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上午,市政府。
陆浩去了叶紫衣的办公室,汇报了昨天晚上和白初夏吃饭发生的事,并说了自己的个人建议,他觉得可以答应白初夏的条件。
在损害老百姓的利益上,丁鹤年背地里没少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嘴里更是没有一句实话,遇到事情就跑,毫无责任,相比之下,白初夏要有担当的多,至少她在想办法解决烂尾楼的问题,更知道该怎么跟政府去沟通。
最重要的是,白初夏跟丁鹤年不是一条心,政府跟白初夏谈,更容易掌握主动权,甚至可以跟白初夏合作,一块将丁鹤年诱骗回国,这都是有可能做到的。
听陆浩说完,叶紫衣坐在办公桌前,点头道:“陆县长,你的意思,我明白,不过这件事我得提前跟袁书记,还有褚市长也通个气,这样等陈书记在的时候,这出戏才能唱下去。”
叶紫衣笑着眨了眨眼,陈育良坚定地想保住丁鹤年,他们做什么,肯定不能让陈育良察觉到。
“叶市长,领导有说跟江临集团什么时候谈吗?”陆浩问道。
“约的下午,丁学义说他二弟丁森泰现在代表江临集团,这也是丁鹤年的意思,看样子丁鹤年还是更信任自家人。”叶紫衣喝着茶道。
丁学义是体制干部,要是代表江临集团,那就是站在了政府对立面,丁学义的立场会非常尴尬,丁鹤年为了保护丁学义,不得不将丁森泰推了出来。
可据白初夏透露,丁森泰此人脑子缺根弦,恐怕不用政府唱黑脸,丁森泰就能把事情搞砸,陆浩跟叶紫衣说着这些情况,同时补充道:“丁鹤年身边能用的人不多,政府不断地施加压力,他在国外只会更急。”
“这些我来负责,一定要逼着江临集团,拿出一个解决大部分烂尾楼的方案,还得想办法将丁鹤年骗回国,他身上事可不少,不能轻易放过他。”叶紫衣表明态度后,认真道:“你是明天去京城吗?那边都安排好了吗?”
“明天下午从省城走的飞机,我等会回县里部署下工作,京城那边有个大学同学会去接我……”陆浩说着他这边的安排。
他通过关系找了好几家房地产公司,一家不行,他就再谈下一家,总归得引进其他房地产外资,不然以江临集团现在的财务情况,这些楼盘铁定会有烂尾的,尤其是安兴县的金域华府小区,上千户的大楼盘,现在就只打了个地基,没有资金注入,是最有可能烂尾的,就算是为了安兴县的老百姓,陆浩也得全力推进这项工作。
“这次咱们市房地产的招商引资,一定要多参考其他省市的成功案例……”叶紫衣跟陆浩交代了很多细节。
直到快中午的时候,陆浩才告辞离开了市政府,他回去还要跟肖汉文沟通工作,他这次去京城很可能一呆就是半个月,县政府的工作得临时有人替他处理,还有手头积攒的文件也得抓紧审批了。
除了这些事,他还得联系下付超,明天上午要早点过去省城,上次付超跟他说让他忙完这段时间,去看一看已经住院的夏东河,陆浩最近一直没腾出时间,这次坐飞机去京城前,正好可以去探望下夏东河,想到夏东河确诊癌症,陆浩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
当天下午。
丁森泰得到了丁鹤年的授权,在公司内部自然没人敢质疑,大摇大摆的就代表江临集团,来了市政府,他还让人把六百万现金装在了礼盒里,放进了车后备箱。
他跟着丁鹤年这些年,看到最多的事就是丁鹤年通过各种方式,给那些当官的送钱,尤其是遇到麻烦事的时候,更要重点拿钱砸那几个领导,这样才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以前他犯的那些事,丁鹤年都是这样拿钱摆平的,所以在丁森泰的眼中,只要钱到位了,没有不能解决的事。
会议室里。
袁仲坐在了主位上,旁边坐着褚文建和陈育良,叶紫衣则挨着褚文建坐。
陈育良现在对江临集团的事,非常上心,他已经尽了最大努力帮丁鹤年争取时间和机会,所以当着袁仲的面,他对今天的沟通,极其重视。
丁鹤年跟他说都交代好了,虽然陈育良知道丁森泰不是那块料,可当个传话筒,他觉得应该没什么问题,心里也稍稍放松了一些。
“育良同志,江临集团这些年名声并不好,省里收到了很多关于他们的举报,哪怕这次烂尾楼的事,他们能积极去解决,也必须好好查查他们公司。”袁仲面无表情的说道。
“袁书记,这件事我一定牵头落实。”陈育良在旁边小心翼翼道。
袁仲知道陈育良这话说的很违心,接着又意味深长道:“还有,丁鹤年一个公司老板呆在国外像什么样子,该不会是心虚了,怕政府查他吧?”
陈育良脸色尴尬,只能硬着头皮解释道:“我听学义同志说,丁鹤年有病,去国外做手术了。”
“那就催着点,让他抓紧回国。”袁仲强调道。
陈育良心里暗骂袁仲是故意的,竟然把这件事踢给他,这要是丁鹤年一直不回国,岂不是他没办好这件事?
可陈育良也不是吃素的,立马眼转一转道:“袁书记,我回头跟褚市长,还有叶市长沟通下,不管丁鹤年是什么原因出的国,我们江临市委市政府一定想办法让他回来,把这个烂摊子解决掉。”
袁仲安排他工作,那他这个市委***,就把工作再往下安排。
见陈育良轻而易举就卸掉了责任,袁仲特意扫了对方一眼道:“陈书记,你有这个决心就好,沙书记最关注民生的事,魏省长也说老百姓的利益是第一位,你们也要高度重视烂尾楼的事,绝对不能马虎。”
陈育良能在市委书记位置上一坐这么多年,必然是有过人之处,不然也不会跟省里某些领导的关系那么近,袁仲这番话也是为了敲打陈育良,警告陈育良注意立场,不要想着在这件事上蒙混过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