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写秋这才发现韩振宇的语气不对。
想想刚才自己说的话,确实容易让人误会。
她忍不住笑了一声,但也没急着解释。
先把煤油灯点燃,又拿起一根长木棍来到门口。
才笑着说:“我在附近放了很多老鼠夹子,怕你踩到,才让你站在那里不要动的。”
韩振宇见她娴熟的收着地上的老鼠夹子,应该不是第一次放了。
他脸色一沉,厉声问道:“怎么回事?难道晚上有人来骚扰你?”
苏写秋把老鼠夹子串在那个棍子上,数了一下,刚好十个,才往旁边让了让,“先进屋,等会我再和你细说。”
韩振宇把自行车推到屋里。
他出差走的时候,这个小屋还空荡荡的,现在多了不少物品。
最显眼的还是角落里两个黑乎乎的大坛子。
屋子虽然简陋,但整理的井井有条。
可能是灯光的原因,昏黄的煤油灯把这间小小的土坯房照的非常温馨。
屋里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和苏写秋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
韩振宇自从进了屋里,就感觉身体异常的热,刚才被蚊子咬的那些包也奇痒无比。
他个子本来就高,站在那里,显得这个房间更拥挤了。
苏写秋把木桶的水倒在盆子里,又拿了一条新毛巾给他,“洗洗脸吧。”
毛巾是她上次去供销社的时候买的,票是韩振宇走的时候留下的。
韩振宇以前的那条太烂了,她用来当擦桌子的抹布了。
其实苏写秋空间里还有好几条没用的毛巾,一次性的和洗脸巾也有不少。
但那些和现在的毛巾不太一样,苏写秋怕别人问在哪买的?所以没敢拿出来用。
韩振宇看着她递过来的白底兰花的新毛巾,又看看自己满手的蚊子血,没有接。
“我随便洗洗就好了,不用毛巾。”
苏写秋知道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些糙,也没在意,就把那条毛巾放在了凳子上。
“说说,到底怎么回事?”韩振宇把盆里的脏水倒了,就迫不及待的问她老鼠夹子的事。
苏写秋没有隐瞒,把他走后发生的事全部叙述了一遍。包括她去找孙大鼻涕和张瘸子。
“草他妈,真是找死!”韩振宇听了暴怒,一向稳重的他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连脏话都骂出来了。
“你把门关好,我出去一趟。”他道。
苏写秋连忙拦住他,“明天再说吧,现在太晚了,动静搞大了不好。”
“没事,我有分寸。”韩正宇拉开她的手,继续往外走。
“等等,你听我说完。”苏写秋小声的说:“今天是孙大鼻涕和曹敏结婚的日子,你现在过去,容易引起误会。”
她咳了一声又道:“再说了,咱也不能坏了人家的好事,那样的缺德事不能干。”
其实苏写秋想的是,韩振宇现在去收拾孙大鼻涕,他就入不了洞房了,那不正如了曹敏的意吗?
苏写秋费尽心思才让他们把婚给结了,现在怎么可能让她如愿?
韩振宇冷静下来,但脸色还是很难看,他问:“那张瘸子和姓孙的知青呢?”
说起那俩人,苏写秋就更开心了,她满面笑容的说:“因为闹得实在太难看,村里说什么的都有,孙月仙在落水的第三天就和张瘸子结婚了。”
韩振宇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说:“知道了。”
说完就拿起左边的两个木桶,“你接着睡吧,我去挑点水。”
苏写秋无语的看着他,心道,这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去挑什么水?
可忽然想起这个房里就一张小床,两人确实没办法睡。
但也不能让他半夜三更的去学校溜达啊,等会儿再把魏老师两口子给吓着。
上次她半夜三更学女神笑,听说都把魏老师的媳妇给吓得不敢睡觉。
她看着桌边那四个凳子,给摆在一起,笑道:“你这刚回来,就别忙了,躺在这里休息一会,等天亮了再去吧。”
韩振宇本来想去打水洗个澡,折腾了一晚上,身上黏糊糊的实在是难受。
但这附近又没有合适的地方,就想着要不撑到天亮吧,到时候早点起来去河边洗。
苏写秋怕板凳太硬了,还体贴的给他铺了一床棉被。
可看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子,这四个凳子加起来也只有一米多点,这也没办法睡啊。
她道:“要不你到床上去睡吧,我个子小点,刚好睡得下。”
“不用,你去床上睡。”韩振宇把门关上,就坐在她铺好的凳子上,准备趴在桌子上眯一会算了。
苏写秋见他不同意换,只好上了床。
韩振宇等她睡下,就把煤油灯熄灭了。
因为房间太小,用凳子铺的床就和床挨着,两人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心里也清楚对方都没睡着。
苏写秋本想和他说一下房子的进展,可还没等她开口,韩振宇的声音就在黑暗里响起。
“下午出差回来的时候,主任和我说了转正的事,这几天应该就能把户口迁到厂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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