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两天,王小碗伤好的差不多了,果然到上京巡院处状告刘将军几人,罪名是“醉酒殴打百姓致伤”。
巡使命人去将几人带至巡院升堂审讯。
刘将军一见巡使来拿人,不敢反抗,但马上使眼色叫身边的小厮去告诉成铉自己被带走的事情。
他和当晚的几位同僚跟着巡捕磨磨蹭蹭朝巡院方向走去。
到了巡院,巡使见到几人倒也客气,甚至还置办了一张座椅给刘将军,等把告状之人叫上堂,王小碗一看到几人就立即扑倒在地,朝着巡院哭诉那晚几人如何凶残无故殴打他,他就是个无辜百姓,不知这几人是受谁指使让他凭空受这样的无妄之灾。
刘将军看他东攀西扯把脏水乱泼,气的站起来挥拳又要打他,旁边几人忙拉住他,在公堂上不能造次。
巡使也看出刘将军就是个暴脾气一点就着,看来也不是有什么心机之人,一拍惊堂木,“安静!安静!”
刘将军被几人按在座椅上,还气的胸膛一起一伏呼呼喘粗气,如果对着他来他愿意认罚,毕竟自己犯错在前,但如今看来这件事就是个阴谋,真正针对的不止是他。
这时有人通报四王爷来了,巡使一听忙从案台后面走出来,朝大门口方向走去迎接四王爷。
成铉还是和往常一样穿着一身便服慢腾腾走了进来,看巡使迎上来一摆手说道:“我就是来凑个热闹随便听听,赵巡使你该怎么审就怎么审,不用管我。”
刘将军听到成铉来,早站起身把位子让出来,等成铉进来,忙把成铉让到座位这里请他坐下,成铉也不客气一屁股就坐了下来,看那神色,真的是一本正经等着看审案。
赵巡使看着架势,一脑门的汗,这位爷可不是爱看热闹的主,今天来这里,哪里是真的看热闹啊!
他坐在高台上,把案桌上的惊堂木一拍,给自己壮了壮胆,大声问道:“台下被告刘大壮一干人等,对原告王小碗所说之事可有异议。”
刘将军觉得王小碗说的被打都是事实,可是从他嘴里说出来怎么这么别扭,说有异议也说不出辩解的话,说没异议心里就是说不出的难受,一种无力感让他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
赵巡使一看他没辩解,那就是无话可说了?偷偷看了一眼四王爷,他低垂着眼眸也没说话。
他大着胆子一拍惊堂木,“按东星律,军人无故殴打百姓致伤,判杖责五十!”
他觉得已经看成铉的面子没判发配或者革职这类的,受点皮肉之苦就算了。
刘将军等人也心想这么判已经算不错了,他们皮厚肉糙打五十大板死不了人。
这时成铉开口了,“原告可不是普通百姓,他也是军中之人。”
赵巡使一听朝王小碗看去:“四王爷说的是事实嘛?”
王小碗在成铉面前不敢撒谎,只能低声回复:“是。”
赵巡使一听生气了:“故意隐瞒自己身份,你该当何罪!”
王小碗一听忙磕头求饶:“大人!您没问,所以小人才没说。”
赵巡使一头的汗,他一时失察,没仔细盘问他的身份,只凭自己惯性思维觉得是普通百姓!
他擦擦额头的汗说道:“如果是军人互殴,性质不同,按东星律,判双方各杖责三十。”
王小碗一听急了,这三十大棒打下来,他还能有命嘛!他磕头喊冤,自己明明是受害者,怎么也要被罚。
赵巡使说:“士兵互殴和殴打百姓性质可不一样,还没判你隐瞒身份不报算不错了!”
王小碗不服还赖在地上哭天抹地不肯罢休。
这时成铉又开口了:“这小孩也真可怜,受人指使受了皮肉之苦如今还要被罚,东星律有一条,如果原告愿意撤状,双方都可以不受责罚,不知道原告愿不愿意?”
王小碗一听不哭了,他思考该如何选择,不撤状自己要被杖责三十,撤状那自己不是白白被打了一顿,对安排他做这件事的人也没法交代,一时陷入了两难。
成铉看他犹豫不决接着对赵巡使说:“我这几位属下确实醉酒无状,如果不受惩罚也说不过去,东星律中还有劳役一说,这几人就判军中劳役吧。”
赵巡使一听忙顺着台阶下来,“对,东星律确实有这么一条,就判军中劳役半月!”
刘将军几人忙跪地叩谢,表示愿意受罚,王小碗一看也没办法再说什么,只能勉强叩首接受判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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