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佑七年三月底,在宋辽夏三国都陷入表面平静,内里暗流涌动的时候,此刻的大宋秦凤路德顺军好水川战场,即将爆发宋夏最大规模的决战。
话说西夏人称‘大力神将’的没藏悉陵,当日率领麾下残兵败将从笄头山出发,准备突袭宋军背后后勤基地笼杆城。
结果被秦凤路转运使陈晗来了一手虚张声势,吓得丢盔卸甲,慌忙北窜,来到了中安堡和六盘山的中间地带。
这里也是没藏悉陵和姚家兄弟遭遇战的战场,不过这一回没有人阻拦他们。
不远处的中安堡内,姚雄和姚古正在聚精会神的盯着狼狈逃窜的没藏悉陵一伙敌兵,同时小声讨论起后方传来的各种情报。
“该说不说,陈大人这一手玩的漂亮啊!”
姚古不由得要给这位秦凤路主政官竖一个大拇指。
“毕竟受过经略的指点,这点水准还是有的。”
姚雄轻笑一声,随即想到自己当前的任务,摆摆手。
“咱们还是闲话少叙,等没藏悉陵的军队全部通过,即刻给燕达和王恩发信号,让他们做好准备。”
听到自家兄长的话,姚古收起说笑的心思,立马带着几个士兵,准备送信去。
很快,没藏悉陵的部队完全通过中安堡,回到了好水川一带。
刚准备稍微休整一下,在寻觅诱敌路线,结果下一秒,从东南方,即笼杆城方面,来了一伙气势汹汹的宋军。
领头的两位小将年岁不大,但是精气神十足。
而这还不是让没藏悉陵紧张的原因,最重要的是他在对方的军队里,看到了遮天蔽日的庞大帅旗——韩!
这一下,没藏悉陵总算是反应了过来,看样子自己这是钓来了一条大鱼。
不过还没等他高兴一会儿,只见中安堡方向,多日不见的姚家兄弟也高唱战歌,气势汹汹的飞奔而来。
这一下子可让没藏悉陵瞬间麻爪,连忙招呼手下弟兄纷纷上马,全力北逃。
“没藏英!”
“属下在!”
一个年轻少年纵马跟在没藏悉陵一侧回答道。
“你即刻赶至好水川北岸发信号,让细封卜弋全军出动,救援我军!”
没藏悉陵说完这句话,毫不迟疑,一个加速,带着残兵迅速北上。
“是!”
没藏英也立马拍马直冲而出。
而追击而来的燕达部和姚雄部也不着急,就那么慢悠悠的吊在没藏悉陵后边。
甚至两军将领还相互打声招呼,聊起了最近半个月发生的趣事。
“马上就可以和西夏清算这许久的恩怨了。”
姚雄有些感叹,同时不由得想起自家父亲姚兕,此刻是否还在盐州城下,苦苦的和种家大郎、狄家哥俩做那鱼饵,来钓西夏各处的援军呢?
“嗯,此战过后就如同经略所说,敌我态势,将会攻守易形了!”
燕达的眉眼里都是浓浓的战意和振奋。
“这回为了营造声势,经略临时改变主意,让我等弃守中安堡随军同行,可否会让敌军有所异动?”
姚雄这是怕西夏又在哪里突然冒出一支军队,把中安堡给侵占了。
“姚将军多虑了,经略已让陈转运使调集后方厢军和部分禁军前来协防中安堡,估计这几日就能抵达。”
王恩的话让姚雄不由得深深感叹,自家这位韩经略真是事无巨细,每一项都要算计的妥妥的。
“既如此,我与兄长也可安心在前线厮杀,这次必定让没藏悉陵那个老贼头毙于我姚家枪之下!”
姚古兴奋异常的抬起长枪,直指前方看似混乱不堪的敌军。
“有这个信心是好事儿,但仍需小心为上,莫在第二次阴沟里翻船了。”
姚雄略微提醒一下姚古。
“是!”姚古收敛心神,沉着点头。
随即四人再次侃侃而谈,关于此次作战的各项事宜,显得很是轻松潇洒,似乎对于即将到来的决战根本不放在心上。
双方你追我赶数日后,在第三日的凌晨,抵达了好水川这处曾经的宋军埋骨地。
望着兵荒马乱渡河的西夏骑兵,姚雄、姚古、燕达、王恩四人相视一笑,紧了紧手中的兵器。
“几位,就让我们演奏这场终战的序幕吧!”
燕达冷喝一声,举起手中长矛缓缓指向前方的敌军。
“这一战,是时候该结束了!”
姚雄不甘示弱,将手中长枪竖立起来。
二人对视一眼,毫不客气,同时凶猛嘶吼出声:“全军出击——!”
“全军出击——!”
身后的王恩和姚古也眼露凶光,撕心裂肺的吼叫一声,悍然拍马冲出。
身后士兵“哗啦”一声,拔出制式军刀,然后跟随自家将军身后,如同猛虎出闸、蛟龙入海一般,汹涌的冲进还在过河的西夏军队。
见到身后如同人海浪潮凶猛冲过来的宋军,早就过河的没藏悉陵的黝黑的大脸上,瞬间闪过一道残忍的凶光,然后大声狂笑。
“儿郎们——!”
“宋狗中计了——!给老子全军掩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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