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陆浩闻言,顿时愣住了。
当初刘元达被纪委带走,后来虽说被放了出来,但也背了处分,这前前后后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陆浩一直都不清楚。
如今柳如烟突然提到了刘元达,这多少勾起了陆浩的好奇心。
“柳总想说就说,用不着卖关子,如果是好事,我表哥回头肯定也会告诉我。”陆浩故作淡定的说道。
“陆乡长,你真是少年老成,明明想知道,还非要端着,今天晚上六点,我请你在县里的云鼎大酒店吃饭,有几个想去方水乡投资的老板,想认识认识你,争取下税收和土地的优惠政策,我就负责牵线搭桥,你给个面子呗。”柳如烟说出了目的。
有老板来投资是好事,陆浩当即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后,他还通知了常务副乡长闫聪,党政办主任姚芳跟他一起参加。
闫聪的能力很不错,现在招商引资细节的事,陆浩基本都交给了闫聪去主抓。
晚上六点。
云鼎大酒店豪华包厢。
陆浩带着闫聪和姚芳到的时候,柳如烟和几个老板已经到了。
几人一番寒暄,相互介绍了后,便落座了。
陆浩说了几句场面话,便把跟那些老板喝酒应酬的事交给了闫聪和姚芳。
他借着上洗手间,喊了柳如烟出来,二人在外面路边聊起了天。
“说说我表哥的事吧。”陆浩伸了个懒腰问道。
他之前也问过柳如烟,可柳如烟当时说事情已经发生了,真相究竟是什么都已经不重要了,可现在柳如烟主动用刘元达的事把他约出来吃饭,摆明是打算跟他好好聊聊了。
“其实当时你表哥是被人做局陷害了,我并不是她的情妇,至于金条也是栽赃他的,目的就是想等你表哥出事后,扶持李震当上县委书记,可谁都没想到省里最后又派来了叶书记,本以为李震能将叶书记一个女领导排挤走,结果出人意料的是叶书记重用了你们这些人,从而一步步站稳了脚跟,最后反倒将李震搞落马了。”柳如烟说出了实情。
“我就知道我表哥不可能干那些违法违纪的勾当,那你白天说的我表哥的好事是指?”陆浩好奇问道。
“据小道消息说,你表哥接下来很可能出任江临市城管局的局长,这可是个肥差啊。”柳如烟透露道。
“此话当真?”陆浩精神一震。
刘元达被查办后,这两年很清闲,陆浩逢年过节打电话想去探望,都被刘元达拒绝了,在电话里聊家常,陆浩也能感受到刘元达有些郁郁不得志,如果能重新被重用,相信对他表哥来说是好事。
“我也是听说,好像是谢市长强力举荐的,可陈书记似乎不同意,市委两个领导意见不同。”柳如烟补充道。
“我很好奇,这些消息你都从哪听到的?”陆浩很诧异。
“这你就不用管了,我们老板的消息很灵通,在江临市没有他不知道的。”柳如烟有些得意的说道。
“你们老板是江临集团的董事长?”陆浩追问道。
“你说得对,可也不对,我工作上的老板确实是江临集团的董事长,可我为陆乡长透露的一些私事却是我真正的老板暗中让我做的,希望陆乡长记得遵守之前的约定,一定要保密,否则你就是给自己招惹麻烦。”柳如烟一语双关道。
陆浩顿时皱了下眉头。
柳如烟的话明显是在说她有两个老板,一个是名义上的老板,一个是她真正的老板,她到底是在为谁办事?这让陆浩瞬间感觉脑壳疼。
这个女人背景太复杂了,又跟很多领导都能搭上话,和柳如烟打交道,他绝对不能大意,陆浩在心中暗暗提醒着自己。
接下来的数天里,来方水乡投资的公司老板越来越多,各产业蓬勃发展,同时有闫聪的协助,陆浩工作也省心了不少。
这期间方静从来没有联系过他,这也让陆浩松了口气,心里下意识觉得方静应该和他一样也放下了这段感情。
时间一转眼来到了年底。
陆浩正在上班的时候,柳如烟突然给他打电话说市常委会刚开完了,刘元达已经确定要出任江临市城管局的局长了,很快就会走马上任。
这对陆浩而言,当然是个天大的好消息,他想着等过几天任命下来,得给自己表哥打个电话表示祝贺,想来刘元达这次应该不会再拒绝他上门探望了。
……
另一头,市委书记办公室。
陈育良开完常委会后,脸上一直都是阴云密布。
这一年,连续发生了好几件脱离他掌控的事,先是李震落马,他没能保住,然后费了很大的劲把丁学义派到了安兴县,结果在方水乡的事情上,丁学义被叶紫衣稳稳压了一头,导致省领导现在对丁学义的印象也减了分。
最重要的是现在连江临市城管局的局长位置都没能落在自己人手里,这让他渐渐察觉到自己这个市委书记的威严似乎正一点点地在被人挑衅。
这时,陈育良的私人手机响了,来电显示的备注是一个叫“丁鹤年”的名字。
接通后,陈育良喊了一声:“丁总。”
“陈书记,城管局这么重要的位置,怎么最后还是让刘元达接任了啊,这个人可是有点能力的,万一他上任后真发现什么蛛丝马迹,对我们而言就是自找麻烦。”丁鹤年浑厚的声音响起。
“你说的,我当然清楚,但是市委不是我的一言堂。”陈育良沉声道:“这次好不容易空出来两个好位置,一个市城管局长,一个市财政局的局长,我倒想两个位置都像以前一样安插上自己人,那身为市长的谢正德能同意吗?干部升迁就像分蛋糕,我不能全吃了,得给别人留几块,先保证财政局长是咱们的人才是上策,这是最重要的。”
“我明白,那也不能重新启用刘元达啊,当初好不容易才把他从安兴县委书记位置上拉下来,现在他又跑去当城管局的局长,我心里总觉得不安生,你说谢正德到底想干什么?”丁鹤年说道。
“他隐忍好几年了,一直被我压着,现在估计是想试着跟我掰掰手腕了。”陈育良冷笑道:“总之你不用担心,回头我组织个饭局,好好敲打敲打刘元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