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佩莲用力地甩开她的手,愤怒地说道:“人家公安局的人都已经调查那么久了,证据确凿,怎么可能会冤枉他?”
她瞪大双眼,死死地盯着杨兰花,语气充满恨意。
“你知不知道?你宝贝儿子干的这些事,不光连累我和秀秀。就连我父母都会受他的牵连。你竟然还让我爸妈去救他,你怎么有脸说出来的?”
杨兰花听了李佩莲的话,呆呆的看着她,满脸的不可思议。
看她转身要走,抓着她尖叫着喊道:“老三媳妇,你这是什么意思?不准备管老三了吗?”
“你给我滚一边去,这样的男人,我还管他干嘛?我不光不会管,我还要和他离婚,断绝关系。”
李佩莲使劲推了杨兰花一下,见她倒在地上,理都没理,就骑着自行车走了。
杨兰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韩保国抱着头蹲在旁边,看起来可怜巴巴的。
韩振华叹了口气,把两人扶起来,“爹,娘,回去吧。”
“不行,不能回去,一定要救你三弟。”
杨兰花哭着道:“老头子,我们去给公安同志磕头,给他们下跪,求他们放了咱家三吧………”
韩振华看他娘还在这里无理取闹,气的要死,瞪着她大声吼道:
“娘,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能让你在这里撒泼。韩振民干了那样的事,你就算把头磕烂,人家也不可能放了他。”
杨兰花的哭声戛然而止,这时杨保国也站了起来。只见他眼眶发红,仿佛老了好几岁。
“老二说的对,咱们在这里闹也没用,还是先回去吧。”
杨兰花现在已经没了主意,听儿子和老伴都这么说,说能从地上爬起来,跟在两人身后回了村。
韩振华看着哭红双眼的爹娘,重重的叹了口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这个家就成这样了。
他还记得小时候,家里虽然不富裕,但也算温馨。
爹忠厚老实,娘贤惠,又很会持家,日子过的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同父异母的大哥和家里人不亲近,但也不多事,又经常不在家。
有时候回来住几天,也是吃了饭就回屋,家里的事一概不管。
可从什么时候开始变的呢?是和老大分家后?
不,不对,韩振华摇了摇头,应该是老三开始上高中,买工作,娶城里的媳妇。
老三在城里见了世面,就开始瞧不上乡下了,想当城里人。
也是从那时候开始,老三就对家里无穷无尽的索取。仗着爹娘疼他,恨不能把家里给榨干。
韩振华想到这些,对那个三弟仅有的一点亲情,也烟消云散了。
所以,在杨兰花提出要想办法救韩振民的时候,韩振华当场就拒绝了。
“爹,娘,我刚才问了公安同志,他说三弟给人贩子提供了不少线索,情节很恶劣,肯定会判刑,你们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杨兰花听了他无情无义的话,气的在他背上捶了几下,边哭边骂道:“老二,你怎么这样狠心?那可是你亲弟弟啊,难道你就眼睁睁的看着他去坐牢?你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了?”
韩振华冷笑一声,“我狠心?我没人性?娘,他韩振民什么时候把我当成二哥了,哪次回来都是大包小包的往城里拿,我说过一句话吗?”
他看着韩宝国和杨兰花,又毫不留情的道:“爹,娘,还有你们,这些年往他身上花了多少钱,可他呢?工作那么些年了,有没有给你们买过一件衣裳,称过一斤点心?就算没有这次的事,你们觉得能指望他给你们养老吗?”
杨兰花被儿子怼的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发现无话反驳。
她擦了擦眼泪,哽咽着道:“老二,老三做的是不对,可咱们也不能不管他吧?”
“娘,你说怎么管?他祸害人家的时候,难道就没想过有这一天吗?”韩振华怕他爹娘听不进去,又严厉的警告他们俩。
“爹娘,如果你们手里还有钱,就自己留着养老吧,别再折腾了,没用的。我没什么本事,只能在农村种个地,等你们动不了的时候,能管你们个温饱,多的我可拿不出来,你们也不要指望我。”
韩保国正在啪嗒啪嗒的抽旱烟,听了二儿子的话,抬头看了他一眼。
没想到一向沉默寡言的老二,今天这么能说。
韩保国又吸了口烟,脑子也清醒了些,他知道老二说的对。
老三是指望不上了。老大虽然有个正式工作,可指望他养老,那也是不可能的。
老二虽然没多大本事,但有一把子力气。以后他和老婆子年龄大了,恐怕也只能靠这个儿子了。
韩保国想通了这些,心里也有了决断。
他对韩振华说:“老二,你说的对,老三犯了那么大的错,不是咱们能干涉的,家里也没有那个条件帮他,随他去吧。”
杨兰花听老头子也不管了,震惊的瞪着他,“他爹,怎么连你也说这样的话?那可是咱们的三儿。”
韩保国看老婆子还执迷不悟,反问她,“那你说该怎么管?振民犯了那样的罪行,你以为你哭几声,公安局的人就能把他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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