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眯起眼睛轻轻转头环顾四周,映入眼帘的是白花花的墙壁、白花花的床单和被套,余光往下脑袋底下是白花花的枕套……
“咳,咳咳,咳咳咳!”,她被眼前的画面惊到了,她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
喉咙里又干又痒,还有点痛。她本想用嘴巴里的唾液压下嗓子里的干痒。没想到反而用力过猛,吸进了气管,她咳得更加厉害了。
怕影响隔壁床的病人,她费力的把胳膊从薄薄的被子里抽出来,顾不上手背上传来的刺痛,一把捂住了自己咳嗽不停的嘴巴。
压抑的咳嗽声没了出口,胸腔处隐隐传来一阵闷闷的共鸣。旁边的心脏也咚咚咚的不受控制般冲向挡在外面的胸腔和皮肤。
咳了好一阵,阮昕优才渐渐缓解了肺里如羽毛拂过般的痒意。她脱力的陷在枕头里,胳膊也随之重重的砸在床边的护栏上。
“嘶!”,手背上传来钻心的痛,疼的她身体触电般的抖了一下。接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和着心里莫名其妙的悲伤一起涌上了额头和心头。
她…昨晚似乎做了个梦,一个很可怕的梦!
整个人似乎陷在红色的沼泽里,拼命伸手够一米开外的小草,却因为太用力的挣扎反而让身体越陷越深…
接着在她陷进去的地方,脚下像安装了小喷泉一样涌起了一波又一波的红色液体。液体在她挣扎时留下的空隙中慢慢渗透,渐渐没过她的脚腕、小腿、膝盖、大腿、腰…
她拼命的呼救却四顾茫然,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望无际的沼泽和狼狈不堪的自己。黑沉沉的天际,别说月亮,连颗星星也无。
绝望在那一瞬间达到了顶峰。浑身的血液像凝固了一般冰冷,冷的彻骨寒凉、牙冠打颤。从尾椎骨传来的钝痛,更是令她头皮发麻,心惊胆颤。
黑夜,无尽的黑夜,伸手不见五指的夜…
阮昕优回忆着梦里的一切,身体像筛糠一样抖的厉害,豆大的泪珠快速在眼中成型,然后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无声的从脸颊两侧滑进了潮湿的枕头里…
孩子!她肚子里还未谋面的孩子!意识到自己的想法,她慌的手忙脚乱的起身,不料,还没扶稳整个人就从床上的另一边没有护栏的地方掉了下去。
旁边病床上的人被她的动静吵醒,在她的床上扫视一圈没看到人,惊的一边按铃找护士一边就着走廊的亮光看向别处。
“你,你没事吧?你在哪?出个声啊,需要帮忙吗?”,另外一位病友看到此处也壮着胆子喊。
“喊什么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一声粗鲁的大嗓门在病房里突兀的响起。
男人不爽的低骂出声,他翻了个身听到护士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慢慢靠近,伸腿撒气般的踢了病床的腿两脚,病床顿时发出吱嘎吱嘎的刺耳的摩擦声。
适应了光线,另外两个病友基本看清楚了出声的男人是何许人也,两人在昏暗的房间里无声的对视一眼,非常有默契的噤若寒蝉。
“啪嗒!”一声,病房里靠近门口的开关被匆忙赶来护士打开。
“二十三床呼叫是吧?哪里不舒服?”,护士小姐边走边问。
“唉,这里怎么还有个人呢?地上凉来赶紧起来!家属呢,赶紧过来扶一下。”还没等二十三床的病人回答,护士小姐先发现了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阮昕优。
男人大喇剌的起身,连带着周边的床头柜和床又接连响起了一串刺耳的摇晃声,“爱死不死,大晚上的尽折腾人!”
看得出来,这位不耐烦的表情都写在了脸上。“家属快着点啊,病人情况不太好!”。护士小姐看着面无人色的阮昕优,不停的催促着男人。
“快喊值班医生!”,另一位护士小姐领命而去。
不一会儿,值班医生和一群护士蜂拥而至。几位女士七手八脚的把不省人事的阮昕优抬到了床上。
……
另一边
阮昕仪正在埋头研究小姐妹们发来的各种防身武器的实际作用。笔记本上时不时地传来刷刷的临摹声。
“呀,找到了!”,只见羽毛杂乱的鹦鹉小姐高兴的昂起头,嘴里叼着一只精致小巧的哨子。
“小鹉,你找它出来能干什么?”,季然在鹦鹉小姐旁边守了两炷香,就看到鹦鹉小姐找出来了一只平平无奇的哨子,不免好奇的问。
“你懂什么?这东西看着简单,真到关键时刻吹响它能保命的!”,鹦鹉小姐轻飘飘的看季然一眼,傲娇的挺了挺胸脯。
“呐,给你的!”,说完转头挥动翅膀落在阮昕仪的肩膀上。
阮昕仪抬起头,手放在脑后揉了揉发酸的脖颈。就见一只鸡翅木的小哨子吊在一根红绳上在自己的胸前晃来晃去。
“这是……搬救兵用的?”,阮昕仪单手拿着哨子翻来覆去的看。
“嗯呢!”,鹦鹉小姐爽快的回应,然后跳到桌上用嘴巴叼着哨子,稍稍用力一吹,没过一会儿便有一只啄木鸟轻巧的落在了半开的窗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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