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叶紫衣脸色微微沉了下来,明确表态道:“我个人认为方水乡正值发展关键时期,需要人稳定大局,洪海峰同志暂时不能调动,至于陆浩和陈辉两位年轻同志的表现,咱们可以再观察观察,容后再议吧。”
“既然叶书记这么说,那这件事就再等等吧,也不急于一时。”丁学义眸子快速闪过了冷笑。
他没指望叶紫衣现在就同意,方水乡的配套设施正在建设,等生态旅游彻底火热起来,至少也得明后年了,他有的是机会调走洪海峰,再一步步打压陆浩,让陆浩彻底沦为绿叶,成为陈辉上升的踏脚石。
紧接着,陶旭开口说道:“叶书记,还有一件事,之前永平镇的党委书记出了车祸,伤势严重,已经无法胜任书记位置了,现在永平镇暂时由镇长薛明主持工作,您看这次是否提拔他为党委书记?”
叶紫衣摇头道:“这件事我早上跟肖书记商量过了,倾向于天荒镇的镇长邱江同志调至永平镇任党委书记。”
“邱江同志基层经验丰富,廉洁自律,政治素养高,这次提拔,相信在新的岗位上一定能发光发热。”肖汉文也表了态。
邱江跟洪海峰一样,也是他一手提拔上来的,眼下有更进一步的机会,肖汉文当然不会放弃,并且他很看好邱江,如果能协助叶紫衣解决掉永平镇的问题,那下一步升任副县级,绝对不成问题。
“叶书记,据说了解,薛明同志在永平镇任镇长多年都未被提拔,还多次主持党委工作,这次要是还不提拔他,怕是会寒了他的心,不知道的还以为咱们县委县政府有领导故意打压他呢。”丁学义绵里藏针的说道。
“丁县长,我插一嘴。”纪委书记孙凡卓突然开口了:“薛明同志不适合提拔,县纪委收到了一些举报他的匿名信件,虽然查证未属实,但空穴来风,必定有因,暂时还是不要提拔的好。”
孙凡卓在五人小组会议间就说了这么一句话,直接让丁学义的脸色格外尴尬。
任何干部提拔时,纪委一句话很可能把这个干部暂时关进小黑屋,丁学义也知道在这种场合,孙凡卓肯定不会开玩笑,纪委那边肯定有薛明的举报材料,只不过无法查证罢了。
“孙书记既然这么说,那薛明同志的提拔就暂时搁置吧,希望叶书记看重的这位邱江同志真的能扛起大旗,在永平镇干出一番政绩。”丁学义笑的耐人寻味。
他知道叶紫衣盯上了永平镇,想解决永平镇的那件事,可永平镇早已经铁桶一片,叶紫衣换任何人去当这个党委书记,也迟早会败下阵来。
“时间也差不多了,如果大家没什么其他意见,今天的会就到这里结束吧。”
叶紫衣看了下表道:“春燕,尽快整理好会议纪要送到各位领导办公室,争取本周召开一次常委会。”
“好的,叶书记。”
唐春燕虽然全程没说话,可也感受了这五人小组会间的暗流涌动。
随着叶紫衣带头走出会议室,丁学义等人也都客套着先后离开了。
接下来几天内,先是县委常委会召开,调动了一批干部,又是市政府正式下发加快方水乡生态旅游建设的红头文件,还拨了一笔专项资金,这当然是好事。
可对方水乡而言,好事不仅仅这一件。
市电视台的采访和宣传,杨台长亲自带队来了方水乡,也算是化解了之前的不愉快,除此之外,上次被市委秘书长暗中搅黄的投资也来到了方水乡。
顾忠这个大老板初投资了三千万,来建设蹦极,跳跳床,山林索道,漂流等娱乐设施,当天施工队的人就开始勘察现场了。
柳如烟也在方水乡加大了投资,除了绿色农产品大棚,她又代表江临集团初步投资了两千万准备建设配套服务业,比如特色饭店、美食街以及停车场。
省里和县里都开通了绿色通道,土地转商的速度也非常快,这些投资的老板们对方水乡的前景非常看好。
既然前期已经投资,这些老板后续肯定也会追加投资。
县政府也给予了方水乡财政支持,周边道路修建和高速连通,网络配套等都被提上了日程。
以前除了叶紫衣,都不看他们搞得绿色发展,如今省市县三级全都在大力支持,洪海峰忙的是不可开交,陆浩也感觉以前面临的很多困难全都迎刃而解,方水乡呈现了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
叶紫衣也知道方水乡的近况,一周后特意让唐春燕通知陆浩来趟县委。
办公室里,叶紫衣喝了口茶问道:“陆乡长,最近工作是不是很顺利?”
“对,方水乡涌进了不少投资,每天我和洪书记,还有陈书记忙的不可开交。”陆浩笑着说道。
叶紫衣愣了下,不着痕迹的笑道:“看来陈辉同志最近工作很积极啊。”
“市里有些老板来乡里投资,都是奔着陈辉同志去的,不都说他在上头有背景嘛,现在也能看出来人家的人脉关系确实很厉害。”陆浩如实说道。
“陆乡长,方水乡能发展到这一步,前期你逆风而行,功劳最大,可现在省市县三级都支持了这项工作,很多投资和建设都会水到渠成,陈辉的光芒很可能会一点点盖过你这个乡长,最后这块蛋糕会有很多人来吃,上头领导大概也不会再过多关注你,你就没有什么的想法?比如觉得不公平。”叶紫衣徐徐问道。
陈辉为什么频繁露脸,突然积极去做这些事,叶紫衣比任何人都清楚,可她却并没有说穿。
陆浩愣了下,思考后说道:“叶书记,我觉得总要有人负重前行,只要方水乡的生态旅游能够发展起来,谁的功劳大,谁的功劳小,我都不在乎,最重要的是咱们方水乡和安兴县的老百姓能生活更好,这样我就会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值得的,至于所谓的不公平,最后是谁的政绩,我并没有想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