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开来求婚的贵族,他们的仆役、侍从,各种各样的衣着打扮的人也都在宴会厅、走廊甚至娜娜莉的房间周围随处走动。
他们远道而来面见皇,全都在皇宫里食宿,享受贵客待遇。
这些人个个衣着奢华,携带精美礼物,以期赢得皇青睐。
柯内利亚站在宝座一侧,扮作Zero的朱雀站在另一侧。首席顾问宣布她到场后,娜娜莉朝一众贵族屈膝行礼,才坐上宝座。
蜜色头发盘成松散的发髻,一袭藏青色露肩长裙,天生丽质的年轻皇吸引了全场所有人。
她一坐下,便听见那些挤在朝堂和走廊里那些惊异地望着她的众人的窃窃私语。
“皇果然光彩照人!”
“她和传言里一样美!”
“难怪这么多人来求亲!”就算娜娜莉这么多次听到人们夸赞她的美貌,她仍然不太习惯。
比起皇姐们,她一向觉得自己是个没长开的小孩,尤其是和柯内利亚和已故的尤菲米娅相比。
就在几年前,她还完全从未想到自己的容貌能比上姐姐们。如今尽管身边每个人都说她美得惊为天人,她有时仍然如此感觉。
对于抠木朱雀,接下来几个小时更是显得尤为漫长。
当他看着一个接一个求婚者向娜娜莉鞠躬、自我介绍、炫耀自己的服饰、向她献上礼物、宣誓对她永恒的爱时,他难以抑制自己眉头不快地皱起。
最让朱雀恼火的是,他们甚至连皇都不认识;他知道他们多半只是爱她的美貌、财富和权位。试问他们中哪个不是想赌一把,借着迎娶这位国家中衰的皇获取财富进而染指布列塔尼亚皇位?
这种时候,朱雀尤为庆幸自己戴着面具,没人能看到他不悦的神情。他向娜娜莉保证过,无论她相中谁为丈夫他都会效忠于此人,但为什么现在他似乎感觉,无论她嫁给这帮人中间哪一个,他似乎都无法满意?也许是因为他觉得这里没人配得上她;在这点上他和鲁鲁修差不多。朱雀确信他已故的那位朋友应该也会同感的。
宝座另一边,柯内利亚也作同样感想,但她只能选择竭力不形于色,因为不像那位黑色骑士,她无法享受面具的遮蔽。
失去尤菲米娅和多数同辈兄妹的柯内莉亚对娜娜莉更加疼爱,她只希望妹妹幸福,但无奈地感到这些来求亲的男人中,没有一个看中的是年轻皇的内在。
尽管如此,她明白未来娜娜莉成婚、诞下子嗣是有必要的,她只能祝她好运,即使她也无法勉力满意这帮求婚者中的任何一个。
但如今她只看到了一帮自视甚高、自吹自擂的纨绔子弟。
“请允许我介绍今天最后一名求婚者,大人!”
娜娜莉悄悄点头,尽力保持礼貌的微笑,听着这最后一位追求者滔滔不绝。尽管措辞和风格有所不同,几个月来所有来求亲的青年人都大同小异:
他们个个都夸赞她的美貌,声称自己多么疯狂地爱她,如果被她相中为夫他会有多么荣幸。
她奇怪他们当中竟没有一人能道出他到底为什么这么爱她,到底有多么爱她。无奈的是,就算娜娜莉努力不细思,在内心深处,她已知道原因。这大概就是为何她无法做出选择,如今帝国崩溃,布列塔尼亚还是个战败国。
“唉,终于结束了。”
一切结束之后,娜娜莉疲惫站起身,庆幸这场折磨终于走到了尽头。当她听着一个接一个无聊的求婚,她竭力不鄙夷地翻眼皮。她清清嗓子,一如既往宣布道:
“感谢你们所有人的到场。你们都是如此杰出的人才,我实在是难以选择,但请宽心,我会考虑你们每一个的努力。今晚就请各位好好休息,好好享受吧;我为你们准备了宴会,仆人们将竭诚服务。”
终于可以离开岗位的朱雀和柯内利亚,和娜娜莉、她的其他骑士和随从一道,前往宴会厅用餐。
在这些宴会上,皇才得以四处走动,和求婚者们单独交谈,以便于更加深入地了解他们。
朱雀则确保自己一直在娜娜莉的身边,尽管他也不得不得时时拉开距离,给他们一点**。
他从不和那些求婚者交谈,只和柯内利亚、杰雷米亚、基诺等他熟识的娜娜莉亲信圈谈话。
“朱雀君,也不怎么高兴。”
尽管娜娜莉看不到他面具下的神态,柯内利亚看到朱雀瞥向娜娜莉那边、见她在和数不清的追求者中又一个进行近距离私人谈话,也能感知到他的不快。
“你好像对这帮人里哪个都不满意呢。”走到朱软边,柯内莉亚小声说,几乎看穿了这位内心。
“我只是不爽他们都把娜娜莉当作一件力图赢到手的商品一样。”
对于这种现状,柯内利亚也只能为难地笑笑,“我懂,我也不喜欢这样。但至少她还有选择。你能想象假如她没有选择了,那对她对整个布列塔尼亚会有多糟吗?”
“你说的……也有道理。”
朱雀不得不同意,但知晓这点并未缓解他的不悦;自从娜娜莉年满十五岁,这种情况就已经持续半年。“照她这样下去,找到中意的人恐怕还得花一段时间。”
“她迟早得决定的,因为要是她不在合适的时间内选定,恐怕皇室委员会就要替她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