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是糊涂,”察觉到自己方才的迟钝,朱雀叹了口气,自嫌地扇了自己一巴掌。显然,在爆炸中受害的不只有娜娜莉。
“恕我失礼,但是你还好吗,咲世子小姐?我记得爆炸时你也在宴会厅,没有受伤吧?”
仆长笑了笑,并不介意。
“没事的朱雀君,您关心皇是对的。她是如今布列塔尼亚美好未来的希望所系,她的安全是第一要务。况且我也没事,现在看来受伤最重的就是娜娜莉小姐。”
咲世子与朱雀四目相对,尽管她什么也没说,朱雀还是明白,因为他也想到了帝国旧军队。
“不一定是他们,总之不管这是谁的……要是他们知道娜娜莉还活着,他们一定会再试一次的。”
朱雀点头同意。“这不是什么冲动作案。我敢确定,这颗炸弹不管是谁埋的,都一定是早有预谋。”
“您知道可能是谁吗?”咲世子忧心地皱起眉询问道。
“很可惜,嫌疑人实在太多。毕竟娜娜莉可是布列塔尼亚皇,谁都可能是罪魁祸首。尽管她很受人民爱戴,肯定也有些歹徒想要她的命,因为她正好是史上最臭名昭著的两个皇帝的儿和妹妹。”
仆垂下了肩膀:尽管她不愿承认,朱雀说得没错。找出真凶这件事,的确绝非易事。
“那您至少知道从哪里入手调查吧?”咲世子问。
“这个我知道。”
其实朱雀压根不知道。黑色骑士正要说出这番实情,突然想到在皇寝宫和吉尔福特卿那短暂的几句交谈。看吉尔福特的神情,他是知道什么的,如果朱雀再不把握住这点情报,恐怕真就束手无策。
“我想我知道。吉尔福特卿让我在保障皇安全后就去见他。我想他是知道什么的,看样子我们会讨论很久。我回头再来看娜娜莉,这期间请您替我照应她一下。”
“遵命,大人。有情况请一定转告我;您知道,娜娜莉不仅是您的责任所系,也是我的。”
“好的。多谢你照顾她了,咲世子。我知道放弃继承家族道场、离开樱花国定居在这里并不容易。”
听到这话,仆笑了。
“哪里哪里,服侍娜娜莉是我的荣幸。和您一样,我从不觉得在这里是被束缚;我一直就想待在她身边,她就像我的亲儿。”
听到咲世子这么说,朱雀笑着向仆长一点头。
“我明白,很高兴你有这种感觉。谢谢你所做的一切,现在我必须走了。告辞,夫人。”
咲世子目送骑士离开寝宫,微微点头作答。
“是不是刘宣和周静怡那个外籍军团他们的,不是说过会给他们退休金和土地吗?他们最好放老实点,不然我一定消灭他们。”
朱雀把面具夹在胳膊底下,走进圆桌会议室时低声说。他不需要戴面具,因为娜娜莉亲信圈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真面目。他一进门便直切主题,不顾客套。
新第一骑士基尔伯特·基尔福特和第二骑士基诺·巴因贝鲁古停止聊天,看着他们的上司零之骑士走进门的方向。朱雀现在的态度和往日对骑士同僚们的随意截然不同,但他们都明白,皇危机当前,时不我待,毕竟他们都亲身经历了那场爆炸。吉尔福特起立,基诺仍然坐着。朱雀看到他们面前桌上的众多书信,吉尔福特手上还有一封。
“给我看看……”
另外两个骑士对视一阵,才转向朱雀。他们都似乎欲言又止,因为难以措辞。不等他们开口,朱雀便愤怒冲他们质问道。
“你们要是知道什么,最好赶紧透露给我。”
这次朱雀一反常态,他用危险的声线嘶吼道,颤抖地指着自己的同事们。仿佛回应他的询问,吉尔福特将手中那封信递给了他。
朱雀接过信,神情由不满转为疑惑。“这什么东西?”他问。
“自己看吧。”他的伙伴答道。
朱雀低头一看,差点呛住一口气。那是一封死亡恐吓信,每个字母从其他文章里剪贴到纸上,无法辨认犯人的笔迹。信上画着一副粗糙的图画,是一具残缺不全的尸倒在血泊中,下面写着:
“如果再不发退休金,那皇就要当心点。”
一时间,朱雀无话可说。他只得瞪着吉尔福特和基诺。
“看来就是刘宣吧?”
“对对,我们当初收到信时反应也和你一样。这封信之前还有其他来信的。”基诺紧张地对着手指,避开朱雀的视线说。
确定后朱雀气呼呼地转向吉尔福特,“还有什么其他信?”
吉尔福特犹豫了一下,转回桌后,拿起桌上剩余的大概十几封书信,全部递给了朱雀。
“这些是从六个月前就开始寄来了,”吉尔福特解释道,“最近的一封就在袭击的前一天。”
“这么重要的事,你们为什么不提前报告?”
“朱雀君,我们写了报告但尸内厅一直告诉我们收到了,已经加强了守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