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都别管我,我今天就要死在阮昕仪这个冷血无情的女人面前,让她以后想起我来都要追悔莫及!”
阮昕仪看着鹦鹉小姐这浮夸的演技和尴尬的输出,她一脸一言难尽的表情看着它,让它继续演。
等鹦鹉小姐演的差不多了,肚子都开始抗议的时候,它刚想停下来给阮昕仪一个大大的白眼,就看到了阮昕仪那优哉悠哉的坐在墙头看戏的身影和她那惊讶的声音。
“海哥!你怎么回来了?”
阮昕仪看见远处有一条体型很大的蛇往他们这个方向游了过来,她漫不经心的细细打量了那条蛇一眼后,直接从慵懒的姿势变成了微微坐正的姿势。
鹦鹉小姐要说的话直接被阮昕仪的举动堵在了嗓子眼里。
“我感觉你可能要走了,所以悄悄的离开阮明威的车队,提前一步回来了。不过你放心,我让沿途的蛇兄弟们看着阮明威他们了。万一他们遇到什么,那些蛇兄弟们也会第一时间过去帮忙的。”
海哥一下一下的均匀的吐着蛇信子,完全不像鹦鹉小姐这样像老式风箱一样喘了半天才停下来。
鹦鹉小姐刚刚要冷嘲热讽这条毒蛇一番,就对上了阮昕仪刚刚转头扫过来的警告般的眼神。
鹦鹉小姐有些憋气。
它大老远的就为了追上她的脚步,一路风尘仆仆的飞过来,翅膀都累的酸死了。
阮昕仪这个女人竟然不先关心一下它,反而去关心另一条姗姗来迟的毒蛇了。
真是气死鸟了!
鹦鹉小姐在这里瞪着绿豆般的小眼睛死死的盯着阮昕仪,整只鸟都气鼓鼓的,像是下一秒就要炸了一样。
阮昕仪在墙的另一侧跟快两年没见的海哥叙着旧。
一边的气氛其乐融融,一边的气氛像秋风中的落叶般凄凉又惨淡。
鹦鹉小姐见阮昕仪真的不管它了,它扁了扁自己的嘴巴,直接两脚朝天躺在平整的鹅卵石上摆起了烂。
刚聊了几句的阮昕仪突然意识到了一点,他们现在这副刻意收敛了身上的气息的做派,鹦鹉小姐和海哥是怎么精准的找到他们的?
阮昕仪这么想了,也就这样问了出来。
海哥看了她两眼后,看了看空气中的几个有些冷的地方。
然后开口说道:“你忘记了,我们都是动物!对身边的环境和天气变化的感知本来就比正常的人类强!
而且,就算你们特意隐藏住了身上的气息不外泄,但是,之前留在身上的气息还是会悄悄的往周边散一些。说实话,他们几个还是挺好认的!”
海哥脑袋在几个方向各不相同的鬼将的身上打量了一圈后,又把视线对准了阮昕仪的方向。
“至于你,我只要看看他们几个的站位,基本就可以大概确定你所在的位置了。”
阮昕仪听着他的解释,对海哥说道:“不愧是你呀!我还以为你以后都感知不到我的存在了呢?”
海哥很矜持的昂起了自己的脑袋。
“那小鹉呢?你又是怎么发现我的具体位置的?你该不会是身上藏了什么可以作弊的法宝了吧?”
阮昕仪知道了海哥的方法,对鹦鹉小姐就更加好奇了。
按理来说,鸟因为身上的羽毛,一直被人类视作恒温动物的。
它究竟是怎么找到自己的?
鹦鹉小姐对于阮昕仪的话充耳不闻。
哼!谁让自己刚刚来的时候她不理自己呢!现在我小鹉也单方面不理你了!
阮昕仪没有听到小鹉的回应,知道它又开始跟她闹别扭了。
于是,她穿过了墙壁把躺在地上的鹦鹉小姐给强行捞进了自己的手里。
骤然换了地方的鹦鹉小姐被吓了一跳,它察觉自己在阮昕仪的手里的时候,就开始把这一路的艰辛和刚刚的委屈都向着阮昕仪一通哭诉。
把几个鬼将和海哥都搞的有些不知道是走是留?
阮昕仪本来是觉得它的嘴巴实在是太气人了,想让它冷静一下好好反思一下一张不会说好话嘴,会给自己带来多少麻烦。
没想到它突然的眼泪把自己刚刚硬下来的心肠又给哭软了。
她耐着性子用手指一下一下的顺着鹦鹉小姐身上的毛,直把它哄得委屈的小泪珠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一连哄了半个时辰那些鬼将看热闹都看腻了的时候,鹦鹉小姐还在抽抽搭搭的控诉阮昕仪。
“我再给你两分钟的是时间,你要是再控制不住自己,那我就不管你了!”
阮昕仪的耐心终于到了告罄的边缘,她对鹦鹉小姐下了最后通牒。
鹦鹉小姐用哭红了的小眼睛震惊的看着阮昕仪,一颗眼泪猝不及防的掉了下来砸在了阮昕仪的手心里。
“阮昕仪,你无情!”
鹦鹉小姐顾不得自己现在的这副狼狈样子,直接从阮昕仪的手心里飞到了他们身边的墙头上,并且用自己的屁股对着阮昕仪。
气氛在这一刻沉默了,又好像并没有沉默。
大家大眼瞪小眼了一阵后,阮昕仪无奈的从主院的墙头飘进了邹予瑶的内室。
她尽量避开老两口的床,在衣架上搜罗了半天,找到了被压在衣袖底下的一块帕子。
阮昕仪看了看已经睡熟了的两人,她又悄悄的飘了出去从墙头上捞住了鹦鹉小姐娇小的身子,一点一点的给它擦起了眼泪。
擦完了以后,她又把那块手帕悄悄的送了回去。
随着夜越来越深,刚刚被鹦鹉小姐一路喊起来的人们都又一次进入了梦乡当中,他们几个离开的时辰也越来越近了。
阮昕仪准备在最后的一点儿时间里去宫里转转。
其他的几个鬼将和海哥都没有什么意见。
阮昕仪小手一挥带着鹦鹉小姐,身后跟着一群跟班浩浩荡荡的从宫里防守最薄弱的那个靠近冷宫的宫门大摇大摆的飘了进去。
这条道还是之前的那个老道士被海哥控制后说出来的。
他们一行飘在宫里的各宫各院里都溜达了一遍,把那些想要离开这里又没办法自己离开的魂魄都送回了地府。
那些枉死的、老死的不愿意走的魂魄,阮昕仪他们也不强求。
毕竟说起来,宫里是最干净又最肮脏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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