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道是:八字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
权利权利,有了权,还怕没有利吗?
显赫一时的苗家,因为没有权势,这才一直走下坡路。
看着有些破旧,气势略显恢宏的府衙大门,吴忧心绪复杂。
此时,府衙大门前很是热闹,一列长长的队伍不见尽头。
有两名差役正维持着秩序,见吴忧三人到来,一名差役怒道:“新来的,排队去,懂不懂规矩?”
见差役这般态度,吴坎怒了,把装官服的木盒往差役面前一摊,喝斥道:“瞎了你的狗眼,新来的县太爷到来,还不速速迎接。”
差役看了看官服,脸色一变,对吴忧喏喏道:“大人稍候,小的这就去通知朱大人。”
差役说完,便快速进入了府衙。
没一会儿,差役又小跑了出来,对吴忧道:“大人里面请,朱大人等候多时了。”
吴忧点了点头,跟随差役进入了府衙大堂。
把吴忧三人迎进大堂,差役便退了出去。
府衙大堂,入眼的是明镜高悬四个大字的牌匾,牌匾下方是一扇巨大的屏风。
屏风前,是一张公案。
此时,一名儒雅的中年男子正坐在公案前,目光冷冷的看着吴忧。
感受到此人目光的冷意,吴忧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气氛有点儿冷。
侍立在中年男子身旁,一位消瘦的老者察觉到气氛的不对,他连忙来到吴忧身前,行了一礼:“学生邹成秀,现任县丞一职,拜见大人。”
中年男子起身,冷冷道:“老夫朱明理,现在是前任京都令,吴忧,你自己惹下的乱摊子,你自己处理,老夫乐得自在。”
吴忧疑惑,不明白朱明理的话。
见吴忧疑惑的眼神,朱明理冷哼一声:“你知道你的官职是怎么得来的吗?正是老夫举荐的,同时,老夫一并呈上了辞呈。”
闻言,吴忧问道:“这是为何?”
朱明理走下公案,来到吴忧身前,淡淡道:“门外那些人都是前来告状的,自从你弄出了风云榜,告状的人从未断绝,这,可都是你的手笔。”
吴忧更加的疑虑,继续问道:“就因为这点小事儿?”
“你管这叫小事儿?”
朱明理面容有些狰狞,他指着外面长长的队伍,怒道。
见气氛再次冷了下来。
邹成秀打着圆场道:“大人,有话慢慢说,吴大人,你刚来,可能还不了解情况。”
说着,邹成秀叹了口气,指着一旁的桌案道:“吴大人,你看,那里全部都是状纸,光处理这些案件,朱大人和下官已经是焦头烂额了。”
顺着邹成秀所指的方向看去,见一旁的桌案上,堆放了一摞半人高的纸张,吴忧顿感诧异。
“这,这些都是状纸?”吴忧不确定的问道。
朱明理冷哼一声,没作理会。
邹成秀讪笑,点了点头。
吴忧耸耸肩,他只是惊讶状纸的厚度,至于有多少人告状,吴忧却不在意,他什么大场面没有见过,衙门口长长的队伍跟本吓不住他。
见吴忧毫不在意的表情,朱明理将一本账册递了过去:“这些是库房的账册,你看看吧!”
吴忧翻开,顿时愣住了,惊讶道:“朱大人,你说实话,你到底贪污了多少?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的。”
府衙库房竟然是空的,没有一颗粮食和一文钱,账目记录的非常的清楚。
三年清知府,十万雪花银,想不到长相儒雅的朱知县也是同道中人。
想到这里,吴忧看朱明理的眼神都和善了许多。
朱明理冷哼一声,从公案上取了一张调令再次递给吴忧:“江淮水灾,库房所有的物资被征用,昨日已经全部入了户部。”
吴忧看了看调令,疑惑问道:“江淮真的发了水灾?”
朱明理点了点头,叹了口气道:“不错,据说有两个郡被淹,死伤无数,近三万余人流离失所。”
说完,朱明理又是一声长叹。
吴忧虽然同情受灾的百姓,不过他吴家现在也是自身难保,就算他想帮忙,也是有心无力。
“府衙就交予你了,老夫无官一身轻。”
朱明理说完,便要离开。
“等等。”
吴忧叫住了朱明理,问道:“朱大人,你准备去什么地方?”
朱明理头也不回道:“老夫在京都有一处宅子,每日吟吟诗作作对,岂不快哉?”
吴忧看的出来,朱明理其实是在赌气,也许他上的折子,只是在向夏皇表达他对自己的不满。
只是他没有想到,夏皇朱笔一挥,竟然同意了。
县令一般三年一更换,朱明理在京都令的位置上连任,如今已经是第五年,苦心经营了五年的地方,突然要离开,心里多少都会有些不舍。
吴忧连忙问道:“朱大人,不知道京都令工资,不,是月俸多少?”
朱明理回过头,皱眉看着吴忧回道:“月俸八两纹银,外加粟米和绢布,零零总总下来,共计十两银子上下。”
鄂!
才十两?一个月的工资还不够买两串糖葫芦,这,这简直就是一个大坑。
本以为当上了公务员,日子会好过一点,可现在看来,有权有屁用,利益才是关键。
吴忧傻眼了,脸色很不好看。
见朱明理去意已决,吴忧叹了口气,还是挽留道:“朱大人,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做我的师爷,月俸二十两如何?
我的为人你应该有所耳闻,而且我也是第一次当官,没什么经验,小子还须要你的提点,呵呵,说是师爷,其实我们都是为了百姓,没有谁大谁小一说,要不你继续做县令,我做师爷也成。”
能在京都令的位置上连任,朱明理绝非庸碌之辈,有他在,至少吴忧可以省掉很多的麻烦。
师爷并不属于朝廷任命的官职,而且县令自己出钱聘请,二十两银子如果能请朱明理当师爷,还真不亏!
朱明理露出了一个微笑,没有任何犹豫道:“好,老夫同意了。”
吴忧愣了愣。
刚刚还是一幅决意离开的作派,自己一挽留,就立马同意了?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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