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曹懿在前线暗中支持自己的婿,一名新任御史,趁着老兵闹腾同时,向朝廷申请一项新的动议,那就是废除全部平民们所欠债务,并免除他们今年的房租。
结果这个激进的举措,就像补刀般,扎在了所有人的软肋上。
即便是和平年代,朱城的平民生计向来艰难,而在全面战争后的这段时间,普通民众的境遇更是江河日下,本来依靠每年的皇帝恩赏,他们还是能获得一些粮食或者金钱,靠着这些贫困民众,支撑半年的房租还是绰绰有余的。
但现在呢?所有物资统统实行配给制度,恩赏发放的纸币压根就是些废纸,他们的首都居民身份顿时失去了价值,战乱又导致物资奇缺、物价飞腾,现在曹懿这个新提案,简直就是新年的一道曙光。
“胡说八道,假如废除了平民债务,那军队的供应将更加窘迫。”
这项新的动议,直接被洪古和身处前线的刘宣很粗鲁脆地否决了,于是平民们也在朱城四处串联行动起来,他们纷纷游行,进逼到了大明宫的广场上,甚至部分暴徒还企图登上并占领山上的大明宫宫门。并升起标志着非常状态的红旗,可邵婷娟根本不承认现在是什么非常时期,他治下的朱城是不会有这种“非常”字眼出现的。
“洪古先生,您能让刘宣卿和小勋返回首都,镇压这些暴民吗。”
终于犹豫了几天后,邵婷娟终于说出了这个建议。
“这样好吗?是不是要请示天子大人,您知道没有天子命令,军队不能私自进入首都的。”
“这您不用担心,陛下去樱花国前线,已经授权我全权维护首都治安,有什么事老夫回去解释的。”
对此洪古十分满意,他立刻把这个消息通过电报告诉了刘宣,但半天后他就接到刘宣的回复,直言军队缺少补给,无法移动。
至于补给去了哪里,邵婷娟和洪古能不清楚吗?都被天子大人调到樱花国前线了。
“小宣,你不能和天子大人置气我们是臣子,你要明白这一点。”
对自己这个桀骜不驯后辈,洪古现在也只能好言相劝,毕竟自己脱离军队很长时间,又加上军队改革,说话不如刘宣好使。
结果这份电报发出去后就如同石沉大海,没了一点消息。
这段时间朱城各方倾轧则更加猛烈,按后世史料记载。
“神圣的广场化为了战场,带着刺青的兵占领了场,首都平民占领了制高点大明宫,而我们威武的洪古和大宦官邵婷娟,正在南衙这座坚强的堡垒里,每天都指挥一大群异邦人官兵(指鲁路修的黑色骑士军团),为所谓国家的利益遭受两面夹攻。”
根据后来流亡海外的曹懿等人叙述,那时逐个街区巷战,铁甲车下踩着孩童的尸骸。据说一天之内就有八百人喋血街头,至于邵婷娟他所付出的辛劳,几乎要和在身处樱花国前线的天子和南方战场风餐露宿的刘宣还要巨大。据说为了缓解疲累。留守的洪古和邵婷娟经常还要去戏剧丑角那儿参加宴会,这样的英雄,我们该如何感谢呢?”
最后,邵婷娟的另外一群仇人即言官们(现在这位在朱城内是四面皆敌),要求他这个负责首都治安的官员必须给平民个交待,以演说的形式平息这场暴乱。
于是恰好前一天晚上。邵婷娟去参加好友的婚礼,结果在酒宴上喝到不能自理的程度。甚至是被友人与扈从抬着回来的。
“阁下要不然今天就不要演讲了……”看着邵婷娟一步三晃的状态,洪古担心的问道。
“怕,怕什么,老夫上去怒斥这些崽子一顿他们肯定痛改前非。”
就在这样的状态下,邵婷娟披着松散的长袍,眼眶充血,摇摇晃晃来到了大广场的讲坛前,面对着成千上万的听众。
结果登上去后,一阵寒冷的晨风吹来。酒水和各种消化物立即从他的鼻孔和嘴里倾泻而下,随后民众从麦克风里听到的,就只是连续不停的各种呕声,看见这种情况洪古慌忙之下上台,将这位长袍角掀起,来挡住大宦官的丑态,以及各种刺鼻的酒臭味道。
终于,一名平民代表按捺不住了,他愤怒大叫起来。
“这就是我们天子重重的人,先是高亥然后是这个家伙,同胞们这个国家还有希望吗?”
接着,所有平民都高声起哄嘘声不断,并用烂苹果和杂物,雨点般地砸向了讲坛,邵婷娟是被兵士和扈从架起来给送回去的。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必须有人来处理这个烂摊子。”
无可奈何的邵婷娟只能这样向洪古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