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你想干什么!?”
瞄一眼陶娘子手中的菜刀,又哆哆嗦嗦地看向那一脸冷笑的王娘子。
这些妻主娘子简直要魂不附体,毛骨悚然。
啥情况?
难不成那言小娘子终于受够了,终于再无顾忌了,所以派这俩人来嘎了她们?
可耻不可耻啊!
怎么就轻易屈服了?
怎么能为虎作伥呢?
这两个人竟然成了那言小娘子的帮凶!
这种好事咋就没轮到我们呢?
咋不让我们来呢?
我们也想活啊,我们也不想被宰啊!
江氏宗族共十位妻主娘子,死了两个,不算言卿、王娘子、陶娘子,这边一共还关着五个。
而今这五人有的脸色煞白,有的满面畏惧,也有人瑟瑟发抖,活像是快叫那把菜刀吓破了胆。
陶娘子:“?”
本来之前王娘子拎着她商量,跟她好一阵儿蛐蛐儿,让她拎刀吓唬这些妻主娘子们。
她胆小,一看就是很好欺负的那种,也因此提心吊胆,
可如今?
“!”
好家伙,我可以了,我又勇了!!
突然一挺小胸脯,她面无表情地看向那些娘子们,颇有些拿着鸡毛当令箭的架势。
“都给我老实点!听清楚了没?”
奶声奶气地一吆喝,虽然长得不凶,可奈何她手里的那把菜刀凶啊,
登时吓得几位妻主娘子抖若筛糠。
而王娘子见火候差不多了,她呵呵一声,唰地一下,她自己也摸出了一把小刀,一脸凛然地直奔那些妻主娘子们。
“啊啊啊啊啊你不要过来啊!”
霎时便有人抱头尖叫了起来,但王娘子可不惯着她们。
像她们这种妻主娘子也是有个小圈子的,从前原主被排除在外,主要是原主太过孤僻又太过凶恶,而王娘子呢,是因太过耿直,看不惯的直接开抽,陶娘子则是胆子太小,从来只有旁人拿捏她的份儿。
也不知这是什么运气,反正这十人之中分成好几个小团体,而她们仨全是不招人待见的那种。
此刻三两步窜至那些妻主娘子的面前,王娘子忽然伸手一掏,然后啪叽一声,一个土褐色的丸子叫她拍进那名妻主娘子的口中。
“啊!!”
那人捂着脖子跟个尖叫鸡一样,瞪圆了眼珠子质问:“王素娥!你喂我吃了什么?你想害我?”
王娘子呵呵一声,又分别从怀中掏出几个土褐丸子道:“你们几个,若想活命,就把这吃了,否则,今儿我跟小陶的刀子也不妨见见血,左右死一个是死,死一群也是死!”
“!”
几位娘子听呆了,也吓呆了,而陶娘子突地一瞠目,然后又不禁探头瞅了瞅,
让我康康,那是啥?那到底是啥?
咋以前没见过呢?听都没听过,王娘子从哪儿弄来的呀?
她还怪好奇的。
而那些妻主娘子的脸已经绿了,有那聪明的已经反应过来,寒着脸问道:“你想给我们下毒?姓王的,你别以为我真怕了你!”
“既然早死晚死都是一死,那还不如给我一个痛快!”
“呵,这可是你说的,”王娘子拎刀就上了。
突然陶娘子一哆嗦,想起王娘子之前在小木屋跟她蛐蛐的那些话,赶忙一挺身站了出来,并飞快地一把拽住了王娘子臂弯,
“王姐姐,这不行呀,不行呀!言小娘子说了,暂时得留她们一命,不能让她们死呀,若她们实在不乖,还敢闹事,那往后再处置也不迟呀。”
王娘子仿佛很不甘心,旋即一脸忿忿又充满嫌弃地瞥了瞥那些妻主娘子们,
“此物名为“三日散”,每隔三日必须来找我取一回解药,否则当魂飞魄散,毒发身亡!”
“现在摆在你们面前的只有两个选择。”
“一个是立即就死,而另一个,则是服下这“三日散”,再跟着我一起走出这深山石洞,往后都安分着些,也规矩着些。”
“只要循规蹈矩,至少有你们一口吃的一口喝的,但若还敢像个刺儿头一样没事找事……”
“呵呵,林娘子,沈娘子,那二人便是你们几个的下场!”
这王娘子活像是什么丧心病狂的刽子手,而这话一出,也叫几个妻主娘子愣在当场。
好半晌后,才有人犹犹豫豫问:“只、只要服下这三日散?就能从这地方出去?”
“往后能像以前那样过日子?只要我们听话,老实,就让我们活命?”
那人问得期期艾艾,这阵子陶娘子每天都会来送饭,然而那些粮食全是言卿严格控制的,也就勉强让这些人垫垫肚子罢了。
这哪是人过的日子,这辈子都没吃过这样的大苦。
而王娘子依旧冷着一张脸,“要么服毒,要么立即就死!你们没别的选择!”
说罢,她再次攥紧了手中的小刀。
而那人又是好一阵犹豫,最终牙龈一咬,突然一步上前,硬着头皮拿起那三日散。
有人惊怒:“安娘子!!”
那些人低吼着,像是想上前阻止,可安娘子却是一脸崩溃,
“我不想死啊!我真的不想死啊,”
“只要听话,只要往后规矩一点,每三日服一回解药,好歹是能活的,不然难道真要死吗?”
“难道真要在这石洞里被关到天荒地老吗?”
“我真是受够了,胳膊拧不过大腿,真要跟那言小娘子对着干,也只能是以卵击石,除了听她的,又还能怎样?”
“难不成真被人一刀宰了吗?”
说着说着,这安娘子又啜泣一声,然后愁眉苦脸地服下了那三日散。
但她背对着几位娘子,没人发现,这安娘子竟悄然跟王娘子交换个眼色。
顺带一提,从前原主在这江氏宗族人嫌狗厌,那些妻主娘子都不带她玩儿,王娘子的处境也算差不多,但私底下多少也曾与人交好,而那人正是这安娘子。
俩人心明镜似的,彼此默契不需多言,只一个眼色便可迅速了悟对方的意图。
而有了安娘子带头,剩下那四人也就好办了。
树上,
“咔咔咔,咔咔咔。”
言卿手里攥着一把大松子儿,这玩意儿不曾炒熟,吃起来有点回生,但也颇有些山野之间的原汁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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