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透过斑驳的窗帘缝隙,悄然洒进屋内,吴妈蹑手蹑脚地走进厨房,老旧的拖鞋在地面上划出轻微的“沙沙”声,她轻轻系上那条洗得发白的围裙,围裙带子在腰间绕了两圈、打个利落小结。
灶火“噗”地燃起,幽蓝火苗舔舐着锅底,锅里的油很快热了,吴妈利落地敲开两颗鸡蛋,蛋液“嗞啦”一声滑入锅中,瞬间在热油包裹下泛起金黄的边,又从蒸笼里端出几个热气腾腾的小包子,再配上一杯温好的热牛奶
吴妈走到林晓床前,弯腰轻轻摇了摇她,声音轻柔得如同春日微风:“孩子,醒醒,吃早饭啦。”林晓睡眼惺忪,迷迷糊糊睁开眼,还带着几分懵懂与倦意,被吴妈拉着坐到桌前。“吃吧,吃饱了,再好好乖乖睡一觉,最近都没睡好吧,瞧这黑眼圈。”吴妈边说,边爱怜地摸了摸林晓的脸,手指轻轻划过那乌青的眼底。
林晓端起牛奶,温热透过掌心传遍全身,驱散了清晨残留的寒意,小啜一口,奶香在舌尖晕开,接着咬了一口包子,软乎乎的面皮与鲜香内馅让味蕾瞬间满足,吃到一半,林晓像是想起什么,抬头问道:“吴妈,你今天起得可够早的,这街市上包子铺开门还没多会儿吧,辛苦你啦。”吴妈笑着摆摆手:“不辛苦,你得好好补补。这几天又是找工作,又是咖啡店打工,人都瘦了一圈。”吴妈坐在对面,含笑看着他,时不时递上纸巾,帮他擦擦嘴角油渍,眼神里满是宠溺。
林晓吃完早饭,正起身准备去拿外套出门上班,吴妈见状,赶忙上前一步,拉住她的胳膊,满脸关切,目光透过窗户看向铅灰色的天空,忧心忡忡地说道:“孩子,今天太冷啦,瞧这天色,看着是要下大雨的模样,再回去睡个回笼觉把。别去了,陪我这老太婆一天。”
林晓皱了皱眉,眼里满是犹豫:“吴妈,我这……不能说不去就不去呀,”
吴妈双手把林晓的手握得更紧了些,轻轻摩挲着,眼神里透着不容拒绝的坚持,声音略带焦急:“咖啡店那边你就打个电话请个假嘛,这天寒地冻,风刮得跟刀子似的,你就当陪陪我,我一个人啊,心里也闷得慌。”
林晓看着吴妈恳切的模样,心中有些不忍,点点头。“打完电话再去睡会,一会咱们出去逛逛街帮我买个好看的褂子。”吴妈边说边扶着他走向床边,帮他掖好被子,拉上窗帘,屋内光线瞬间暗了下来,静谧又助眠。林晓侧身蜷缩在被窝里,呼吸渐渐平稳。
瑞城集团那挑高阔气的大厅,平日里总是回荡着皮鞋叩击大理石地面的脆响,员工们步履匆匆、神色冷峻,往来间皆是生意场上的杀伐决断之气。可今日,吴妈仿若一阵裹挟着怒火的旋风,直直闯了进来,打破了一贯的肃静。
吴妈头发有些凌乱,几缕银丝肆意飘散,身着的那件旧棉袄也因一路的折腾歪扭着,她双手握拳,满脸涨红,扯着嗓子嘶吼:“把瑞宁那个白眼狼给我叫出来!是不是他对季辰做了什么?让他给我老太婆滚出来!”声音在大厅穹顶下不断回响,前台的接待员吓得花容失色,手中文件散落一地,保安们匆忙赶来,却又被吴妈那不要命的架势唬得一时不敢近身。
彼时,瑞宁正在车水马龙的路上,手机铃声急促得如同催命符,助理在那头惊慌汇报着大厅的乱象,他眉头紧锁,脸色阴沉得可怕,对着手机怒骂:“一群废物,连个老太太都拦不住!”脚下猛踩油门,心急如焚地朝集团赶去。
吴妈被几个保安半拉半劝地往一旁的休息室带,可她像是认定那是龙潭虎穴,到了门口,双手死死扒住门框,身子拼命往后坠,双脚在光滑地面上乱蹬,划出几道醒目的痕印,嘴里叫嚷着:“我不进去!进去就被杀了!就和季辰一样被杀了!”那凄厉的喊声,让周围人皆是脊背发凉,窃窃私语在人群中蔓延开来,整个瑞城集团仿若被投入一颗重磅炸弹,员工们交头接耳,满是震惊与疑惑。
不多时,瑞宁风风火火冲进大厅,皮鞋声“哒哒”作响,他身着一袭黑西装,可平日的从容优雅此刻被焦躁替代,看到吴妈这般模样,他深吸一口气,强压怒火,挤出一丝笑,上前温言哄道:“吴妈,您这是闹哪样啊,有话咱好好说,这儿人多嘴杂,咱去办公室聊。”说着,伸手欲搀扶吴妈。
吴妈猛地甩开他的手,怒目圆睁,手指戳着瑞宁的胸口,身子颤抖:“你少在这儿假惺惺,季辰待你不薄,你怎下得去手?他如今下落不明,是不是你搞的鬼?”瑞宁被戳得后退一步,脸上闪过一丝心虚,却很快镇定下来,环顾四周,见众人目光如芒在背,咬咬牙道:“吴妈,我敬重您是长辈,可您不能血口喷人,季辰的事我也着急,咱别在这儿闹,去办公室,我把知道的都告诉您。”
吴妈仍满脸狐疑,却经不住瑞宁和保安又劝又拉,终是被扶进办公室。一进办公室,瑞宁“砰”地关上门,长舒一口气,脸上笑意全无,疲惫地坐到椅子上,指了指对面沙发,对还在喘粗气的吴妈说:“吴妈,您先坐,咱们平心静气地谈,我真没对季辰做啥,他失踪,我也在派人找。”吴妈冷哼一声,却也缓缓坐下,双眼紧盯瑞宁,似要从他脸上抠出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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