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东方云火一声落定,在场之人皆是一惊,他们来此之前,不是没有想过南宫继重伤于此,无人问津,是否与书山来使有关,但却想不到书山来使,竟承认的如此直白。
不过在场的,皆是风鸣院高层,亦知书山来使身份尊贵,若无内因,不可能出手为难一个小辈。所以此事,必有端倪。
“还请上使,能给我们一个交代。”
南宫归元沉声开口,面色阴沉如水,其说话的速度不快,语气更说得上平静二字,但越是如此,便越是危机爆发之前的预兆。
早已投靠四院的四名博士,此刻袖手旁观,倒是想要看看他今日是否敢为难书山上使。亦想要知道,今日之事,如何收场。
“嗯,此事确该有一个交代,只不过...”
东方云火淡淡开口,目光自众人身上扫过,虽然神色平淡无比,但却给人一种漠视生命之感,看得众人不寒而栗。
而下一刻,其没有说完话的话,终究出口,却是一句惊人之语:
“南宫继身为五院弟子,以下犯上,刺杀书山之人,却不知是在场谁人授意。此事,南宫学丞的确该给我一个交代。”
一句出口,便是兴师问罪,反客为主。若是旁人口出此惊人之语,在场之人多半狐疑,不会尽信,可此事由书山来使亲述,焉能有假?
投靠其他四院的四名博士,此时纷纷朝后退了半步,将目光齐齐投向南宫归元,大有与其划清界限之意。
而南宫归元,此时心中则十分懊恼,他虽知道南宫继多半是做出何种逾矩之事,才会被惩罚至此,却没想到竟是如此罪名。
但此刻,自己已然骑虎难下,这个罪名,万不能认。更何况,他也不觉得自己的次子会做出如此不智之事,他虽然行事之上,偶有偏激,但不至于得罪书山来使。
“兹事体大,不知上使可有证据?”
南宫归元继续开口,但此时却没有太多底气,如若对方真正拿出证据,证明风鸣院核心弟子刺杀书山之人未果,那自己今日非但无功而返,更要前功尽弃。
可是此时一旦认罪,后果同样如此,并不会有太多差别,所以骑虎难下之下,只得强自开口。亦希望书山上使,能有半分垂怜,不会赶尽杀绝。
只是他如何知晓,东方云火乃是楚宁月以化相之术幻化而出,并非真正的书山来使。而她对所谓的风鸣院大局,更是一窍不通,漠不关心。
她此时现身,只是想要迅速解决问题,如何会去思考这其中的人情世故?这一点,便是屋内的楼牧遥,也要比其强上些许。
故而下一刻,开口之间,强硬无比。
“此人当面行刺于我,我的话,便是证据!”
听到东方云火如此说,南宫归元面上眉头紧锁,心中却暗自松了一口气。只要对方没有拿出证据实锤此事,便说明还有转圜的余地。
而就在此时,一旁沉默许久的司徒奇,终于领会了南宫归元此时心意,于是不再沉默,主动出声道:
“上使有所不知,前些时间,风鸣院曾遭神秘杀手潜入,险些遭受重创,其中便不乏擅长易容模仿之辈。虽说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但有时亲眼所见,也未必为真。”
他这话,便是要给双方转圜的余地,化解今日冲突,至于真相如何,容后再查不迟。
奈何,他们所面对的,并非懂得人情世故的书山上使,而是想要迅速破局的楚宁月。故而这一丝希冀,被当即打破。
“司徒博士的意思是,此子是杀手假扮,并非真正的南宫继?”
东方云火第一时间说出对方言语之中的漏洞,若此人是旁人假扮,那自己此刻大可随意处置,不必留情。
然而自己或许会被旁人假扮所欺骗,可是南宫霞却决计不会。所以可以断定,地面上气若游丝的男子,正是南宫继无疑。
这些人到了现在,竟还想要混肴视听,指鹿为马,当真令人唏嘘。
于是话音落定之际,楚宁月凌空一指,便已取回了留在南宫继体内,为其镇压伤势的气机。
“啊!!”
一声惨呼,自南宫继口中传出,瞬间的剧痛让其睁开双眼,胸前被毁的气海,迅速伤势恶化,蔓延周身。不过其此刻的一声惨呼,倒是铿锵有力,像极了濒死之人,回光返照,最后生机。
“上使!”
南宫归元当然知道,躺在地面上的人就是自己的次子南宫继,绝非他人假扮。方才不过是任由司徒奇找出一个理由,给自己寻找一个台阶。
此刻见东方云火一指点出,南宫继随即痛苦无比,知晓对方今日,是不打算给自己一丝薄面,不打算留一丝转圜余地。
两字出口的同时,一步踏前,双手轻抬...
“住手!”
然而南宫归元还未有后续动作,那早已退后数步,与其划清界限的四名博士,便有人急着开口,拦阻对方。
此刻开口之间,大有声讨南宫归元,实则谄媚书山上使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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