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路修：缔造新纪元 第1187章 贫困的寄养生活

说起来很可悲，刘宣的出生地不是中联而是在布列塔尼亚西海岸的一处偏僻的收容所。他到这满是艰难的世界的头十分钟，人们很难相信他能活下来。他躺在满是污秽的小床上，大声地嚎哭着。

周静怡曾说，自己这个哥哥的一生充满了冒险和搏斗，也许是命中注定，从他出生后的第一场搏斗时就没有从两个接生人那里得到什么帮助，完全是靠自己。

那个年长的修完全是一副醉醺醺的模样，另一个是很忙的当地乡村土医生，因为没有任何的报酬这位一度根本就没打算来。

毕竟在布列塔尼亚帝国这样一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死亡在只有穷人和流浪者无家可归者生活的收容所里是很司空见惯的。

然而不管他们如何不做人，刘宣到底是吸到了新鲜空气，响亮的哭声宣示着正式成为人类社会的一员，也表示这个孩子很健康。

“让我看看孩子吧？”床上刘宣的生身母亲吃力地从枕头上抬起她那苍白的脸，气若游丝地说道：

“别想那么糟糕，”医生轻声安慰道，顺手把孩子给她抱了过来。

“真可爱……”，看着自己的孩子，人用苍白的唇吻了吻孩子的前额，再环顾了眼房间，嘴唇动了动，随即身子往后一仰—死了。

“唉，真是个可伶的孩子。”医生摇着头无奈地说，随后匆匆将尸体蒙上白布准备抬走。

接下来这位医生还有一场切除器官的手术要做，用这个来抵偿医疗费。这也是布列塔尼亚帝国的规矩，无力支付医疗费的穷人如果死了，就用自己的器官来抵债。

“大夫，您看这个孩子能活下来吗？”就在医生准备出门时，收容所的修询问道。

“不太乐观……”

医生穿上外套。“这孩子身体很虚弱，可能会熬不过去的。”随即他补充道，“他要是哭的话，让他喝点牛奶就会不哭了”，然后他看了一眼那死了的人。“说起来这位母亲倒是个漂亮人，穿着打扮一看就不是穷人，她是从哪来的？”

“她是昨晚到这的，”年长的修回答道，“她被人发现昏倒在大街上，身上漉漉的，且从她穿的鞋子来看，她应该是走了好长的一段路。至于她从哪来，要到哪去，姓甚名谁，没来得及问。”

“如果是这样的话？”

医生抬起死去孩的左手。

“老样子，”他摇摇头，非常失望地说，“没婚戒，又是一个被抛弃的非法移民之类，哎，晚安！”

说完医生就匆匆离开了，毕竟这种手术如果不快一点，等尸体**发臭是换不了钱的。

就只剩小刘宣和醉醺醺的老修了。没有衣服，小刘宣身上只裹着块破布，他的父亲可能鼠族精英也可能是乞丐酒鬼。但现在的他只有这块泛黄的粗布，这似乎注定了他未来的人生，充满痛苦、饥饿和不被关注的一生。

小刘宣大声哭着。仿佛在抗议着命运的不公平，不过如果他要是知道自己的妈妈如今可能已经变成一堆没有生气的人体器官，或许他会哭得更加起劲些。

接下来的八个月，或者说十个月，刘宣就这样成了一个有组织的背信弃义与欺诈行为国家的牺牲品之一，他是用廉价奶粉喂大的。

收容所当局按规定将这名孤儿嗷嗷待哺、一无所有的情况上报给了教区当局。教区当局一本正经地咨询收容所方面，眼下“院内”是否连一个能够为刘宣提供亟需的照料和营养的人也腾不出。对此收容所当局谦恭回答说，没有。

鉴于收容所无人照看孩子，所以小刘宣被送去了附近的教堂。在那儿，他和另外的30个孩子整天在地板上爬来爬去，完全不用担心因吃得太饱或穿得太多的而爬不动。

之前负责接生的老修同时也是这个寄养所的负责人，不过这不是因为她心地善良，而是因为这位经验足够的丰富，毕竟在她的认知里，孩子吃的太饱影响健康。

最重要的是她也知道怎样对自己才有利，所以她会把教会拨付给孩子买食物的钱据为己有。由于孩子们名义上属于教会所有，所以他们偶尔还会派人查看孩子的健康状况，但总是会提前派人通知。所以不论什么时候，到寄养院时，孩子们都是净净的。

刘宣就是这么长大的。老修总打他，但他意志坚定，或许这就是他为什么能活到5岁吧。

刘宣五岁生日时，眼见得还是一个苍白瘦弱的孩子，头发发白个子矮矮的，腰也细得不得了。

然而不知是由于造化还是基因遗传，刘宣中已经种下了刚毅倔强的精神。这种精神有广阔的空间得以发展，还要归功于流浪所的伙食太差，说不定正由于这种糟糕的待遇，他才好歹活到了自己的第五个生日。不管怎么说吧，今天是他的五岁生日，他正在地窖里庆祝生日，客人是经过挑选的，只有另外两位小孩，原因嘛老修认为他们仨真是穷凶极恶，居然煽动其他孩子喊肚子饿，结果就是被结结实实打了一顿，之后给关了起来。

不过今天也有所不同。

调查员法布尔先生来到寄养院视察。老修妄朝门的窗子看到在寄养院门口的法布尔先生，立马转向跟她一起工作的修吩咐道。

“快把那群孩子洗净。”

她急匆匆地说完，就朝那扇没锁的门跑（为防止官员没打招呼就来视察，门通常都是锁了的）。

“先生，您今天怎么有空来我们这视察呢？”

“我有事要和你说。”法布尔先生一边往寄养院里走，一边对老修说。法布尔先生是个大块头的小官僚，好酒嗜赌脾气差，很自以为是，一贯是个媚上欺下的人。

修们一边谄媚地接过法布尔的帽子和外套，递上一笔贿赂的同时，还搬了把椅子给他。

“您走了这么长的路，法布尔先生”老修说，“一定渴了吧！”说着她就从橱柜里拿出一瓶威士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