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由楚红潇指路,楚宁月朝西南方水榭而去,不多时,便已出现在水榭上空。
此时水榭之中,除了楼牧遥与楼玉衡两女之外,还有三名身穿风鸣院内院学子服的青年男子,但这三人周身的气息,却雄浑内敛,显然不是真的风鸣院弟子。
“你们以下犯上,当真不怕书山问责么?!”
楼牧遥此时护姐心切,已失冷静,此刻似乎根本没有去想,眼前三人可能只是潜伏风鸣院,并非真的风鸣院弟子。
她此刻只想以书山来使的身份,强压对方,想要对方投鼠忌器,不敢冒进。却不想,若三人真是风鸣院之人,此刻既敢出手,便自然有其准备,如何会被这一句话影响?
“此处是四院驻地,而非我风鸣之所,上使折损于此,被问责者当是四院。”
三人之中,一人沉吟半息,随即开口,所出言语却算得上诛心。
因为他这话,显然是要引祸风鸣院,加深楼牧遥心中的猜想,让其觉得,此次行动真是风鸣院从中作梗。
至于为何要对目标开口说出这些,却是因为书山弟子身上,偶有师者赐下的秘宝,身死道消之时,会留下片面信息,供师者调查死因。
虽然秘宝之上的功效大同小异,但每一位师者赐下的秘宝外形皆有不同,或是发簪或是衣物,更有甚者是寥寥数字。
所以书山外人,根本难以分辨,防不胜防。
不过这种秘宝,也不是什么寻常之物,只有在门中极为重要的弟子,以及外出的使者,才会被暂时赐予。
楼牧遥与楼玉衡之所以出现在南域,全然是个人原因,而非书山指派,所以身上其实并没有此类秘宝。
这些人只当她们真是书山上使,所以才会做此准备。
却没想到,用来欺瞒书山秘宝的言语,会成为旁人眼中的漏洞。
“嫁祸四院,于你们有什么好处?!”
楼牧遥自知如今伤势,无法在三人手中,护住阿姐,所以她只想要拖延时间。此刻能拖一分,阿姐便多一分苏醒的可能。
只要阿姐苏醒,自己两人联手,定能化险为夷,逃出生天的。
“四院多年欺我风鸣无人,派人驻扎风鸣,名为瓜分核心弟子名额,实则分裂风鸣,可谓荼毒已久。若书山能问责四院,我风鸣便可趁势而起,重回五院平衡局面。
虽然这样做,有些对不住两位,但若要怪,便只能怪两位来得不是时候。”
居中一人,沉声开口,而话音落定,竟是长揖一礼,似在为两女送行。
下一刻,男子起身,另一人当即踏地而起,纵跃出手,挥手之间,七道掌印相继而出。
楼牧遥与楼玉衡两人,身处水榭正中的凉亭之内,被三人成掎角之势,围在其中。此刻掌印未至,却已掀得湖水荡漾,荷叶翻飞。
楼牧遥虽能退,但楼玉衡退不得,所以她此刻只能调转身形,一剑拦在楼玉衡身前,手中剑诀一变,七星剑牢再出。
不过她如今这一式七星剑牢,困得却不是对方,而是自己两人。虽是画地为牢,却也能利用剑牢之势,守护此方。
因为她所习书山剑诀,乃是劝人向善之剑,而非杀伐攻坚之剑,擅长守势,以守为攻,配合身法消磨对方,最终不杀而胜,却不擅攻击。
面对这种,必须迅速解决一人的战斗,只能画地为牢,被动行事。
“轰!”
下一刻,七道掌印纷至,拍在剑牢之上,使得绿芒剑气一阵摇曳,但却未能撼动头上七星。
“书山剑法的确玄妙,只可惜,今日阁下以守为攻,注定徒劳无功。”
居中一人作揖过后,自腰间一抹,开口之间一柄细剑已然上手。但此刻却并未前冲,而是双手按剑,朝地面插去。
此剑虽细,但却削铁如泥,削开水榭长廊地面,自然不成话下。
长剑没入地面瞬间,其周身气息暴增,但却只是凝于周身三丈,似做护体之相,不见攻击之实。
“小心地面。”
眼见楼牧遥施展剑牢,接下来的危机浑然不知,于半空之中观察此间的楚宁月,终于是传音提醒。
她之所以没有现身,是想要看一看,此间之事,是否还有其他人在场观测,是否还有玄机。因为这围攻楼牧遥的三人,两人乃是五品极境,一乃是五品上境。
可偏偏如今出剑者,正是这五品上境,剑出之际,周身暴增的气息,已至四品,绝非楼牧遥能可抵挡。
楚宁月本想观察些许,找出此地大鱼,但如今见楼牧遥身陷险境,也无法再坐视不理。于是传音之际,已是凌空一点,九道金芒,从天而降。
“啊?!”
楼牧遥闻听传音,心中一喜,可就在此时,却见地面之中,数道剑气破土而出,惊讶之间,一声出口,同时身形疾朝阿姐掠去。
可也就在此时,天空之上的九道金芒,骤然落下,与无数剑气碰撞在一起,相互抵消,让两女在剑雨之中,毫发未损。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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