坚定的信念。
但很快他们就失败了,如果鲁路修不是有个‘零之镇魂曲’计划,他扇要和维蕾塔也许早就死了。
很多时候扇要也想,光芒是不是,永远属于神?妄图成为太阳的人,一定会把自己燃烧殆尽吗?
他甚至无数次怀疑过,鲁路修为何特地指定他一个平民出身的教师来当樱花国。
神月耶也曾无数次回答过这个问题,因为你是黑色士团第二把手,至于藤堂,他表示自己想和千叶过平静生活,卡莲还要读书。
之后几年,每当想起这些,神月耶总是用十分哀伤语气说道。
“很遗憾呢,扇要先生本是Zero大人一心想救的人,后来成为了恶逆新帝国的爪牙。”
其实卡莲是知道的吧。
毕竟自己和藤堂决定叛乱的时候,她是唯一对自己行为表示反对并做出谴责的高层。
“只有打倒鲁路修,我们才能活着看到樱花国的解放。”
只是扇要不曾预料过,黑色士团这么快就被卷入历史漩涡。
生与死,重叠的命运。无数次重复着,重重地伤害对方,再被对方所用欺瞒刺入心脏。
越是在乎,越是想要去守护一份真心,就伤得越重。
他不知道,和他对峙时,布列塔尼亚皇帝的面具下,鲁路修究竟是什么表情。
是像在新宿贫民区时,那样目空一切地嘲笑他们业余?还是如同鲁路修身为皇帝光芒照耀那天,自己在绞刑架上咬牙压抑住哭声?
鲁路修……
Zero我真的不想要…伤害你…
“扇要?”
从回忆中被唤回,扇要怔怔地望着眼前的Zero。才反应过来,明明现在这位是自己的敌人,可是自己为什没对他痛恨至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