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喝了多少?”
“我没有喝酒,没有!”
身穿制服的男子淡淡一笑,望向旁边的同伴,继而又收住笑容,拿起手中的酒精测试仪:
“吹一口!”
男子有气无力地睁开眼,看似很疲惫的模样,油腻的面孔,稀疏的胡茬子,从车窗透出的一阵阵浓重的烟味让一旁的人难以靠近,尽管如此,两个身着制服的男子依旧表现得从容。男子打开车窗,扑鼻的酒味让男子的谎言不攻自破。
男子拨开测试仪器,问道:
“什么东西?测什么?有什么好测的?我说没喝——那就是没喝。”
他打了一个很响亮的嗝,两名制服男子面面相觑,其中一人拿起手中电话呼叫同事过来,不多久便又多来了两人,其中一个看起来年龄大些,应该是他们的长官。
“在北元市,还有这么不守规矩的?”长官高声道。他的声音中气很足,立刻吸引了前方两名制服男子的注意,而车里的人,也似乎被这浑厚的声音所震慑,忽地睁开双目,强撑着意识迷迷瞪瞪地望向窗外。
“他应该是喝酒了,只是拒绝配合测试酒精,很难办。”
“什么?很难办?”带着疑惑长官靠近那辆车,紧接着他就感到从车窗里飘出来的酒味,随即拉开车门,这一下车里的男子险些就倒栽了出来,幸好及时扶住车窗,这才瘫软地倒在地上,好在没摔着。
“这还用测?”长官望向旁边二人。接着又说道“这人都已经神志不清了,配合不了也正常,先拖下来,拖进前面亭子里,灌一点水,随便什么能解酒的饮料之类的也行,等人清醒一点了再给他测。这人可是命大,这个样子居然没出事,上辈子积德啊!”
“砰——”随手关上车门。“你俩别傻站着,快点儿,别耽误事儿!”
两人这才反应过来,一边一个,拖起男子朝着前方亮灯的亭子而去,一人负责看守 一人出门从就近饭店要来了一碗汤,又从商店里买了一瓶水。
汤是免费的,水是冰镇的。
“先灌哪个?”
“这个吧,要是汤不能醒酒,再来点儿冰水,这冰水一下肚总能清醒一点。”
“行吧,试试看。”
男子脸色通红,倚着扶手躺在长椅上,依旧处于半昏迷状态。两名制服男子一个稳住男子双肩,一个开始灌汤,喂完了汤男子胸前的衣服已沾满了菜叶,可人依旧没醒。
忽然,男子站起身来,左右一打量,随即冲出门外,哇地一声吐了一地,两名制服男子随后紧跟出门,见他弓背呕吐,样子十分狼狈。
“水水!”
一名制服男子连忙来到亭子里,递来了水。喝了凉水,男子的确清醒不少,缓缓站起身来,转身四顾,愕然道:
“这是哪里?”
“看不出来?”
他仔细辨认制服男子穿着,这才醒悟过来,随即皱眉道:
“我这是喝酒了?”
“行了,既然已经醒了,测一下。给我俩一个交代,我俩也给上面一个交代。”
男子别无选择,随即吹了一口气,测试仪器响个不停,他确实喝酒了,而且不少。
两名制服男子如释重负,询问道:
“姓名。”
“刘泰山。”
“哪个泰哪个山?”
“文刀刘,五岳里的那个泰山。”
“你这以前也没酒驾过呀,今天是怎么回事?”
男子自知理亏,并无应答。
“幸亏没出事,得了,证件先扣了。另外罚单现在给你。”
男子拍了拍衣兜,拿出证件,又依照罚单交了罚款。
“行了,可以走了。以后多注意!”
“谢谢——”
一名制服男子拍了拍他的肩膀,似乎瞧出了男子的窘境,只是很多事情无法言说而已,事实上,他也并不想说出来。
制服男子离开后,男子独自走上了回家的路,入冬前的节奏越来越快,风夹杂着寒意,让他清醒的同时,头也更疼了。他一只手扶着脑袋,努力回想白天发生的事,几个朋友聚餐,他喝了很多,断了片,朋友说要送他,被他拒绝了,他下意识不想麻烦别人,只想一个人不声不响的回去。这是他半个多月来第一次出门,本想借着聚餐缓解一下情绪,可没想到换来的是冷嘲热讽,大家关心的是他和姚萱的婚事。姚萱人缘不错,大家都在帮她说话,其中一个她的闺蜜更是直言两人之所以分开,完全是他刘泰山的责任,炫耀他们家那位肯为他花钱买任何她想要的东西,肯为他捏肩揉脚,把财权安心交给她,体贴入微。最后总结了一句,是他刘泰山不够男人。
刘泰山听到这话时,也只是微微一笑,他厌倦了跟人讲道理,尤其像这位,所处境遇不同,便无共情之处,多说无益。
“姚萱,呵呵,真是害苦了我。”
他已经不再信任对方,对方也是如此。
如果没有了信任,世间的任何关系便都经不起推敲。感情何尝不是如此。
所以他们两人的关系最终还是走到了尽头,一拍两散,他没有遗憾,只是有些不甘和些许愤恨。不甘于自己的选择,愤恨一直以来她的所作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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