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番外非欢快走向,慎观!!!!)
(此番外非欢快走向,慎观!!!!)
(此番外非欢快走向,慎观!!!!)
以下为阮念念的第一人称。
吴家的记者到来时,我的视线已经开始模糊了。
身体以飞快的速度衰弱,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多久,每天靠着无数输进身体里的药水吊命。
刚开始还会感觉到疼,后来和大夫说过一次,他们调了药连疼也没了。
“没必要浪费这个钱。”
我对看护我的人这么说:“活不了了。”
护工是慕容先生派来的,她说:“先生说,这些药只是在降低您的痛苦,他希望您能活到胡闹被执行刑罚之后。”
也好,也好。
打那天之后,我想,再熬一熬也可以。
已经轮回了这么多次,也不差这几个月了。
只是身体愈发难受,即便药水不断输入,也逐渐不能再阻挡那些痛苦的袭击。
“最近有记者想见见您,对您进行一场专访,要不您答应了?转移转移注意力?”护工大妈小心翼翼地对我建议。
我想了想,答应了。
除了我是轮回者这件事情之外,有些秘密的确不必要沉默着带入另一个世界。
记者是在警察的陪同下进来的,这个公司我知道,是我的学生吴启明家里的产业。
他们很专业,进病房之后很快架起设备,遥遥拍摄。
唯独有一个小姑娘往前多走了几步,坐在了我的床边。
“阮女士,我是曦光传媒的记者珀天晓,非常荣幸能获得您的同意进行专访…”这个小姑娘的声音充满朝气。
我看向她的方向:“开始吧。”
珀天晓得到的,是我这一世的故事,是我唯一一次成功将胡闹集团这个庞然巨物摧毁的故事。
尽管如此,到了故事的最后,我还是感受到了她语调中难以遏制的细微颤抖。
情妇上位,怎么可能感受不出人的情绪变化呢。
于是我竭力扯出一个笑容:“没关系,都过去了。”
屋内守着的警察说道:“是我们来晚了。”
在我还能看得清楚一点的时候,我看到过她的长相,是个干练的警花,作为队伍中为数不多的年轻女性,这些日子被安排来看守我这个将死之人。
“如果正义迟到太久,被压迫的人就会放下一切拿起屠刀。正邪变得混乱无序,无论结果走向如何,没有赢家。”
“你恨我们来的太晚吗?”
这个提问的声音缥缈虚无,我已经分不清楚究竟是谁在提问了。
声音好像那个漂亮的小警花,语气却很温柔,像那个记者妹妹。
我在一片迷朦之中,看到了一个许久未见的身影,遥遥冲我挥手,似乎正在欢迎我过去,他好像没在怪我。
我等不及了,我想去见他了。
用尽全力说出最后一句话:“下一次,我们都早一点吧。”
你们早一点破除恶人设置的魔障。
而我,回到更早一点,能够挽回一切的时刻。
要是能这样就好了。
对不起慕容先生,没能如您所愿看到事情的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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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阮念念,一个轮回者。
让我给你讲一讲我最开始的人生吧。
我出生在大山里。
大山里的姑娘,从记事儿起就有洗不完的衣服,做不完的饭,打不完的猪草,喂不完的鸡鸭。
我不一样。
我的父母祖辈,坚信着“妇女能顶半边天”的口号,村里男孩子有的新衣服新鞋,我一个不少,每天家里煮的鸡蛋,也是两个哥哥和我每人一个。
在别人家连鸡蛋都很难有得吃的时候,我的父母祖父母勤劳能干,用尽他们的全部力气给了我们全村最好的生活。
我觉得世界上不会有比我更幸福的姑娘了。
只要我们努力,迟早能走出这座大山,迟早能迎来更幸福的生活。
我们全家每一个人都是这么想的。
大哥比我和二哥大得多,已经到乡里念初中去了,住在亲戚家,每周回来一次,拿走下一周自己要吃的鸡蛋和米粮。
我和二哥只差两岁,父母说为了兄妹之间能彼此照顾,让二哥晚一年上学,也让我早一年上学。
二哥和我牵着手翻过高高的山,走到学校去听课,每当我走不动时,他就会把我背起来。
哪里是兄妹之间彼此照顾,明明是我被照顾的更多一点。
教室里只有三个女孩。男孩子总欺负我们。
哥哥就跟他们打架,他营养还不错,又比别人大一岁,高半个头,每次打架都会打得很凶很凶。
我曾问过哥哥,为什么要打那么狠。
哥哥说:“不把欺负你的人打怕了,他们就会带着更深的恶意回来。”
哥哥说:“我是男娃儿,也是哥哥,男娃儿就该照顾女娃儿,哥哥就该照顾妹妹。”
“是彼此照顾!”我记得自己的回答,“今天晚上回家,我一定能自己走完山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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