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进展倒是不错。”
当初前来这片山谷的妻主娘子,人数不少,大多是来此地寻欢作乐的,
江孤昀本想让小五来处理,催眠那些人,或者是遗忘与山谷有关的一些事,
但谁知江小五抖了个机灵,用一顿胖揍把这事儿推给了大哥,而大哥向来是那副性子,要么不出手,要么一出手必然是尽善尽美。
所以江虞羲当日利用苗疆巫术操控了那些妻主娘子的思想,也给府城世家埋下了一个惊天巨雷。
若是言卿没猜错,这都过去好些天了,府城那边应该也已酝酿的差不多了,甚至没准一场风暴已经席卷开来。
而此刻,
江孤昀所言也恰恰证实了言卿的猜测。
“已派人提前探查过,”
“据说那些妻主回到府城后,便心性大变,有人与世家之人绝交,也有人开始找那些世家的麻烦,”
蚁多咬死象,这事儿并不稀奇。
世家虽庞大,可对比那些平民妻主却算不得什么,
尤其是当那些妻主联合起来时,所造成的危害远非三言两语就能说清。
而言卿听后会心一笑,
须臾,
她又徐徐起身,
“准备一下,回城。”
府城这边的事情拖了这么久,也确实该解决一下了,
毕竟她这边也本就没想在府城久留,
之前是因十一王兄夜熙尧才耽搁了行程,后来则是为了那位幽州官媒柳大人。
但该处理的还是得处理,
她往后的战场,
并不在幽州。
…
“如何?”
“可有查出?”
府城,一座宅邸之中。
濮阳信像往常一样亲自给他那位活死人妻主洗漱,等做完这一切,从房中走出时,就见有人恭恭敬敬地伫立在一旁。
那人不禁偷瞄了濮阳信几眼,旋即才说:“您之前让小的去查那神药印,也算查出一些眉目来,那神药印主惊鸿客,疑似是当初那位白衣王女的王夫。”
濮阳信忽地皱了一下眉,“白衣王女……”
他像在思量什么,但看那模样似乎并不怎么意外。
王女之位何等尊贵,而王女之夫,也唯有那些能人才能担此重任。
“可有查出那位王女的行踪?”
妻夫之间一向是形影不离,想来那位“惊鸿客”,如今定跟在那位白衣王女的身边。
但对方却狐疑地摇了摇头,
“小的也曾抽丝剥茧,但前阵子那些人低调出城,出城之后便音讯全无,也不知是做什么去了,目前还在继续查探……”
濮阳信又一皱眉,似乎对这种结果并不满意。
“继续查!”
他简单吩咐后,便转身走人,而那下人也长吁口气,活像是如释重负。
不久,
城门外来了一支队伍。
十几人在前开路,队伍中段是一辆青铜战车,而队伍后方亦有几十人跟随。
这些人大多来自销金窟、天地盟,还有江虞羲的那个六福商号。
有人见了这一幕,微一吃惊,旋即匆忙转身,
一副十万火急的模样跑去找濮阳信报信。
而王女归来这件事,也在第一时间传入柳大人耳中。
不过在这消息进行通报时,柳大人这边却并不平静,起因主要在姚千音身上。
“姑母!!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花厅之中,姚千音瞪着眼一脸崩溃,
“我把她当姐妹儿,你却让我去给她效忠?让我给她当奴才!??”
她实在是难以理解,
就在不久之前,柳大人一脸严肃地找上了姚千音,还仔细叙述了一下柳家祖上与夜族之间的渊源。
据传柳家祖上本只是个签了死契的奴仆,曾投效于另一个人家,但那户主家并不仁义,险些将其处死。
而那已经是一百多年前的事情了,
上一任的夜家女君恰好路过,就这么随手救下对方一命,后来那人兜兜转转进了夜王府,从此成为夜王府的奴仆,此后的几代人也尽皆忠心耿耿,
直至数十年前,夜王的父亲,上一任夜王,那人或许是察觉了什么,于是便开始提前布局,遣散了一些心腹,使这些心腹隐姓埋名,也有一些人悄然换了个身份。
就好比柳大人,便是如此,
虽为官媒之主,乃朝廷命官,但根据朝廷所掌握的信息来看,她与夜族之间没任何关联,仅仅只是一家境富足的妻主,自身怀有珍品信香,又恰好有为官之心,所以才走上这条仕途之路。
但柳大人的年纪也已经大了,她一把老骨头已经拼不动了,偏巧自己的子嗣之中全是不堪大用的顽劣儿孙,算是一后继无人的状态,
所以她才将希望寄托于姚千音身上。
“此事牵连深大,此前不曾与你言语,也是因为有着诸多考虑。”
“但不论如何,你需知,若无夜家,便无我柳家,而若无我柳家,便也没有你姚千音。”
“我柳家血脉生来注定该为夜族效死,而卿王女乃是夜族正统,更为王长女,若非出了这些事,本该荣登那女君之位,与女帝同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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