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玫被叶墨珲赶去楼上洗漱更衣。
叶墨珲重新洗了车,站在院子里陪外公聊天。
小时候对这些乡村景致不以为意。
长大后,才知田园牧歌,一年四熟多么难得。
外公在晒黄豆。
他捏着颗颗饱满的黄豆给叶墨珲看。
叶墨珲道,“炒豆好吃。”
外公说,“行,后天回来就能吃。”
叶墨珲笑着应,还说,“我在非洲也种过地,地瓜、西瓜、水稻。”
外公说,“黑人懒,种地还得是咱中国人。”
叶墨珲道,“外公您说对了,现在都是我们国人在那里搞农场,搞种植,不过那里容易遭蝗灾。”
外公说,“那不行,庄稼人看到蝗虫最怕,不过每年都发药,现在比以前好太多了。”
叶墨珲应和着点头。
祝玫重新换了一身肃穆的黑色套装下来了,外公见她这副打扮,叹了口气道,“佳佳我从小看着她长大,怎么会这样?真是世事无常啊。”
祝玫也有些难过,说,“所以我给她包了个白事包,把你的份也算上了。”
外公说,“应该的,应该的。”
他们从外公家出发。
祝玫送叶墨珲去区政府,路上,同他商量鲁彤彤的事。
叶墨珲说,“想找工作还不容易?只是想找稳定、钱多、事少、离家近的工作,那哪儿有?”
祝玫噗地一声笑出来道,“你倒是知道得清楚。”
叶墨珲说,“我还离家几千里呢,哪儿那么多好事给普通人碰上。”
祝玫应了声说,“大部分人都是既要又要还要,我觉得,按照她的情况,找一份普通的,离家近一点,稳定一点的,钱少也就少点吧。”
叶墨珲说,“你可以为她推荐,但是能不能干下去是她自己的事。”
祝玫说,“我知道。”
叶墨珲说她,“你啊,烂好人一个。”
祝玫戳他说,“知道别说出来。”
叶墨珲的手臂支在车窗边,看着她笑意盈盈说,“我就喜欢说出来。”
祝玫故意瞪他。
他说,“台星厂不是马上搬迁到渤东园了吗?李谨言现在是渤东园总经理,我问问那里有没有要招文员的。”
祝玫说这主意不错,镇上有车可以直达渤东园。
叶墨珲道,“所以女孩子找男人真的要慎重,遇人不淑是要自己吃苦头的。”
祝玫斜睨他说,“您可真能自吹自擂。”
叶墨珲说,“男人都这样,你以前那位不这样吗?”
额……
他好像真不这样。
其实,黎沐风是个敏感内向的人。
祝玫叹了口气问,“你真会哪壶不开提哪壶。”
叶墨珲道,“说说嘛。”
祝玫说,“好奇心害死猫。”
叶墨珲哼了一声道,“看来是念念不忘。”
祝玫说,“我可没翻过你的旧账吧。”
叶墨珲闭嘴,比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
祝玫勾着嘴角笑。
这般笑容,叶墨珲百看不厌。
送了叶墨珲,祝玫去公安分局接谢衡,一起赴陶夕佳丈夫的葬礼。
谢衡今天在分局参与一个案子的侦办,只来得及换了套便装,就匆匆搭着祝玫的车去殡仪馆。
谢衡有些不修边幅,祝玫见他眼窝深陷,问他,“怎么了?最近没有好好睡觉吗?”
谢衡眉头微动,有些疲惫说,“经常加班,我们这一行都是这么没日没夜的,昨晚有一项突击行动,刚刚收网。”
祝玫哦了一声,倒是不问,怕是涉密的案子,谢衡不方便说。
谢衡阖上眼,他的身上还带着烧糊的味道。
祝玫问,“你是去火灾现场了吗?”
谢衡睁开眼,看向她问,“你怎么知道?”
祝玫道,“男朋友昨天身上的味道和你一样。”
谢衡听后应了声道,“他是去渤东园吧?”
祝玫问,“你也是?”
谢衡摇头道,“不,我是别的案子。不过渤东园的火灾,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祝玫看了看他,依然默不作声。
谢衡道,“你去劝劝你男朋友吧,别动别人的奶酪。”
祝玫皱了皱眉说,“你的意思是让他什么都不要做?”
谢衡说,“对,因为什么都做不了,他根本不知道部队那些产业背后是什么。渤东园也没那么简单就能升级,这里面的关系太复杂了。”
祝玫的眼神一变,犀利中带着洞悉的透彻,说,“黄赌毒,来钱快的方式,不都写在刑法里了吗?”
谢衡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知道就好,别说。”
祝玫有些烦躁,又看他一副颓废的样子,她问,“谢衡,你当警察的初衷是什么?”
谢衡笑了笑,但什么都没有说。
那双眼里,满是看透世事的悲观。
祝玫问,“谢衡,你到底经历了什么?为什么这么悲观?”
谢衡的喉结动了动,长出了一口气说,“不说了。”
祝玫问,“你还把我当朋友吗?如果你当我是朋友,你就告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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