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不知你是如何伤了方师兄,但必定是用了什么见不得光的手段!你既行如此卑鄙龌龊之事,我寒门学子,必定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楚宁月正疑惑之间,便听眼前七人之中,一人开口,这才仔细朝着七人望去,一扫之间,心下已有了几分了然。
这七人周身的气息,颇为孱弱,那为首之人的气息,大抵相当于七品左右,而其他人的品级,楚宁月无法判断,因为太过弱小。
不过她清楚,今日这七人前来,虽看似是兴师问罪,但应该另有目的。所以在弄清楚他们的目的之前,自己不会对他们出手。
“受伤?此事从何说起?”
楚宁月已然自学丞之女那里知晓,方进拦截她与那位八公子,而后与后者两败俱伤。但此刻,这些人显然是将矛头指向了自己,所以自己当然要装作不知。
“你休要装作糊涂!方师兄明明只来过你这里,返回之时却受了重伤昏迷不醒,这件事你难辞其咎!”
听到这句话,楚宁月心中多少猜到了一些可能,这些人无外乎是两种心思。第一种可能,便是见方进回归,却重伤昏迷,推测之下是自己所为,所以来兴师问罪。
第二种可能,便是方进知晓,伤他之人乃是新贵势力,这些人不敢招惹,所以借此机会,授意这些人前来给自己施压。
楚宁月更趋向于第一种判断,因为她虽与方进接触时间很短,但却能看出此人颇有心机城府,应该不会做出这种狗急跳墙之事。
自己当时说得很清楚,自己的立场乃是完全中立,不会偏向于三大阵营的任何一方。眼下这七人的作为,却极有可能,将自己推向其他阵营。
若是方进主导,他多半不会犯下这种愚蠢的错误,所以...此事的主导者,应该不是方进。
“方兄的确来过我这里,但我与他相谈甚欢,他回去之时更是毫发无损,怎会受伤呢?”
心念至此,楚宁月眉头微皱,随即摆出一副思索的模样。开口之间,叫出了“方兄”二字,更是编织了一个无法证实的谎言。
她如此做的目的,便是试探对方,是否当真与方进接触,方进是否向他们吐露了谈话的内容。而他们来此,究竟是否与方进有关。
“这...”
先前开口之人,当即语塞,与周围几名同伴互换了一个眼神。可是彼此之间,却皆都是露出了凝重的神色,因为他们判断不出,楚宁月所言是真是假。
“一派胡言!你这等凭借关系,无视入门考核,直接占据入门名额的关系户,方师兄岂会与你为伍,岂会与你相谈甚欢?!”
就在此时,院落的大门被人从内推开,一名同样身穿红白学子服的瘦小青年从中走出。此刻望着楚宁月,一副正义凛然之相。
而其余七人闻言,心中亦是恍然大悟。是了,眼前此人,可是最大的关系户,是所有寒门学子的公敌,方师兄作为寒门领袖,怎么可能与他相谈甚欢呢?
“我的确不知发生何事,你们若是不信,我可与方兄当面对质。”
楚宁月听到此处,已然掌握了一些信息,至少外面这七人,并不知晓自己与方进的谈话内容。他们来此之前所获得的信息显然不足,只是凭借一味猜测,并无底气可言。
“好个当面对质!你知晓方师兄重伤昏迷,所以才刻意说出这样的话,当真以为我寒门无人了么?”
青年开口之间,情绪颇为激动,亦是让其余七人的情绪,一同亢奋起来。仿佛在这一刻,楚宁月便是不公与暴权的象征,而他们乃是正义的一方,高举正义之剑。
楚宁月双眼微眯,看向这院落中走出之人,她是清楚此地原本乃是外院禁地,一向不容他人进入。自己被安排在此地入住,本就是有心人刻意安排,为自己树敌。
而这一行八人之中,有七人都守在门外,若是放风的话,三人足矣。这便说明,他们也不愿贸然进入此地。
因此,这自院落之中走出的青年,无论是心性还是地位之上,都必定与他们有所不同。不过楚宁月一眼便看穿了此人的实力,充其量也就是七品上。
“寒门有人无人我不清楚,但若你们为他人做了刀剑仍不自知,方兄醒来之后,定会无言以对。”
说话之间,楚宁月经过八人,进入院落之中,她的话说得颇为巧妙,意在对那青年旁敲侧击,但同时也是一种试探。
如果他并非此行的主导者,那么他一定能够听懂自己的话,去判断真正的主导者,是否有意将他们用作刀剑对付自己。
而若他便是主导者,接下来,一定还会出招。并非是武力之招,而是利用舆论...
“我虽多年未入此院,但院落之内却也不会破败至此,那地面之上的石板碎裂,显然是有人在此动手,这你如何解释?”
听到青年如此说,楚宁月心中越发倾向于,这些人被旁人利用而不自知。她亦能感觉得到,身后的青年说这句话时,显然底气不似先前那般强盛,应是当真听进了自己方才的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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