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当白桉娘子为此震惊时,那夏侯雪芙则好似明白她在惊愕什么,
居然红唇一弯,然后温温柔柔地冲她这边释放一抹友好善意。
白桉:“??”
顿时狠狠一哆嗦,
姐妹儿,也不看看你如今正在干着啥子事儿!
笑得越美,心却越狠,那信香之下人头滚滚,
这么一笑可真叫白桉娘子心里怵得慌,
不过她也算明白了,
“友军??”
忽地眼一亮,白桉娘子立即道:“全员跟我一起上,为那位娘子掠阵,收割世家,争取尽快落幕!”
在高喊之后,白桉娘子便立即一马当先,她再次打头冲进人堆之中,
而此时场中局面已是越燃越烈,
数不清的尸体、人头,将此处地面彻底然后,
而远方眼见一切已尘埃落定,正忙着投喂妻主的江小五滴溜溜地转了转那狡黠灵活的眼珠儿。
言卿手中酒盏已再次满上了一杯,
这是老三江云庭给她倒的,那粗犷汉子见缝插针地献殷勤。
言卿回头一瞟,问小五:“又怎么了?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她竟然还一脸迷茫。
而小五则是再次乌溜溜地转了转眼珠儿,“我就是在想呀,珍品妻主一出手,便可镇压这上万兵马和数不清的平民妻主,可妻主您的信香品级却还在那珍品之上。”
“以前便听人说珍品之上为王侯,这王侯信香还要细分为王品和侯品。”
“而妻主您乃是双王,这双王信香觉醒至今却从未见您真正动用过……”
换言之这小五江隽意实在太好奇了,
那王品信香据传一人可挡千军万马,王香一出所向披靡。
他从未亲眼目睹,但以前也曾从一些野史之中见过王香记载。
据传在众多王品信香之中,夜族嫡系一脉的女君王香乃是王中之王,凌驾于众多王品之上。
有人认为女君王香乃是帝品之下的第一人,
甚至还有人认为这女君王香之所以称作为王,是因祖上与皇室交好,为顾全皇室颜面才自甘为王,否则完全能与女帝比肩,二者处伯仲之间。
而身为女君,单只是一种王香都已如此了得,换成他家妻主这样的双王,那岂不是更惊世骇俗?
但对此言卿却只摇头一笑,
“借助外力永远是下下之选,人心之复杂,又岂是王香二字便可来攘扩。”
打一开始,不论是觉醒前,还是觉醒后,她都从未想过利用这份王品信香做些什么。
从前或许有些忧虑,也只是因为信香觉醒带来的并发症,以及那些曾令她谈之色变的副作用,
女君王香……
她为天选女君,论血脉乃是夜族正统,为嫡系之中的嫡系,虽夜族内部向来有能者居之,但或许是嫡系血脉心更狠,这么多年来除了偶尔会有一些分支旁系后来者居上,但大多时候,夜族与夜王府,那夜王之位都是由嫡系一脉来掌权。
言卿又不禁闭了闭眼,她试图感应场中那份瞬息变化。
其实自从信香觉醒后,她也无师自通了一件事,既可控制着压制自己这一身王香,也可将信香外放用作感知。
她觉得屏蔽信香更有趣一些,否则……
否则就好比现在,就好似多了一个读心术,场中这些人在想什么,她全都一清二楚,全部透过他们各自的信香清清楚楚地传递而来。
就好比小五江隽意这个天生坏心眼的,此刻满脑子黄色废料,那身信香也跃跃欲试,言卿甚至能脑补出一些令人羞愤欲绝的画面来……
“……”
赶忙住脑,她重新睁开了双眼。
虽不知其他王香是否也有这种妙用,但在夜族之中,世人皆说历代女君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看似是慧眼识珠,但其实很大程度是因这身王香而起。
王香如读心,可一眼辩忠奸,在这种情况下,只需瞧上几眼便能看穿旁人的底细,又怎么可能轻易叫人所蒙骗,
这相当于开了一个天大的作弊器。
不过言卿又转念一想,
“我夜家王香,应是与皇室不同……”
否则女帝若是也有这份本事,便该知晓夜家从无谋逆之心,也不至于在萧国舅的拾掇下对夜家出手,如今更不至于与萧国舅反目。
换言之,恐怕那所谓的帝品,还不如她夜族王香,也不过是那名声听着更为响亮罢了。
…
暮色四起,云霞层叠。
今日世家发动总攻,但结果并不尽如人意,
如东方家、濮阳家,乃至闻人家,众家主娘子已被削首,其余亲信也尽皆被屠,至于那些世家所掌握的兵力,也已基本被俘。
按身份高低,按职责轻重,也按各自所知晓的机密是多是寡,底层军士大多保留,可那些与世家为虎作伥者无一例外死路一条。
鲜血尸首堆积如山,而那夏侯雪芙依然温柔甜美,但在战事告成之时,她忽地翩然转身,又于那一片狼藉的血腥废墟中盈盈一笑,双手提起她自己的裙摆,并轻颔秀首,徐徐屈膝向言卿那边行上一礼。
“小女雪芙,见过殿下。”
“殿下千秋,千岁万安。”
说罢,她又是盈盈一笑,眉眼灼亮,脸颊粉嫩,充满着欢喜与娇羞,水涟涟的眸子再次笑望向言卿。
白楠娘子正带人清点着战利品,着实从那些世家身上捋下了不少好东西。
可左手拎着一堆金玉翡翠大镯子,右手拿着一把宝石玛瑙璎珞长链子,猛地一回头就有些懵逼。
“嗯??”
她似是嗅到了什么危机感,忽然轰轰隆隆地扛着那满身金玉叮叮当当地冲向了言卿。
“殿下!殿下!快看我这儿发现了什么!”
“这些世家果真富的直流油,咱往后离开幽州的行军费用又有了!”
“殿下呀!~~~”
那欢喜嗓音一举盖过了夏侯雪芙,在狂奔间隙还好似不经意地一把狠狠挤开了夏侯雪芙。
顿时叫那温温柔柔满脸甜美的夏侯雪芙一踉跄,
旋即,
“??”
猛地一下,冰寒之色骤然来袭,那娇美的人儿拉长脸色,就那么阴阴郁郁幽幽怒怒地瞧向了白桉。
而,言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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