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风鸣院核心,恳请书山上使开恩,能够出手击退狂徒,拯救风鸣院弟子于危难之中啊!”
别院之外,一名身穿红白学子服的年轻男子,双膝跪倒在地,额头之上已有淤青。此时欲求院中之人现身一见,奈何院中之人毫无反应,而其碍于身份亦不敢贸然进入。
只得僵持于此。
可是,他又哪里会知道?他所求之人,根本不会现身出手。因为,此两女如今自身难保,又如何能够出手相助他人。
奈何事发之地本就偏远,而此处前往问贤堂,根本来不及搬来救兵,拯救何旋。只能来此处。寻书山上使,解燃眉之急。
“上使,凶徒在我风鸣院内肆意行凶,此时若传将出去,无论是于我风鸣院,还是于书山,都是颜面无光。还请上使,以大局为重,出手退敌!”
眼见哀求不得,男子转换思路,抬出书山颜面,希望上使能够念及丝毫,出手相助。
而此人,正是先前离去的南宫继。
苦求之余,南宫继心中懊恼,却又焦急无比。何旋的性命如今掌握在他人手中,而自己,乃是他唯一的希望。
若自己不能求得上使,求得援军,那两人会如何对待何旋,犹未可知。
而那楚姓小子,虽然实力莫测,但依照先前书山来使展现出的实力,想要对付此人,想来并非难事。所以自己只要求得东方云火出手,便定能重创楚阳,救回何旋。
只是他哪里知道他心中的救兵——此时唯一的救命稻草,竟与自己欲对付之人,乃是同一人。
所以,这场救援,注定无法实现。
就在此时,一道流光划过天际,两道人影无声无息之间,出现在别院一处建筑之顶,正是楚宁月与南宫霞两女。
楚宁月以神识望向别院之外,发觉跪倒于地的男子是南宫继,不由得微微一愣。不知此子为何会出现在此地。
而南宫霞同样身负神识,此时循着楚宁月的目光望去,在看清来人乃是南宫继时,眼中闪过了一丝意外。
他怎会在此?
“还请上使垂怜出手,击退强敌,此事刻不容缓。只要上使能够击退那恶徒楚阳,南宫继他日,必定结草衔环,以报今日之恩。”
楚宁月两人虽距离此处甚远,但两人皆是修士,神识加身之下,五感自是远超武者。因此其说话之时的声音与神色,皆无法逃脱两人双眼。
望着南宫继,楚宁月心中升起一丝涟漪,倒不是对此子心生同情,而是因为触景生情,想起了一些往事。
至于一旁的南宫霞,此刻眼眸之中,已是秋波流转,无语凝噎。因为她发现,自己刚刚误会了南宫继,以为他不顾何旋生死,只顾自己逃命。
如今见南宫继跪倒在此,放弃一身尊严,哀求书山上使,心中颇为触动,似乎随时就有可能哭出声来。
她本就不相信南宫继会变成冷酷无情的模样,如今见他方才逃走,只是为了求助援军回去拯救何旋性命,知晓南宫继仍是当年的小弟。
但想到这里。又联想到他如今对自己的态度,即便理解其作为,南宫霞心中还是略显复杂,一时之间,沉默不语。
“你回去吧,本座此时不能出手。”
就在此时,别院之内响起了一个中性的声音,而这声音让楚宁月微微一愣。
因为,自己离去之时,别院之内分明只有楼牧瑶与楼玉衡两女,再无他人。如今,这声音又是从何而来?
心念至此,楚宁月赶忙运转神识,探查屋舍之内,却发现屋舍之中除了两女之外,再无他人。正疑惑间,声音再度传出,亦让其当下释然。
“师妹有伤在身,本座须在此守护,至于你口中凶徒,自有风鸣院之人能可处理。”
楼梦瑶并非无情之人,只是此时的确有要事在身,东方云火离开之时,叮嘱自己不可外出。
而且,阿姐如今伤势沉重,尚未苏醒,若是自己此时跟随他前去退敌,有心怀叵测之人趁虚而入,岂非是害了阿姐?
所以相比之下,阿姐为重,旁人为轻。虽然心中不忍,但也只能如此。
熟料此言一出,便会招惹祸端。
“令师妹的命就是命。我风鸣院弟子的命,便不是命了吗?!”
眼见自己苦苦哀求之人,终于出声,可却绝了自己全部的希望,南宫济此时心中复杂无比。他清楚自己已经在此浪费了关键的时间,若再去寻找他人,根本来不及救援何旋。
而此人竟然无视凤鸣院弟子的性命,丝毫不将自己的话放在心上,仿佛在对方眼中,自己只是蝼蚁。
想到何旋,很有可能会因为错过救治的时间,就此身死,恐惧与不甘,瞬间充斥其心。百感交集之下,南宫继对书山来使生出了极大的怨气。
甚至心中对书山来使的怨恨,已经远胜出手伤人的楚阳,因为见死不救,比杀人,更加诛心。
只是他这话,未免有些强人所难,亦是有些大义捆绑。
每个人的心中皆有一把尺。自然可以衡量,孰轻孰重。楼牧瑶如今,皆以阿姐为重,阿姐的性命尚且不能保全,她又如何会管顾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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