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宣很清楚的知道,他把自己那班不幸的小伙伴丢在身后了,他们淘气是淘气,打架归打架,但却是他结识的不多的几个好朋友,一种只身掉进茫茫人海的孤独感顿时沉入小刘宣的心田。
很多年后刘宣冒着极大的国政风险放走了巴莉亚等联邦派时,被夏英格和邱薇尔等人认为是个联邦派监视了好几年,同样当零之镇魂曲时,刘宣又一次力排众议放走了夏洛特等纯血派,他又被朱雀和修奈泽尔扣上了‘投机分子’的头衔。
但只有至交蕾拉和周静怡这样的至亲之人才明白刘宣的心,这位如此做只是单纯害怕再陷入童年那种孤苦无依的无边孤独感之中。
虽然后来这位不得不卷入了国政漩涡中,但刘宣可以自豪的说他对得起‘天地国亲师’每一个至亲。
不过这些事还很遥远,如今五岁的刘宣还要为生存奋斗。
法布尔先生大步流星地在前面走着,小刘宣紧紧抓住这个胖子的的金丝边袖口,一溜小跑地走在旁边。每走一两百步,他就要问一声是不是“先生是不是快到了?”。
“急什么?快到了。”
对于这些问题,法布尔先生报以极其简短而不耐烦的答复,掺水杜松子酒在某些人中只能唤起短时间的温和和大度,这种心情到这时已随着酒精蒸发净,如今他又成为了一名凶恶的帝国官僚。
走了十多分钟,他们就到了一处豪华别墅的门口。
“在这里等着……”
说着法布尔先生进入了别墅刘宣,趁着没人小刘宣忙把剩下的一片面包解决了,大约一刻钟后,自己去办事的法布尔先生回来了,他告诉刘宣,今天晚上赶上教团分会开会,他们要马上去见你一面。
刘宣多少被这个消息给吓了一跳,教团这么高大上的词语是什么意思,他显然一无所知,完全搞不清楚自己究竟该笑还是该哭。
不过,他也没功夫去琢磨这事了。看这小子傻乎乎地,法布尔先生直接用自己的手杖对着刘宣的脑袋上就是一记,以便使这傻小子清醒过来,落在背上的另一记是要他振作些,然后吩咐他跟上。
接着,刘宣领着他走进一间粉刷过的大房间,十来位胖胖的西装绅士围坐在一张桌子前边。上首一把圈椅比别的椅子高出许多,椅子上坐着一位又瘦又小,几乎和他一般大的男孩,一头白色卷发。
“来小家伙,给各位大佬们鞠一躬。”法布尔说道。刘宣抹掉在眼睛里打转的两三滴泪水,他看见前面只有一张桌子,没有木板,只好将就着朝桌子鞠了一躬。
“孩子,你叫什么名字?”高椅子上的白发男孩开口了。
刘宣一见有这么多绅士不大吃一惊,浑身直哆嗦,法布尔又在背后狠狠捅了他一下,吓得他号陶大哭。由于这两个原因,他回答的时候声音很低,而且很模糊,一位穿白色西装的先生当即断言,这是一个无可救药的傻瓜。
应该说明,预言吉凶是这些绅士提神开心的一种重要方法。
“孩子,”坐在高椅子上的白发男孩示意那人闭嘴,然后说道。
“你听着孩子,我想,你应该知道自己事儿吧?”
“先生,你说什么?”可怜的刘宣问道。
“这孩子是个傻瓜——以前可能就是。”穿白西装的绅士说。
“别打岔。”最先发话的白发男孩愤怒地打断道,“你无父无母,是教区把你养大的,你知道吗?”
“知道,先生。”刘宣回答时哭得更加伤心了。
“你哭什么?”穿白西服的那个绅士问道。是啊,这确实太不可理解了,这孩子能有什么值得哭的?
“我希望你每天晚上为教团能供养你这样的小懒虫作祷告,”另一位绅士厉声说,“为那些养育你,照应你的人祈祷—要像一个基督徒。”
“是,先生。”
刘宣结结巴巴地说。刚刚发言的那位先生无意间倒是说中了。要是刘宣为那些养育他,照顾他的人祈祷过的话,肯定早就很像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了,甚至可能会成为大主教甚至教皇。可他从来不曾作过祷告,因为根本没有人教他。
“行了。我看这个孩子傻乎乎地看着根本就不鼠族后裔,不可能是我要找的人,既然如此随便给他一个工作为教团创造价值吧。”
高椅子上那位白发男孩看刘宣这么懦弱地哭泣,不耐烦地摆摆手得出了最后的结论。
为了答谢他们通过拆旧麻绳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工序,把授业和传艺这两大善举融为一体,刘宣在法布尔的指教下又深深地对这些绅士们鞠了一躬,便被匆匆忙忙被带进一间大收容室等待。
“怎么样听明白了吗?你明天早晨六点钟去工厂拆旧麻绳。”
“知道了先生,我一定不忘记你的大恩大德。”刘宣乖巧对法布尔先生鞠躬致谢,这倒让法布尔很不自在难得多叮嘱了几句,“去了工厂后不比在孤儿院,唉可怜的孩子。”
就好像那个老修管理的寄养院是甚么天堂一般。
在那里,在高低不平的水泥地面上,等了几个小时的刘宣实在太困打了几个哈欠就睡着了。好一幅绝妙的写照,活现了仁慈为怀的帝国法律。至少法律毕竟是没有剥夺穷人席地而睡的权利。
不过刘宣不曾想到,就在他陷入沉睡,对身边的一切都毫不知晓的情况下,另一间房里的理事会作出了一个与他未来的命运息息相关的决定。事情是这样的:
该理事会诸君都是一些练达睿智的哲人,只关心人类的终极哲学问题,某一天当他们讨论起GEASS力量时,这群衣食无忧的绅士们突然想到了一个等闲之辈绝对发现不了的新问题——穷人们为什么没有资格得到GEASS呢?最终vv教主为这场辩论得出了一个结论,那就是对于比较卑贱的阶级,他们之沉迷于很低级的公共娱乐行为,比如身在收容所的穷人,他们满足于住在一家不用花钱的旅店,三顿便饭带茶点,甚至还有一座砖泥结构的房屋,这样他们根本没办法思考人类的命运,怎么配拥有Geass呢?
“啊哈!”看来深知个中缘由的教团众位先生顿时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不行我们一定要纠正这种不正确的情况,得靠我们这班人了,我们要立即加以制止。”
于是乎,他们定下了规矩,凡是穷人都应当作出选择(他们不会强迫任何人,从来不强迫),要么在济贫院里按部就班地饿死,要么在院外来个痛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