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来势汹汹的吻。
她的手在用力,攥紧他黑色的衣领,唇舌撩人至极,
而他脑海已完全是一片空白。
或许是吃惊,也或许是从未经历过这种事,瞠目结舌时,那灵活的唇舌已轻易闯入,
彼此气息交融时,江斯蘅只觉气血沸腾,像是有什么东西顺着心口直冲而上,
可他完全不敢动弹,也不敢有任何反应,这已经远远超乎他预期,
整个人仿佛傻在了那儿。
言卿低喘一声,又忽然一个用力,
她本就力气极大,此时将他拽了过来。
一刹地转天旋,凌乱的被褥间,她翻身而上,将他压在身下,
“张嘴,”
“什……什么?”
他两手在身侧,下意识地攥紧自己的衣裳,浑身僵直僵直的,直挺挺,硬邦邦的,
而她嗓音是暗哑的,满头长发顺着肩颈洒落而下,就那么俯身而来。
一把捏住了他下颚,俯身吻得火热,唇齿也再度交融,
期间似急不可耐,忽然她用力一扯,一阵裂帛声响起,
那手也立即顺着他的腰开始往上轻抚,
江斯蘅只觉自己浑身发着颤,依稀想起她从前体温总是偏冷,可如今在他身上,她又热得好似一把火,
就连那双手,都有些烫人。
忽然他不禁呜咽了一声,耳边传来她急促又暧昧的喘息,那些炙热的气息拂过他颈间,
那火热的吻也来到他颈侧,
“妻,妻主……”
他依然僵僵硬硬的,讲话时都有些结巴,心跳就好像擂鼓一样。
不知不觉衣带已被人扯开,一身黑衣已散乱,室内昏沉,却又暧昧得惊人,
那炙热的红唇吻过他喉结,他喉咙不自觉滚动,她好似轻咬了一下……
言卿以前从未做过这种事,但该懂的知识也都懂,她此刻根本无暇去思考其他,
她只觉得身体里面像是起了一股火,
这火已点燃许久,从前也不过是凭着意志在强行克制,
每一个白日都在尽量压抑,每一个深夜也总是燥热难安,
虽然很少与人提及这些事,但她一直在尽量让自己不受此影响,不因此沉沦,
可方才那一瓶神仙水,却好似粉碎她所有理智,而那些一直以来,被压抑许久的渴望,骤然如山呼海啸汹涌而出,
连她自己都难以控制,仿佛就只剩那么一个模糊的念头,
泄火!
狠狠泄去压抑多时的这些火。
…
寂静的深夜,梧桐小院,
有人和衣而眠。
远方的暧昧喘息,和那些低声呜咽,在风雪中淹没,
而在这个房间里,一室的幽静。
江虞羲的听觉尚未完全恢复,按小五的话来讲,他这纯属自找的。
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当初在集秀营反复催动内力换取听力,短暂失聪已算他运气不错,一个不慎甚至没准要聋上一辈子。
如今虽然听不见,可忽然之间,本是浅眠的人脸色一寒,他陡然睁开了双眼。
鼻尖儿好似缭绕着一些淡淡的香气,那份冰冷的香气冷冽至极,
带着几分强势,几分急躁,几分焦虑,像正急切地想要做些什么。
可忽然之间,他突兀起身,下一刻砰地一声,身形一晃撞穿了一扇房门,
又是砰地一声!
他破门而入,
今夜月色很是明亮,
那漆黑的房间里并未点灯,但朦胧的昏暗里,似有一人白衣敞开,满身的香汗淋漓,腰带已松散,衣裳斜挂于香肩,
分明是个冷清美人,如今却又好似勾人的鬼魅,一身的艳情妖魅。
而当房门敞开之时,屋外的风雪呼呼涌入,江斯蘅也忽然哆嗦了一下,
他余光扫见门外的人,星辉冷月尽加于身,可那人神色却全是森寒。
“大、大……大哥?”他莫名心慌,也莫名心虚,急急想起身,奈何身上有人压着,不但压着他,还一把按住了他肩膀。
言卿喘得越发厉害,那气息也越发浑浊,
可就在这时,
“五儿!”
好似平地一声雷,小五江隽意刚睡醒,而二哥江孤昀也已被惊醒。
等两人过来一看,全是一脸愕然。
至于江虞羲,则是神色一沉,旋即提步而来。
“……小卿,”
他声音放得很轻,
又仔细看了看,见她虽衣衫不整,但到底还是留下几分余地,情况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糟,
他神色也稍微缓和一些,轻轻握住了臂弯,
但言卿只觉烦躁,那满身狂躁,似在因他阻挠而感到不喜。
“放手!”她嗓音沙哑,急着想要甩开他。
但江虞羲仅是一顿,便将她整个从老四身上摘了下来。
而后小心地呵护在怀中,轻抚着她背脊,
“乖,现在还不行,现在还不可以。”
可言卿只觉难熬,忽然一口咬在他脖子上,似乎带着些懊恼,一抹血迹溢出,
而他神色未变,仅仅是抱着她转了一个身,但转身之前冷冷地瞥眼江斯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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