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之上,一道人影悬于其中,周身剑气环绕,不时间朝地面激射而去,无穷无尽,虚实莫测。而地面之下,原本追击而出的无数土刺,此时失去精神力控制,早已无法继续追击。
故而面对空中剑气,显得颇为孱弱,顷刻之间,便尽数没入地面之下,带起阵阵尘沙漫天。
而尘土之中,来人再度开口,却不再伪装自己的声音,更加没有遮挡样貌,露出一副足以让楚宁月吃惊的面孔。
“哼哼,三师叔,原来你除了残阳宫火相术法之外,还兼修了土相之术,如此深藏不露。可是上次宗门遭难,怎么不见你大显神通,或是暗中出手啊?”
“你是谁?”
楚宁月此时恢复身体的控制权,一眼望去,却是看清眼前之人的样貌,眼底闪过一丝惊愕。不过转瞬之间,其却还是开口,问出了这样一个对于双方来说有些古怪的问题。
因为在她看来,眼前之人,绝无可能背叛残阳宫,故而应是有人化作了他的模样,或者说,他已被人夺舍,早已不是自己。
“从前是谁,并不重要,至于如今....不过是一个想要替师尊清理门户的,残阳宫大弟子。”
“嗯?”
楚宁月闻言一声轻疑,却并未动怒。因为她想起之前黑袍人传音自己之时的语气,以及他劝阻自己贸然对徒儿出手之意,如今联想起来,此事颇有疑点。
而下一刻,眼前的掌教亲传再度开口,语气之中却已带起几分森寒之意,仿佛在他看来,自己并非是舍身断后,而是真的要将对手,留在此地。
“怎么?三师叔莫不是觉得自己的修为,堪比玄丹修士,便连解释一句也懒得开口了?看来三师叔此次下山,的确是有一番奇遇,竟连心性也变了七八分。
师叔既问我是谁,那我也想请问师叔,如今的你,究竟是昔日南玄国后人,还是残阳宫的楚宁月?”
楚宁月闻言双目微凝,因为其听到对方说出自己的修为,“堪比”玄丹修士,也就是说他知道自己真正的修为,并未玄丹。可是这一点,就连大师兄与二师兄都未曾看破,他这个转脉中期的亲传弟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只是一个人面对一件事时,总会因为自身所在角度不同,而产生不同的侧重点。以至于楚宁月此时,只听到了前半句的重点,却没有在意对方口中所说的是“南玄国后人”而非“楚玄国后人”。
“此事尚有疑点,你可敢与我回残阳宫,与师兄当面对质?”
楚宁月此时,已然察觉到一丝异样,因为她觉得眼前之人说话的语气,并不像是恶人先告状,泼自己一身脏水。而对方此时看破自己的修为,加之其所布设的阵法,的确颇为诡异,若当真与之交手,只怕会耽搁许多时间。
禁空之阵,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无论是出云山还是小元山中,她皆都遇见过禁空大阵。可是此种大阵,且不说布置起来极为麻烦,单是效果之上,便是让修士根本无法施展任何遁术,更加无法御空而行。
然而眼前这阵法,却能让自己与眼前此人凌空而立许久,却唯独无法施展遁术离去。仿佛此地空间之中,已被设下一层无形禁制,空间有限,任何人想要脱离空间,距离限界越近,所受压制便也越为严重。
“三师叔,你到了如今,还想要瞒天过海么?残阳宫虽不比其他宗门守备森严,却也不是任何人都能来去自如,这其中一些隐秘,怕是二长老也未必知晓。
尤其是大殿之内,更加隐藏着一些秘密,普通修士若是靠近大殿,自是不会有所察觉。但一些身负异宝,或是天生灵体,修为高深之人,便会隐约有所察觉。
而若无残阳宫之人引路的话,贸然踏入大殿之中,别说出手重伤师尊,便是想要打过一名刚刚踏足转脉之境的内门精锐,都是十分棘手之事。
咱们往日里供奉的那件祖师遗物,可并非只是摆设那么简单,更何况其与历代掌教气机相连,能可当着它的面,将师尊重伤的....哼哼,若不是咱们残阳宫自己人,便是足矣挥手之间,覆灭整个残阳宫的高阶修士。
三师叔你说...这样的修士,若是来了残阳宫,重伤师尊之后,又有什么理由,让你活下来呢?”
掌教亲传话音至此,周身剑光却为之一顿,而下一刻,原本浮空的身形,亦就此落了下去。看似是有偃旗息鼓之意,但他方才所说的话,却无半分停手之意。
就连三长老楚宁月,亦无法分辨出,他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对方所言,她知之甚少,不过却是很清楚,那件祖师道袍,绝非凡物。
“大师兄并未重伤。”
一句传音,落入掌教亲传耳中,却是楚宁月考量之后的选择。因为此时即便对方真是内鬼,大师兄此刻怕也已经在残阳宫内振臂一呼,此事早晚暴露。
而若对方并非内鬼,而是被人利用的棋子,那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或许可以让事情简单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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