监狱的夜,像一张密不透风的黑色巨网,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寸空间之上。昏黄的灯光在狭长走廊里无力地摇曳,映出一道道铁栅栏森冷的影子,似是狰狞獠牙,随时准备择人而噬。
林辉拖着步子走向卫生间,白日里在狱中劳作的疲惫如附骨之疽,每一步都透着沉重。他身形单薄,囚服松垮挂在身上,可脊背依旧倔强地挺直,那双眼,在黯淡灯光下,透着不屈的微光。
刚踏入卫生间,潮湿闷热的气息裹挟着腐臭味道扑面而来,他皱了皱眉,没来得及反应,身后便传来一阵杂乱且嚣张的脚步声。黑豹帮的几个高层,像几头暗夜恶狼,堵住了门口,为首的那个满脸横肉,一道狰狞伤疤从眼角直贯嘴角,在灯光下泛着可怖的光,他“啐”了一口,冷笑道:“小子,你新来吗?不懂这儿的规矩?在狱中也敢不把我们黑豹帮放在眼里!”
林辉警惕转身,后背撞上湿漉漉的墙壁,眼神中闪过一丝惊惶,却迅速被怒火取代,他咬着牙:“来三年多了!我没招惹你们,别乱来!”话语未落,那几人已如恶虎扑食般围拢上来,拳脚如雨点般落下。
林辉抬手抵挡,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几下就被打翻在地,拳脚重重砸在他胸腹、腰背,每一下都闷声作响,似是砸在破旧鼓面。他疼得蜷缩起来,额头冷汗如雨,喘着粗气。
“哼,还敢顶嘴!”那疤脸一脚踩在林辉脸上,碾了碾,将他脸颊狠狠压在满是污水的地面,“今天就是给你个教训,让你知道这监狱谁说了算!”其他人跟着哄笑,肆意又残忍。
接着,他们揪起林辉头发,把他往墙上撞,“砰砰”声响在逼仄空间回荡,林辉头晕目眩,眼前发黑,嘴角溢血。可那几人仍不停手,扯着他囚服,将他拖到马桶边,按进污水里,林辉拼命挣扎,污水灌入口鼻,呛得他咳嗽不止,肺腑似要炸裂。
在这暗无天日的卫生间,林辉孤立无援,承受着霸凌与羞辱,身体剧痛,心却在怒火中煎熬,还有一个月就出狱了!
监狱的日子像是被锈蚀的齿轮,缓慢又艰难地转动着,林辉掰着指头数,满心盼着那仅剩一月就能重获自由的时刻。他一直谨小慎微,像隐在墙角的蝼蚁,默默服刑,从不主动挑事,只求平稳度过这最后刑期。
可那黑豹帮,恰似狱中的毒瘤,肆意蔓延、作恶。他们盯上林辉,不过是瞧着他形单影只,又快出狱,想在这他身上寻点乐子,立立威风。上次在卫生间的霸凌只是开场,自那之后,林辉无论在食堂打饭、操场放风,还是车间劳作,都能感受到背后那几道阴鸷目光,如芒在背。
劳作车间里,日光艰难地从高悬小窗透进,昏黄黯淡。林辉埋头组装着零件,双手飞速摆弄,只想超额完成任务,躲回牢房图个清净。突然,“哗啦”一声,身旁有人故意撞翻了他装满半成品的箩筐,零件滚落一地。林辉抬眼,就见黑豹帮那几个喽啰一脸坏笑,为首的瘦猴扯着嗓子喊:“哟,新来的,手脚这么不利索,这点活都干不好,是不是欠收拾啊!”
林辉攥紧拳头,指节泛白,额头青筋暴跳,真想挥拳回击。可脑海中那“还有一个月”的念头如洪钟鸣响,硬生生压住怒火,他咬着下唇,默默蹲下身子捡零件。瘦猴却不依不饶,一脚踢飞他刚捡起的几个,还用力踩在林辉手上,鞋跟碾磨着,疼得林辉闷哼出声:“在这,我们让你好过,你才能好过,懂不懂规矩!”
夜里,林辉躺在硬板床上,浑身伤痛,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满心愤懑。他在狱中不是没结识几个能说得上话的狱友,像老陈,因盗窃罪入狱,为人仗义,还有阿强,年轻气盛但重情义,之前没少承蒙他俩关照,狱中的暗流涌动他们也门儿清。
第二日放风时,老陈瞅见林辉身上新添淤青,眉头紧皱,拉他到角落,压低声音:“林辉,黑豹帮这般欺负你,不能再忍了,咱虽说快出去了,可也不能任人拿捏,我和阿强商量好了,大不了拼一场,也得让他们收敛收敛。”
林辉眼眶泛红,感激又无奈:“陈哥,强子,我知道你们为我好,可就剩这一月,万一闹大了,加刑不说,之前熬的日子都白费了,我只想干干净净、顺顺利利出去。”阿强在旁急得直跺脚:“辉哥,你这性子太憋屈,他们不会善罢甘休的,咱不怕事!”
然而,黑豹帮的霸凌愈发猖獗。在澡堂,他们堵住林辉,把冰冷的水兜头浇下,在他冻得瑟瑟发抖时,拳打脚踢,林辉滑倒在地,他们还故意用脚在他身上乱踹,骂着不堪入耳的脏话。林辉抱紧双臂,护住要害,心中恨意翻涌,却只能强忍着,盼着时光快些流逝。
转机出现在一次狱警突击检查牢房时,黑豹帮藏在床铺下的违禁品被翻出,一时间,他们自顾不暇,忙着应付狱警审问、处罚。林辉这才得了几日安宁。
昏黄灯光在墙角挣扎闪烁,似随时都会被黑暗彻底吞噬。林辉被黑豹帮几人如拖死狗般拽到墙角,粗糙的墙面蹭破了他的囚服,皮肤也被划出道道血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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