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入阵,既是无穷自信,又是明目挑衅,被赤色光幕笼罩其内,祁如清面色如常。外人眼中,只见李相容与祁如清对立,不见两人动作,殊不知斗阵早已启动。
“这...”
柳宏尚算得上见多识广,但也仅限于南域之事,对于阵师内斗的场面,他亦是知之甚少。如今虽自众人面上看出疑惑,却不知如何开口解释,因为他亦无法判断当下局势如何。
他不知斗阵之事,一众护城军便更加不知,但有军令在身,即便心中再如何疑惑,也不敢此时出声,落人话柄。
倒是那位掌印大监,时不时主动开口,与重甲女将详谈之事,让后者一时不知如何回应。明明两人对立,心知肚明,如今却是一幅亲近嘴脸,不知又要有何算计,又会有何代价。
无人知晓,两人眼中光景,早已物换星移,不在风鸣院外,而在一片平原之上。
祁如清负手而立,一幅高手姿态,扫眼望向周围平原,正如此时天空万里无云,一望无际,渺无人烟。
“现身吧。”
忽然,其三字出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话音方落,晴空之上泱云汇聚,一道闪电直劈而下,前者却是纹丝不动,不避不闪,任由天雷落地。
可一阵轰鸣过后,祁如清仍旧立于原地毫发未损,其周身十丈却已是一片焦土,满目疮痍。如若方才躲闪,此时怕是已然落得如焦土一般下场。
泱云之中,一道巨大人影浮现而出,凌空而立,手中权杖轻点,宛如审判。
然而其尚未出声,便闻眼中蝼蚁一声轻笑。
“哈..这等幻阵,便不必用在我的身上了。”
话音方落,天空之上一阵脆响传出,一道赤痕划破天际。下一刻晴空万里,瞬化血月当空,黑暗降临于世,平原地底传来无数哀嚎。
可祁如清却仍旧立于原地,只不过最初的无奈,已然化为轻蔑。仿佛在用实际行动告知对方,此阵于他而言,多么无。聊
本是扰心幻杀三阵合一,却未想到骇人之景,于眼前之人毫无作用。李相容眉头微皱,心念一动,阵法再变,扰心幻阵之力退散七分,转化之下杀阵全开。
顷刻之间,此方平原燃起熊熊烈焰,血月映衬之下,如同人间炼狱。火势瞬息蔓延数里,已然直朝祁如清攻去。
这一刻,三阵之中杀阵为主,若他继续按兵不动,此时必受所害。既然对方大意,那自己便要他为年少轻狂,付出代价。
却不想听来的是一句张狂言语:
“你若已经尽力,那便轮到我出手了。”
“咔嚓!”
说话同时,天空之上发出道道碎裂之声,随即浮现出无数裂痕,产生莫大吸力,似是洪荒猛兽。燎原之火原本火势滔天,如今却被无数裂痕牵引,吸纳其中。
下一刻,空间破碎,黑暗降临于世,光明不复,此间空间已成无边黑暗。李相容只觉一阵心悸,知晓阵法被破,身形后退半步。
“李老!”
眼见李相容身形一颤,重甲女将立时出声,似是颇为关心。而密切注意两人状况的掌印大监,此时望向祁如清的眼神中,却多了几分森冷杀意。
他虽不懂得阵法,但却看得出李相容在方才的对阵之中,没有取得压倒优势。可是此时祁如清被赤色光幕笼罩,自己若贸然出手,一击不能取命,怕是会后患无穷。
所以他决定先压下心中杀意,待到对方出现破绽之时,再一招致命。
“唔..”
就在此时,李相容忽然闷哼一声,紧接着做出了一个令众人讶异的举动。他此刻竟是同样一步踏入了阵法,同样被赤色光幕笼罩,主动进入了阵法之中。
如此一幕,让心中本就疑惑的众人更加不解,但缺少信息的无尽猜测,只会让事情越发远离真相。
除了两人之外,无人知悉方才发生何事,不会有人知道李相容一时心神失守,这才被迫进入了阵法之中。
而此时众人所见赤色光幕,虽然形似李相容所布阵法,但此刻却已不再是李相容的阵法。因为第一阵已破而后立,如今摆在此处的乃是第二阵,而它的主人是祁如清。
“此界斗阵之法着实无聊,不如按照我的方式如何?”
黑暗空间之内,一团绿色微光浮现,响起祁如清的声音。而这声音不见回应,便再度黯淡下去,不消片刻,整座空间便出现了变动。
因心神失守,被迫入阵的李相容,此刻恢复心防,睁开双眼。可入眼者,却是千军跪伏。
李相容知道自己已经入阵,这怕是对方所设的幻阵,于是下意识起身,朝着四周望去。却在此时,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
“今日之局事关生死,我等性命尽交托主公之手,该如何行事还请主公示下!”
听闻这一声主公,李相容低头望向双手,却见自己如今身穿铠甲,俨然是一幅将军打扮。而眼前中年男子的样貌,也让他心下一惊。
“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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