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见地呀?这不就是和稀泥吗?”盛如兰面带一丝不开心的嘟囔道。
“五姑娘这是在说我和稀泥吗?”韩明笑呵呵的上前搭话,这让所有人哭笑不得的看着他。
“静远哥哥这是什么话?我才没说呢?”如兰可不承认自己说这话。
“那就好,我还以为五姑娘是对我有意见呢?”韩明继续调笑着盛如兰。
“静远,你可饶了我五妹妹吧,走走走。”盛长柏无奈的拉着韩明离去,只留下盛如兰噘着嘴絮絮念叨着什么。
盛府外的胡同巷弄,永曾正在整理着马车,等待自家公子谈完话回府。
“今日见到你六妹妹的见识了吧?”韩明笑着和盛长柏聊天。
“别整的你和六妹妹很熟似的好不好?”盛长柏从小厮手中接过茶点篮子,递给韩明。
“哟嚯?还不服是吧,你家六妹妹素来是心有成算,却不宣于口的,这点你还是要承认的吧。”
“我没不承认,我只是觉得你这人,怎么比我家还了解六妹妹?”盛长柏带着怀疑小眼光看着韩明。
“你别东扯西扯,今晚樊楼,你请客吃酒,不要忘记了。”韩明提留着茶点盒子就走。
“嗐,静远这人啊...”盛长柏无奈一笑。
冬去春来,时光漫漫,转眼间,已到了新的一年,而这一年,正是会试之期,因为时间位于春季,也被称作春闱。
此时的整个汴京城内,都陷入了一股焦躁的氛围里,当然其中所夹杂的兴奋和期待更是挥之不去。
而这,就是春闱会试前的氛围,让韩明突然有了一种前世高考前的紧张感和压迫感。
只不过相较于后世高考的小打小闹,古代科考的情形更加复杂和艰难。
韩明斜倚在引嫣轩的栏杆上,脚边是随清风舞动的四书五经和宣纸,左手拿着自己酿造的可口果酒,右手持着一根精致的毛笔,在那里一晃一晃。
青年倚栏眺望远天,一缕缕刺目阳光挥洒而下,眯缝的双眼中,带着一丝深深眷恋之意。
“好汴京,好风光啊!”
韩明还在自己屋这伤春感怀,抒发心意,另一边韩大娘子的屋内,已经忙活的一团糟。
“你们都看着点,被褥、贴身衣物、文具、书篮都不要忘记。”
“哎呀,怎么能带这个被子,这么薄,现在虽然开春了,但是早晚的寒气都不少,贡院里边可比不得家里暖和,快换快换。”
“你怎么想的,这文房四宝除了明儿常用的狼毫笔,其他都要上新的,怎么带这么旧的,不行不行。
“唉哟,这上边怎么可以有字呢?这要是被考官搜出来可不得了,快拿走,快拿走。”
“这个,这个不错,柔软适中,可以给明儿当个垫子。”
“。。。。。。”
韩大娘子指挥手下的女使侍女等不断整理衣物、被子、文具等物品,一时间屋内乱哄哄一团。
小小年纪的韩玉隐约觉得,母亲现在很是焦虑,也很是烦躁,因此偷偷摸摸的出了主母院子——翠玉轩,往引嫣轩而去。
路上碰到了出门给自家公子找吃食的金蕊,少女急忙伸手拉住韩玉,有些慌乱的东张西望。
“姑娘这是从何处来?怎地身边没有一个女使相随?”金蕊知道,这事儿要是让大娘子知道,怕是照看韩玉的女使得被打个半死。
“母亲与人收拾东西呢,我呆在屋里好无聊...”韩玉萌萌的说道,不太理解大哥哥院里的这位女使,为啥如此焦急。
“姑娘可别乱走了,我送您回大娘子屋子吧。”金蕊急忙抱起呆呆的韩玉,就要往翠玉轩去。
“金蕊姐姐,你带我去找大哥哥吧,母亲的那屋子现在好乱好无聊。”韩玉抱着金蕊的头,小声说道。
“这可不行,姑娘至少要先与大娘子打过招呼,才能去哥儿那边。”金蕊可不敢怠慢,急匆匆把韩玉带回了翠玉轩。
进得院门,就听见屋里韩大娘子还在和侍女们忙活韩明上考场的事情,根本没注意韩玉偷溜出门。
金蕊轻舒一口气,抱着韩玉进了主屋,正巧碰上大娘子身边的冯妈妈,看到金蕊和韩玉,不禁脸色一变,瞬间就猜到发生何事。
“冯妈妈。”金蕊小声叫了一句。
“嗯,这事儿你先与我细说。”冯妈妈脸色一正。
金蕊连忙点头,先将韩玉递给冯妈妈抱住,然后小声解释一番,行了一礼,离开了主屋。
“大娘子。”冯妈妈抱着韩玉叫了一声韩吕氏。
大娘子正忙活的脚不沾地,听到贴身女使叫自己,以为发生什么事儿。
结果听到韩玉私自偷跑,被明哥儿院子内的女使给送回来了,气的不行,想发作一番,但又怕小题大做。
最后只得狠狠训斥了一番二姑娘身边的女使,然后让韩玉罚抄《礼仪》,以示惩戒。
韩玉始终还小,从小锦衣玉食,不明白自己的过错,哭着找韩师朴和韩明哭诉,老韩是个女儿奴,自当偏向韩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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