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推移,北地的冬季越发寒冷起来,由于冬狩的关系,捺钵已经越过了长城,出关来到了辽西一带徘徊。
看着营帐外的风雪交加,韩明有些无奈、无语加无助的裹着羊绒毛毯,品着契丹族特有的羊奶茶。
一口热奶茶进入胃部,整个人从头到脚都舒服的想呻吟。
“侯爷,至于吗?”苏子瞻现在完全成了韩明的贴身小秘书,负责处理一些使团对外的联络、报信、汇总的工作。
甚至为了更好的随叫随到,韩明直接安排苏子瞻住在隔壁的营帐中,和永曾搭个伴。
“至于至于...”韩明忙不迭连连点头,顺便紧了紧身上的毛毯,似乎稍微一说话,就会让热气跑掉一般。
苏子瞻无奈的翻个白眼,要知道他可是川娃子出身,地地道道的南方人。
而韩明可是河北西路魏郡相州安阳人士,地地道道的北方汉子。
论起对气候的冷热敏感度,应该还是他这个川娃子会更怕冷一些吧。
可是看到韩明一副没有羊绒毛毯作伴就要丢半条命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可能还是好日子过多了,受不得苦。
“侯爷...”苏子瞻刚想来两句‘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的话,结果一道声音兴冲冲的从营帐外传来。
“侯爷——!”
永曾如同脱缰的野马,从营帐外冲入,带起一股彻骨的寒意。
“停停停...把门给我拉好,然后去炉子边蹲着说。”
韩明一脸嫌弃的摆手,让永曾离他远点,到炉火旁暖身子。
“嘿嘿嘿!”永曾一脸憨笑,屁颠屁颠的蹲到火炉旁烤火。
“侯爷,贺大人刚才与我说,今天辽国邀请使团各位去参加宴会,庆祝新‘岁币’方案的实行。”
永曾的话让韩明陷入沉默,不断摩挲着茶碗,似乎在考虑什么。
良久,苏子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侯爷是觉得哪里不妥?”
“嗯,很不妥啊!”
“按理说我们提的那些条件可是比较苛刻的,而且对于耶律洪基来说,‘重熙增币’可是他父皇的功绩之一,怎么就这么简单的答应了呢?”
韩明眯缝着眼睛看着炉子中鼓荡的火苗,思绪随着火苗一动一动。
“也许是对方忌惮我们?”永曾八百年不转的脑子好不容易走了一下,结果换来了韩明的白眼。
“现在是敌强我弱,哪有他们忌惮我们的情况。”
韩明捧着茶碗,皱起眉宇。
“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说道?”
苏子瞻也觉得韩明怀疑的有理,只不过他现在还没有掌握正确的政治斗争手段,所以看不出问题。
“说道大了!”
“若是对方假意答应我们的条件,那他们很明显是本着拖延时间而去;若是真心答应我们,那就是预备着给下一次‘增币’找机会。”
“耶律洪基这厮,有点意思啊!”
韩明仰头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晦暗不明的意味。
“那我们需要提前和朝廷打个招呼,提防对方发难!”
苏子瞻立马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不论耶律洪基是真心还是假意答应此次新‘岁币’实行方案,估计最后还是要让大宋从旁的地方来补偿的。
“无非就是和他们打一场而已,这个结果朝廷和我都有准备。”
韩明依旧一副百无聊赖的样子,似乎对于耶律洪基以及辽国的反应早有谋算。
“那我们还要去参加宴会吗?”
说实话,知道辽国很可能耍心眼,苏子瞻现在有点不太想和对方接触。
“去,一定要去,否则就显得咱们太没礼貌了,况且耶律洪基挖了这么大一个坑给我跳,要是不跳岂不是太不给他面子了。”
韩明将身上披得羊绒毛毯往后一甩,起身就开始整理着装起来。
“另外以国书明文形式,将谈判内容情况传回国内,估计看到这样的结果,官家和众位大相公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
韩明头也不回的吩咐一句,身后苏子瞻立马坐到书桌前,开始提笔记录。
捺钵宴会大帐内,此刻宾朋满座,无论是辽国君臣还是宋国使团,都是一副开怀作乐的状态。
“为了庆祝辽宋两国新‘岁币’方案的实行,以及两国永恒不变的友谊,干杯——!”
萧革带头,主动遥敬韩明等一干使团众人。
“干杯——!”
“干杯——!”
“。。。。。。”
现场的气氛随着萧革的带动越发热烈起来,觥筹交错之间,耶律洪基大手一挥,又是一帮异域风情的女子从里间走出,开始了脸红心跳的舞蹈。
只不过此次献舞的众人中,有一名衣着干净整齐,不施粉黛的女子,眉眼间的柔弱和我见犹怜,让不少人眼前一亮。
只见那女子缓缓步入场中央,身姿轻盈似燕。
先是微微欠身行礼,而后随着鼓乐响起,翩翩舞动起来。
舞步看似轻柔却有着一种独特的力量,每一次转身、抬手,裙摆飞扬间仿佛诉说着无尽的心事与愁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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