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厂房不远处,一个公里左右的树林当中,几支大灯从四面八方照射向同一个位置,整个树林在灯光照耀下,如同白昼般明亮。
这里有着一个长两米,宽两米,深两米左右的大坑,里面躺着一个三十岁出头的女人,旁边是一个四五岁左右的小胖墩子。
他们不是别人,是楚天龙的好妹妹,好外甥,他们被绑手绑脚,塞着嘴,不论怎样都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微弱声响。
晚风吹拂下,树叶沙沙作响,时不时有些枯叶细沙,吹落到巨大的坑洞当中。
站在边缘上的人,每次铲动泥土填坑,他们脚下都会有一些泥沙滑落进坑里面。
为首杵着拐杖,在灯光照射下一头白发更为突出的毕清梁,目无表情望向坑中满是恐惧的楚云儿,石小勇。
做人啊,得对得住良心,如果没有良心,跟畜生有何区别?
坑中的两人,无疑跟畜生没有区别,如果有,大概是说他们是畜生,都侮辱了畜生吧!
毕清梁摇了摇头,不再看坑中逐渐被埋的两人,在毕阳搀扶下,走到一旁的椅子坐下。
他年纪摆在这,大晚上跑出来已经够吃力,长时间站着,只怕一会儿就得倒下。
“爷爷,你喝口热水暖和一下。”夜风微凉,毕阳从保温瓶当中倒出一杯温暖的茶水,小心翼翼递给爷爷。
他心中有疑问,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问出来,不过毕清梁全看在眼中。
这傻孙儿,肯定想问救他的事!毕清梁摇了摇头,喝完杯茶让身体暖和起来,把杯子递回去,“我们爷孙俩没什么不能说的,说吧。”
“爷爷,我是不是很差劲?”毕阳满脸失落问道。
“不能说你差,只能说你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这条路可能铺满荆棘,或者一走不回头。”
毕清梁担心这孙儿乱想,如同干枯一样的手轻轻拍打毕阳手臂,语气深重安抚:“不要觉得这次失败,你就会永远失败,你可以把这次当做教训。”
“回顾这次失败的时候,你看看自己哪步没做好,哪里需要完善,才不会发生这次被抓住的事。”
过去,孙儿像是一棵在温室长大的小树苗,从未经历过风吹雨打,突然没有了保护,任由独自成长,肯定会遭到很多挫折。
换了任何一个当爷爷的,自然是希望孙子孙女,成龙成凤,毕清梁同样不例外。
这次失败不可怕,毕清梁希望,毕阳能接受失败,坚强地从失败的地方站起来,一点一点茁壮成长。
理解是一回事,能不能接受,又是另一回事。毕阳想到陈天是那样的出色,那样的完美,脸上满是失落,“爷爷,陈少年纪比我小一岁,为什么陈少却这么出色?”
“是因为,陈少出生于陈家吗?”
话又说回来,陈少从未仗着身份仗势欺人,更多的是仗着自身实力吊打一切敌,想到这,毕阳更郁闷了。
这孙子拿谁参考不好,偏偏拿陈少参考,毕清梁觉得这孙儿完全是找虐,他声音忽然低沉了很多,“毕阳,你以为真的如此吗?”
“孙儿不知。”毕阳满脑子都是不解,轻轻摇头。
“你以为陈少出色,真是因为出身陈家吗?”杵着拐杖站起来,毕清梁不愿承认地叹息一声,“的确,陈家相比我们毕家,有数之不尽的资源提供陈少,可如果陈少摆烂,是一个怎样的结果?”
你出身再好,家世再好,你从小不学无术,一直摆烂,一直败家,这个家哪怕有金山银山,最终都会随之烟消云散。
废弃工厂那边过来有一会儿,陈天没有立刻现身。
一手拎着楚天龙到来的陈天,其实在不远处听着两爷孙的对话,他听得出,毕阳因为被抓一事,陷入到迷茫自我怀疑当中。
“毕阳,陈家是有很好的资源,奈何我出生到三年前,一直摆烂,一直当纨绔子弟,仗势欺人。”
进来树林,陈天把楚天龙交给其中一人看守,他上前拍打毕阳肩膀,简单说完自己的过去,苦笑道:“至于我现在为什么出色,因为我流放三年里面经历的每一件事,随便拎一件出来你这辈子都难以碰到。”
不是陈天吹牛,实在是随便拎出来一件覆灭一个小势力这事,足以比毕阳或者很多人的一生经历都要精彩。
陈少说以前是纨绔,三年过去才变得出色,毕阳非常好奇陈天的经历,他好奇道:“陈少,能简单的说一下吗?”
当初儿子去查,毕清梁只知道陈天是海外回来,现在有机会窥探一二,他很好奇,陈天流放三年的经历。
被人摁在地上的楚天龙,最为震惊,他一直以为陈天是陈家大少,仗仰的全是陈家。
现在看来,完全不是这回事,临死前他要弄清楚,陈天是个怎样的人,自己败得冤不冤。
苦笑着摇头时,楚天龙发现不远处,已经埋了一半的坑,他心中已经绝望到了极点。
楚天龙知道,妹妹跟外甥,很可能被埋在里面,甚至极有可能已经断了生机,都怪他,都他.妈怪他不知死活,得罪了一个魔王,害得身边亲人全死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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