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整个汴京沸沸扬扬的谈论韩家哥儿韩明的时候,远在白鹿洞书院的顾家二郎顾廷烨,也大致收拾好行囊,准备和自己的贴身侍从石头北上返回汴京。
某一日,在学堂上完课的各位哥儿和姐儿,收到了来自后院的指示——余家老太太带着嫡长孙女余嫣然前来过府。
这让盛家的几位少年少女有些侧目,其中属盛家六姑娘盛明兰最为开心,因为她的玩伴好友余嫣然来了。
而在角落里无聊翻着书本的韩明则是不自觉的挠挠头,想到了那位性子极其温和,骨子里带着柔柔弱弱的余家少女。
余家那位老爷子,官至太师阁老,与自家祖父韩章,算是极为亲近的人,自己与这位余家妹子也算是两小无猜长大的青梅竹马。
想不到许久不见,竟然在盛家撞在了一起,想到自己小时候,对这位余家妹妹过于殷勤的呵护,似乎有那么点不对劲。
“想什么呢?走啊!”盛长柏一手提着长衫下摆,一手拽起还在发呆的少年。
“韩家哥儿,你留一下。”端坐上首的庄学究整理着书籍,叫了一声还没出学堂的韩明。
这让已经步行出门的几名少年少女互相对视一眼,有些担忧的注视韩明。
“走不了了,晚点找你吃茶!”韩明拍拍盛长柏的手,起身来到庄学究面前。
见到韩明无法脱身,盛长柏只得在学堂外的一处安静之地坐下,准备等人。
不消一会儿,少年韩明一副无奈的神情从学堂内走出,看到端坐廊下的盛长柏,伸手拉起对方。
“走吧,去后院吃茶去。”韩明背负双手,像个遛弯的大爷一般随意。
“哎?这么快?”盛长柏顶着满脑子问号。
“嗐!不是旁的事,这不是元宵佳节快到了,学究说宫内准备组织一次元宵诗会,通知我做一下准备,给陛下和大娘娘上一首祝词。”
韩明微微撇嘴,似乎显得有些不耐烦,但毕竟是官家下来的通知,估计回府后,自家的老爷子和父亲,以及祖母、母亲都要挨个通知自己,难受(# ̄~ ̄#)!
“嚯!你这是好大的恩宠啊!”盛长柏端方君子,想的都是皇恩浩荡。
“我就这么跟你说,真正能打的,还没出生呢!”
韩明如此狂妄自大的语气,并没有引起盛长柏的反感,反而竖起剑指点着韩明。
“你这厮,真把天下诗词文坛不放在眼里了。”
盛长柏的玩笑话冲淡了韩明内心的孤寂,不禁一拍胸膛,嘴角含笑:“我可是上知五百年,下知五百年的韩静远,别的不论,诗词小道耳,就不带怕的。”
同时心里默默拜天,祈祷前世的各位华夏先贤别跟自己一般见识,毕竟作为一个偷诗窃词的文抄公小贼,自己的底气和斤两都是靠着这些大佬加成。
“唉!你说你明明如此才华横溢,竟每日不思上进,得过且过,这不是浪费你一身本事。”
盛长柏有些不解外加可惜的指着韩明,当然其中的浓浓关爱之意让人感到很舒服就是了。
“得了,你岁数不大,整的跟我祖父一个样,张口闭口的教训人,等你入阁执宰天下的时候,再来教我吧!”
韩明毫不在意的反驳吐槽一句,同时想到前世看《知否》里的一句台词,出自盛家大娘子王若弗的经典名言:“我这是什么命啊!找了个官人像东家,生了个儿子像老爹。”
现在看来,盛长柏的这个性子,便是天生带来的,连自家母亲都要吐槽一下。
“你你你,你这人,怎么如此不识好歹!”盛长柏气极拉住韩明的手臂。
“你再耽误工夫,可就赶不上饭点了。”韩明哪里容得盛长柏再多言,连忙拍开对方的手,一溜烟小跑,直奔后院而去。
“我说你着什么急,天色还早呢!”盛长柏看着落荒而逃的韩明,摇头苦笑。
随后微微反思了自己:“我真的那么呆板吗?”
“照前朝张海陵的话说,那真是天质自然,丰神盖代,你看他那个‘平’字,墨迹俊逸啊!用笔真是好!呵呵,坐。”
从远处廊坊走近,为首的乃是盛家主君盛紘,他正在与齐国公府的小公爷探讨王右军的书法字体,二人相谈甚欢。
“他这个平安帖啊,实在是我的最爱。”盛紘不禁感慨道。
“我最爱王右军这平安贴上的‘安’字,‘安’字难写,王右军的这个‘安’字,侧锋下拱,粗细合宜,世上万难,衡儿从小就揣摩,至今还没能有其万一啊!”
齐衡也是一脸感叹赞赏的说道,对于王右军很是推崇。
当此时,屋外盛家四姑娘盛墨兰带着婢女给几人上茶,见到品貌皆上的齐衡时,目光中流露一丝明亮欣悦。
微微点头,便带着侍女走向屏风之后,那里是女眷的聚集之处。
“王右军是何许人呐?他的字帖我就不敢练啊!练了泄气。”盛家三哥儿盛长枫也主动搭起话茬,与父亲和齐衡谈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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