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予焕自然是明白身为皇室不能随意经商,更不用说朱瞻基对弟弟们都还算不错,如自家五叔这样血缘关系亲近的藩王宗室更不会缺衣少穿,但钱这种东西谁都不会嫌多,更不用说朱瞻墡的人生目标之一就是过得舒坦,钱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朱予焕连商业计划书都写得一清二楚,朱瞻墡也再三保证会按照朱予焕所写的来做,她也就能暂时分心去完成自己的课业了。
毕竟朱予焕的时间表排得满满当当,丧仪一结束,朱予焕的生活便恢复正常,待到张太后搬出、胡善祥住入坤宁宫之后,朱予焕的路程也比之前更远了一些。
唯一让朱予焕有些诧异的便是朱瞻基竟然没有停止她的课程,对于朱瞻基来说,朱予焕身为女儿能够做到活泼可爱兼安分守己就是她最大的历史使命。
而如今朱棣和朱高炽都已经不在了,朱予焕无需再作为工具讨好卖乖,也就没必要继续学这些杂七杂八的东西了。
按照朱予焕的设想,朱瞻基应该会在两三个月的时候为朱予焕“停课”,可眼看着已经入秋,农人都开始收秋了,朱瞻基那边还是没有任何动静。
“公主,马已经牵来了。”
朱予焕回过神,对上旁边赛哈智的目光,乖巧认错道:“焕焕走神了,请师傅责罚。”
为了方便骑马,胡善祥特意为她准备了一件月白曳撒,是以前的旧衣改出来的,碎发用网巾固定,打扮素净利落,也不用担心太过惹眼。
朱高炽到朱瞻基,改元的事情堆积成山,赛哈智一直没有闲暇的时候,自然也就没有空闲教导朱予焕马术,直到丧仪过去一段时间,赛哈智才终于腾出手教导朱予焕,好在他早就提前让人帮忙准备了一匹小马,这才没有耽搁朱予焕的学习时间。
赛哈智让人将马栓牢,这才开口问道:“公主是有什么心事吗?若是无法专注于马术,上马之后可能会有危险,不如先想清楚了再练习,不必急于一时,反而伤了自己。”
朱予焕抬手拍了拍双颊,好让自己的注意力回来,这才道:“倒也算不上心事,只是有些奇怪罢了。”
她原本都准备好一套类似当初说服朱高炽时用的说辞了,只要朱瞻基一开口,朱予焕就搬出自己的理论,应当也能应对下来。结果朱瞻基连开口的机会都不给朱予焕,反而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就像是她准备好扛大招了,对面忽然变成了自动托管,颇有一种无处输出的感觉。
赛哈智面露疑惑之色,却并没有追问的意思,只是道:“不如公主等到精神好些了再骑马?”
朱予焕摇摇头,道:“没事,跑马才好呢,可以暂时忘了烦心事。”
赛哈智见她已经全神贯注放在了骑术课上,这才微微颔首,让朱予焕上马,先由士兵牵着在场上溜了两圈,他则是陪在旁边教朱予焕一些简单的口令和动作,方便朱予焕可以完成一些简单的控马动作,不至于从马上摔下来。
这匹黑马是赛哈智精心挑选,还是一匹马驹,性情称得上温和,给朱予焕这个初学者是再合适不过了。
朱予焕两辈子也没有骑过马,终于有机会亲自骑马,学起来自然非常用心,她兜了两圈风,这才在周围士兵的保护下自己扯着缰绳驾马踱步。
好在她还算有点天赋,除了因为马上有些颠簸而双腿酸困,朱予焕骑马的过程姑且算是顺利,接下来几日只要重复训练,可以独自完成简单的骑行,之后便可以在此基础上加快速度,同时加入射箭等动作。
待到朱予焕从马上下来,赛哈智这才开口问道:“公主可是在忧心册封的事情?”
朱予焕微微一愣,没想到赛哈智会提起这个,她摇摇头,道:“倒不是因为这个,爹爹登基不久,还有一众事务要忙,当然要以国家和百姓为重,更何况如今还未改元,又何必着急呢?”
赛哈智闻言这才松了一口气,道:“身处高位更应当小心行事、谨言慎行,若是让有心之人知道了从旁挑拨曲解,那可就要出大事了。”
朱予焕听他似乎意有所指,先是应了一声,随后她才一边揉着因为握紧缰绳而僵持着的手臂、一边好奇地低声问道:“师傅,外面有什么传言吗?”
女官们虽然可以打听后宫中的动向,但是对于前朝的涉及却基本为零。朱高炽在的时候还好说,轮到朱瞻基,对女官们严防死守,平日里行走坐卧都由太监们打理,即便是朱予焕也知之甚少,朱瞻基在乾清宫尚且如此,更不用说前朝的事情了。
“陛下对孙贵妃恩赏极重,自古贵妃只有金册而无金宝,金宝唯皇后才有,孙贵妃手持金宝不说,便是她的家人也有赏赐,尤其是她那几个弟弟,早就有人上门结交,孙家门庭若市。外间对此议论纷纷,都说皇后娘娘实在是可怜,还说两位公主至今都没有册封,皇后娘娘的位置恐怕岌岌可危……”
朱予焕忍不住笑了一声,道:“我们姐妹三个都没有册封,怎么只抓着我和桐桐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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