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之人,虽然只有王处虚与其师妹知晓残阳宫是上宗之事,但这些转脉境修士平日里也分为两派。
其中主修炼丹医术之人,性情大多温和,如今见残阳宫来使是被动应战,又展现出如此实力...
自然不想与其为敌。
而另一派,则是主修毒术之人,这些人大多性情古怪,行事仅凭喜好。
毕竟论百花门的传承,主要还是医术,毒术全凭第五代门主另辟蹊径,以及历代门人自行研发。
若是人人皆性情温和,思想保守,则根本无法走这条创新之路。
是以在场之人的态度,亦是分为两派,一派想要亲和上使,一派想要抹除威胁。
若不是主张抹除的四长老莫长茗如今已然昏迷不醒,怕是这已派要占据上风。
“来人,送四长老下去休息。”
见穆清远重新登台,却看也不看四师兄一眼,中年女修心下会意,当即下令。
立时有三名开元境弟子上前,将四长老带离此处。
至此,中年女修与王处虚方才松了一口气。
他们是有心交好残阳宫来使,但却也不想让她追究四师兄方才鲁莽。
而一旁的王处虚,则是看用毒的那一派,此刻有些按捺不住,赶忙闪身拦在他们之前,面色一肃:
“其余闲杂人等也一并退下吧。”
可他在说这话的同时,也还不忘以神识单独传音这一派之人,想要他们知难而退。
“四长老一击而败,你们还是速速退下,不要给我百花门丢人。
更何况,此女如此有恃无恐,背后必有护道人相随。
大师姐尚未出关,你们当知道何为轻重缓急。”
此言一出,可谓动之以情晓之以理,那些修毒术之人只是性格怪异,却不是傻子。
如今皆能听出这话的几分含义。
于是除了极个别的几人之外,大部分人皆纷纷离去,包括下面那些弟子。
不过片刻功夫,方才还人烟鼎沸的广场,此时已显得冷清。
“我需要一个解释。”
面对两名未知境界,且立场不明之人,即便对方此时有意示好,穆清远也并不觉得自己可以居高临下。
所以此时开口,只能算是不卑不亢,并不能表现得太过强势。
否则一旦让对方触底反弹,自己将陷入被动境地。
“方才之事误会一场,实属本宗四长老对贵使开的一个玩笑,毕竟贵使如今毫发未损不是?”
王处虚的话,便连他自己也觉得牵强,只希望眼前之人能够给自己等人一个面子,不再纠结此事。
而穆清远...
其实问的根本不是方才偷袭之事,更何况最初那掌虽未伤到自己,可他后来的神识冲击却是事实。
“我要的答案不是此事。”
此言一出,王处虚当即会意,不过他却不觉得对方当真不在乎四长老出手之事,不过是卖自己等人一个面子。
对方既然给了面子,自己自然也不能毫无表示。
所以对方所问,自己自然知无不言。
“不知贵使是指何事?”
“时芳从三人。”
此言入耳,王处虚面色一僵,因为此事算是家丑。
所谓家丑不可外扬,何况还是残阳宫之人?
但,对方刚刚已经给了自己面子,自己若是继续搪塞,她又追究起方才出手之事岂非...
罢了...
心念至此,王处虚轻叹一声道:
“时芳从此女,因为违背门规,已被四长老逐出百花门,押入掩云峰受刑了。”
“违背门规?”
穆清远眉头微皱,她原以为时芳从在百花门的地位不低,即便带着十三前来名不正言不顺,但保她一时安全还是可以。
但却没有想到,时芳从自己竟然自身难保。
而且...
不过是带朋友回宗门而已,即便宗门不允,也不至于将弟子逐出师门这么严重。
看来这百花门...
有秘密。
见王处虚沉默,而一旁的中年女修面有难色,穆清远知道时芳从违背的门规,恐怕并非常规...
于是出言讥道:
“看来贵宗门规异于常人,是我孤陋寡闻了,却不知是何种门规,严禁弟子带亲朋回宗,甚至不惜逐出宗门?”
见眼前女子似带着几分不悦,王处虚尴尬一笑,瞥了一眼身旁师妹,而后沉声道:
“贵使有所不知,我百花门素来好客,自是不会严禁弟子带亲朋回宗,只是...时芳从此女,并非一般门人...
而她所犯门规,也不是单纯带人回宗,而是...”
说到这里,王处虚话音一顿,因为老四罗织的罪名其实他并不认同。
可如今眼前女子要问来龙去脉,自己便不得不开口。
最终斟酌再三,还是将老四罗织的罪名说了出来。
“叛逃。”
而见穆清远面色一沉,五师兄说话又吞吞吐吐,一旁的中年女修终于开口...
“芳从的确并非普通弟子,其身份特殊,因此未经允许不得私自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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